“上課隨意打斷為師講話,並且擾亂課堂紀律,還隨意離開學堂,不僅如此,還帶領同桌一起逃課,拓拔磷,你的行為,可不是一般的嚴重啊!”


    “學生說過,迴來之後,任憑夫子的懲戒。”拓拔磷冷靜地說道。


    他臉上,連一點兒誠懇認錯的樣子都沒有。


    夫子看著麵前不知悔改的拓拔磷,他忽然間感到,自己似乎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今日為師所講的內容,明日一早,你要全部背會,明日早晨為師會檢查你的背誦情況,什麽時候背會的話,為師會把新賬和舊賬跟你一起算。”夫子說此番話時,他已經對拓拔磷很失望了。


    似乎拓拔磷明日如果不會背誦古文的話,他就不打算原諒他。


    一夜的時間,背誦整整三頁多的古文,別說是拓拔磷了,就算是神仙,他也不可能全部會背誦,能背誦一頁就已經很不錯了。


    想到整整三頁多的古文,拓拔磷咽了一口氣,可看到夫子那一本正經地神情,拓拔磷一個‘不’字也不肯說出來,他隻能乖乖地點頭答應夫子。


    “記住你今日的承諾,明日起來全班背誦,背誦不會的話,一切免談。”夫子拍了拍拓拔磷的肩膀,在夫子自己看來,他是在為拓拔磷打氣,然而在拓拔磷看來,這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嘲諷。


    拓拔磷從學堂迴到自己的寢宮之時,天已經黑透了,吃過晚膳,他在一棵楓樹下坐著,注視著寧靜的夜晚,他連一點兒背書的心情都沒有,他的心緒,全部都被藍湘打斷了,幾乎一整夜的時間,拓拔磷都在不斷地思考。


    思考藍湘的身體如何了;思考她此時有沒有醒過來;思考她明日還會不會來學堂上課。一整夜,拓拔磷幾乎是在思考之中逐漸睡去的。


    第二日清晨用完早膳,拓拔磷來到了學堂,夫子昨晚要求他背誦的那些古文,他一段也不會背,拓拔磷沮喪的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麵,他看了看旁邊空蕩蕩的位置,一時間,整個人再次陷入了思考。


    藍湘也許是不會再來了吧,拓拔磷在心裏麵想。


    正拖著頭盯著書本思考事情時,夫子卻在這個時候讓拓拔磷起來背誦。


    夫子板著臉說道:“拓拔磷,你起來把昨日我們學習過的那篇古文背誦一遍。”


    “哦。”應答過夫子以後,拓拔磷磨磨唧唧半天才站起來,他誠實地對夫子說道,“夫子,學生並不會背誦那篇古文。”


    “拓拔磷,你記得昨日怎麽答應為師的嗎?”夫子一臉嚴肅地問道。


    “學生自然記得一清二楚,如果完不成背誦任務,徒兒甘願任憑夫子處置。”拓拔磷低著頭,看著光滑的桌麵,此時他的心境,仿佛跟這張桌麵一樣的空白。


    夫子失望地搖頭,他沒有斥責拓拔磷。可夫子接下來所說的那些話,就已經比批評拓拔磷還要令他倒黴了。


    他對拓拔磷說道:“拿著書站到外麵去,什麽時候書會背誦了,什麽時候再進來。”


    拓拔昊拿著書,快速地走了出去,老老實實地站在了書堂外。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拓拔磷幾乎都是在學堂外麵度過的,他並非什麽聰明的學生,背誦一則長篇古文,對於他而言,顯然是有些難度的。


    藍湘這一個星期都沒有來學堂,當然,沒有來學堂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重病未痊愈。


    漫長的一個星期裏,拓拔磷每天都很想去丞相府看望藍湘,他很想知道藍湘的病情有沒有恢複。


    然而每一次他想去丞相府找藍湘的時候,都會被夫子留給他的那些背書任務所困擾,時至最後,他又不得不作罷。


    拓拔磷書會背誦的那一天,藍湘迴學堂來上課了。


    拓拔磷默默地注視著藍湘,原本他的心裏麵就有許多蘊藏許久的話音要對她講,然而當拓拔磷看到藍湘時,心裏麵隱藏的話語,到嘴邊卻成為了啞口無言的話語。


    藍湘微微一笑,她從自己的小書包裏取出一串糖葫蘆,並把它放在拓拔磷的書桌上,看著還在發愣中的拓拔磷,藍湘說道:“我娘說了,受人恩惠,得懂得感激別人,這串糖葫蘆,是我上學之前從集市買迴來的,謝謝你那天送我迴家。”


    拓拔磷愣愣地看著桌麵上藍湘送給他的這一串糖葫蘆,他慕然間沉默了。


    藍湘掏出一本古文書,翻開書本的某一頁時,她忽然間目光凝重地問拓拔磷:“我來學堂的時候,聽他們說,你因為送我迴府,被夫子體罰了。”


    拓拔磷低頭,認真地看著自己手裏的古文書,他迴答道:“是被夫子他體罰了,不過就是在外麵吹了一個星期的風罷了,沒什麽大礙的。”


    藍湘緊張地問道:“什麽叫吹了一個星期的風,什麽大礙,現在外麵那麽的冷,你萬一要是生病了,或者不小心染上了風寒,該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向夫子解釋,你是為了救我才受罰的,既然要站在外麵,也得我們倆一起被罰站外麵。”


    然而拓拔磷卻在藍湘準備起身從桌子前走開之時,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對藍湘說道:“書都已經會背誦了,夫子也已經讓我迴來了,你還站在外麵做什麽,此事都已經過去,暫時就讓它過去好了。”


    “你是因為送我迴去才會被拖累的,所以此事,我必須去找夫子解釋。”藍湘並沒有坐下,相反,她一臉固執地要去找夫子重新商議。


    她若是固執起來,任誰也攔不住,雖說表麵上不想讓藍湘去找夫子理論,但是由於拓拔磷沒能拉住藍湘,所以最終,藍湘還是去找了夫子。


    半個時辰左右,藍湘迴來之時,那神情,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憤憤不平地坐了下來,對一旁正在翻書的拓拔磷講道:“先生他還真是個老固執,一點兒也不通情達理,我都告訴他好多次了,他還是不相信你,強力支持自己拿老一套的庸俗理論,反對我的觀點。唉,和夫子反駁了半天,結果什麽也沒有得到,簡直自找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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