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耳畔清亮的流水之聲將我吵醒,我緩緩睜開雙眸,同時晃動了一下身體,然而我的身體十分的僵硬,不論我怎麽晃動,還是一點兒也動彈不了。


    無法動彈的我不得不暫時觀察一下這周圍的環境,耳邊煙霧籠罩,涼絲絲的。


    我現在周身都是冰涼的,僅僅是這點兒涼意,與我而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我身體的冰冷程度已經使我感受不到寒冷了。


    我扭頭往四周望去,現在我處於一個黯淡的環境下,如果沒有蠟燭的光亮來照明的話,我想,這地方一定是伸手不見五指。


    動彈的話我不能動彈,那麽我開口說話總歸還是可以的,雖然並不知道這裏個是哪地方,但是我既然深陷此處,那必定是被人強行拉攏過來的,若我此時開口說話的話,興許還能喚來人。


    我開口欲說話之時,卻感覺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樣,怎麽樣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後來的我一下子就徹底明白了,原來我除了眼睛可以看得見以外,身體的各處,都是衰竭的,先別說說話了,我連動彈一下身體都是一件難事。


    我內心深處,有一股力量在苦苦掙紮著,掙紮著要從這些被束縛的牢籠裏逃脫,然而我越是拚力的掙紮,所帶來的結果越是不如人意,我還是隻有一雙眼眸可以睜得開,其餘的,毫無一絲感覺。


    現在的我,整個人都是絕望的,掙紮都絲毫不起作用,等待我的,隻有認命這一條選擇。


    我嚐試放空大腦,仔細地迴憶我的身份,以及究竟發生了何事,我才會被關押於此地,然而此時的我,頭腦裏一片空白,我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甚至連我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迴憶後,一夕之間,我整個人都更加絕望了,如果現在要我用一句話來形容自己當下的狀態,那麽這一句話無非就是絕望絕望更絕望。


    我無奈地躺在冰床上等待著能有一個人過來,最起碼幫不到我,好歹也能告訴我,我是誰,處於哪個地方。


    越是著急,越是等待不來一個人,果真是應現了那句俗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等著等著,我又一次無奈地昏睡在等待之中,睡著的前夕,我默默地向蒼天乞求,渴望接下來能出現一個人,在我再次醒來之時,幫助我一下。


    “音兒,對不起,我未能成功把你體內的毒化解,害得你如今依附在這寒冰床上延續生命,對不起。”昏睡的迷迷糊糊之中,一隻冰冷的手,撫過我的額頭,那隻手一邊輕撫著我的額頭,一邊對我小聲喃喃著細碎的話語。


    本來還在沉睡之中的我一下子被這人喋喋不休的話語所吵醒,我本來想睜開眼,看看這人究竟長什麽樣子,對我有沒有惡意,為了防止這人會對我產生不利,我還是沒有睜開眼去看那人的容貌,自始至終,我都是閉著雙眸,聆聽他的說話的。


    “音兒,還有一件事情,我得向你說明,我們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我已經勘察過此處地形,這裏所有能逃離的通道全部被完顏殤封死了,我勘察過這個墓室,完顏殤在墓室的牆壁外灌上了水銀,這裏的牆壁,都是能滲透的,我們還能待在這裏的時間隻剩下三天。”


    “最後的三天,我並不擔心自己逃離不出去,而是擔心音兒,音兒當下的體質,半分也難以擺脫寒冷的冰床,外麵的天氣這幾日一直都很暖和,一旦音兒經曆了強烈的陽光照射,我花費好多體力控製住音兒體內的毒,將會事半功倍。”


    他歎息著,過後,繼續對我說道:“音兒,我會想辦法的,我們接下來隻會有兩種結局,第一種結局是我們倆一起離開這裏,第二種結局是我們倆一起被困此地。不管是什麽樣的結局,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的往第一種結局靠攏。”


    我合眸裝睡的時候,心想,這人還真是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正當我以為他絮叨了老半天,總該結束這些沒完沒了的話題時,他又抓住我的手,接著先前的話題繼續對我講道:“音兒,若今日我不能成功,你會不會埋怨我?”


    他的這個問題完全像是在自問自答,我現在的這幅樣子,怎麽可能還會開口迴答他提出的這個問題。


    問完以後,他自己沉默了半刻,終是又歎息道:“唉,我以為你還和原來一樣,忘記了你現在的情況,我忽然間後悔了,後悔當初把你丟棄在島嶼上,害你被要挾、被囚禁、被隨意的玩弄……”


    正當他忘乎所以地說在勁頭之中時,墓室裏忽然間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聲響,他慌慌張張地鬆開我的手,起身去查看聲響的來曆。


    聽到他轉身去查看聲響的來曆,我立即睜開了雙眼,觀望他底下還想做些什麽。


    從他剛才的談話之中,我得知了我現在的處境是一間空曠的墓室,得知了我的名字之中,帶有一個‘音’字,雖然內心裏有些討厭他的絮叨,但是想到從他的絮叨裏麵能找出一些我所需要的內容,忽然間就不那麽討厭他對我的那些絮叨了。


    他在墓室的石門那裏勘查到了聲音的來處,那是一株暗紅色的野草破土而出所製造的巨大聲響。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這麽響亮的聲音,竟來自一株幼苗的破土而出,估計這是我此生所見到的最震感的場麵。


    他撩了一下衣裙,蹲下來去觀察那一株幼苗,他用手指輕輕地撫過這一株幼苗的葉片,唇角,不經意間浮現出一抹笑意,看來,這一株幼苗,對他的作用很大。


    他抓著衣裙,我以為他是要撩起衣裙,誰知他竟然突然間措不及防地拔下了腰間的銀劍。


    他亮出銀劍的那一刹那,我腦海中時不時地劃過眾多的想法,他這是打算要拿劍敲破周圍阻礙這一株草生長的石頭嗎?然後讓這一株草自由自在的盡情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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