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昊埋頭,雙手抓著頭發,指尖都恨不得深深陷入頭皮裏,他微微張口,失望透頂地自責自己,具體他都說了一些什麽話我也沒有完全聽清楚,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太細微了。


    也許實在難以看下去一身落魄中的拓拔昊,小孩子走上前,苦口婆心地想說服拓拔昊,想把他從一個悲傷的境地裏強行拉出來。


    “你別這樣!大人的離開雖然我也很難過,不過他也許是一切事情開啟的轉折點……唉!你別用抱怨來折磨自己,寒大人的離開處於自願,與我們無關。寒大人離開之前還有一封信留給皇上。”小孩子似乎忘記把信裝在哪個地方了,他焦急地翻動著自己的衣衫上麵可以放信的地方,翻找了半天,可算是把那封信找到了。


    他抓著信件,將拓拔昊的手從頭發上拽下來,拿起信件就往他手心裏麵塞,並且附加上一句話:“你先看看,等你閱覽完也許就能理解大人他的一片苦心了。”


    拓拔昊看了一眼手中那孩子剛塞給他的信,又凝望了小孩子那期盼的眼神,在他的注視和期待之下,拓拔昊把手中的信揉成了一團,隨手嫌棄地丟棄在地麵上,那信團滾滾,停留於我的腳下。


    拓拔昊兇狠地對小孩子撂下一些狠話,分明那孩子是最無辜的一位,然而在他麵前,孩子卻成為了他心情失落的全部理由。


    他抓住孩子的衣衫,把孩子使勁往他身旁猛然間一拽,惡狠狠地盯著那孩子說道:“最後再說一遍,關鍵時刻,朕不想再同你廢話!趕快帶朕去見寒大人,否則,朕拿你先開刀。”


    “好。”小孩子顯然是被他嚇到了,不得不為了保命,暫且先答應拓拔昊。


    “領路!”拓拔昊鬆開小孩子,一把將他推進正前方為我們領路。


    許是有些害怕,被拓拔昊鬆開以後,孩子竟然失了神,木訥地呆愣在原地,短時間之內根本不知曉自己究竟應該做一些什麽才是正確的。


    麵對擔驚受怕中的孩子,拓拔昊壓根是不領情的,他伸手再把那位孩子拽迴來命令他為我們領路,最終被我阻攔了迴來。


    “他不過是一位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你問他氣的了什麽作用,不如先把寒大人留的信打開看一看。裏麵或許可以搜尋出你想要的一些信息。這比你命令一位孩子為你做事更管用。”滾入我腳邊的信早已被我撿起,我正打算等拓拔昊心情平靜了以後再把信封拆開,拿給他看。


    被我那麽得一激,拓拔昊頓時是啞口無言,不過他依然間閉口沉默不語,我沒有任何的驚訝,他這樣的做法,我當然是應該沒什麽好驚訝的。


    緊接著我把剛剛撿起來的信碾平,再一次把還有一些褶皺的信交給拓拔昊,然而某人的性子依舊很頑固,他甩開我遞給他的那封信,麵無一絲表情地又重新把信扔迴我這裏。


    在拓拔昊那裏吃了個‘閉門羹’,我並沒有感覺到失落,而是選擇原諒他,我安慰自己,算了算了,畢竟他現在還身處低落的狀態中,他這樣對待我,情有可原,雖說心裏麵是這樣勸自己的,可我內心深處,卻是有一些惱火,惱火到把拓拔昊叫到身邊,揍一頓的衝動。


    “緩衝過來一些沒?緩衝好了的話,先為我們這些人帶路。”我避過拓拔昊,給他留下一個獨處的安靜空間,繼而轉身走到那孩子身旁,拉起他為我們領路。


    孩子是最懵懂無知的,隻要我稍微對他溫柔一些,他便心甘情願的指向前方,走在我們前麵,為我們領路。


    我們三個人並排的走路,形勢完全可以形成一種浩浩蕩蕩的陣勢,小孩子走在最前方,我走在中間,拓拔昊緩緩地隨我們走到了最後,不過他的神情如今卻是呆滯的。


    走路的時候,除了腳下的動作在一步一步往前前行以外,我上半身幾乎都若無其事的,百般無聊之下,我替拓拔昊拆開了那一封他一直都不願意拆開的信,並且在心裏默默地替拓拔昊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既然你不願意看這封信裏究竟寫了一些什麽內容,那我幹脆替你朗讀一遍好了,不必感謝我,拓拔昊。


    我既然是這樣想的,後來在做法上麵,我也完全參照自己心中的想法那樣照做的。當我在心中思考這些想法之時,我已經開始了行動,我從信封裏拿出一張泛黃的信紙,紙上麵,被映得有一個個不同大小的墨跡,我想許是寫信人用力過度,才留下這些不同大小的墨跡。


    將信封裏麵的紙全部拿出來,那寒大人還真是用心良苦,足足寫了三張信紙,看著上麵那些工整的字體,我不免感歎一句:“寒大人你可謂是用心良苦,然而即使你都付出了那麽多的苦心,你所器重的帝王,依舊不珍惜你的勞動成果,倒是可惜了你當年付出的一番苦心。”感歎完畢,我無奈地搖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


    拓拔昊不懂得珍惜寒大人的勞動成果,然而我卻是一位通情達理之人,我將信鄭重其事地擺放在於我視線相隔約莫十厘米的位置上麵,清清嗓子,用最平淡的語言將信上所述的內容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期間,我隻顧走我的路,念寒大人寫的信,從不抬頭去注視拓拔昊一絲神情。


    微臣寒越,臨終所寫此信,望皇上能海涵。


    炎帝十二年冬日,微臣受先帝所托,留在皇上你身側,助皇上你一臂之力。先帝拍著微臣的肩膀告訴微臣,微臣是皇上你的一把利刃,又是你的武器,微臣這把武器,必須在危難之時起到最關鍵的作用。


    微臣最終未能負先帝所托,替先帝完成了他砸在微臣身上的這些重任,輔佐皇上你一步一步登上了這天下最貴重的寶座,成為了這天朝的最貴重的主人。微臣用一把老骨頭為皇上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如今再去地下麵見先帝,微臣這一生,也不枉從這世間走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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