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裏環境怡人。試試看?說不定跳起舞來也是一樣的美。”我俏皮地眨眨眼,站起來,起身走到花海中央,轉了一個大圈,裙擺不經意間向四周舒展,美輪美奐。


    我轉過來,對拓撥昊說,“拓撥昊,你奏樂,我舞蹈。以天為景,以這裏為意境。開始奏樂吧。”


    拓撥昊起身,盤膝而坐,摘兩片花葉,放唇邊,吹奏著樂曲。


    我緊隨樂曲旋律,舞動自己身體,時而柔軟優雅,時而快速高昂,時而又迴歸了剛才的優雅。


    我將自身置身於環境中間,仿佛感受到蝴蝶為我伴舞,星辰將光芒閃爍到最亮,為我照明,這更加增強我自身自信心?我縱身躍起。


    衣裙隨舞步擺動,飄逸盎然,蝴蝶駐足我裙子上,衣裙上好像增添另一道風景。


    我繼續悠揚舞動著,兩手朝天空舒展,抬頭仰望璀璨的星空,動作逐漸緩慢,我刹那間低頭,手挽起放腰間,閉攏,宛如一個花骨朵。


    拓撥昊吹奏的曲子漸漸地微弱,我舞蹈由此告終。


    我和他對視相望,麵對彼此之間那張熟悉的麵孔,欣慰對視一笑。


    “這裏以前也是這樣的,物是人非,母妃留下的,隻有這片花海,給朕去懷念。”拓撥昊坐下,神情突然間失落。


    “你母妃那時候也喜歡跳舞嗎?”我感到疑問,卻不著急他迴答我,而後又安慰拓撥昊,“我們要樂觀麵對現實,不應該沉溺過去的的痛苦中。”


    “母妃並不喜歡跳舞,她喜歡撫琴。母妃認為在一個美好的環境中撫琴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拓撥昊語氣間帶著惋惜,“可惜他在朕去他國時就已經病逝,朕連見母妃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你父皇對你母後不好嗎?”


    拓撥昊沉思半會兒,才迴答我,“母妃是罪臣之女,父皇滿門抄斬母妃全族,母妃戴罪入宮,遇見了父皇。可父皇對待母妃並不好,母妃剛進宮時,父皇才冊封他一個貴人,後來有了朕,母憑子貴,勉勉強強竟升為莞妃。母妃地位不高,在後宮裏飽受欺淩,而父皇,每一次都把錯加罪給母妃,由母妃承擔所有的痛楚。那時候,朕討厭父皇,朕一直不明白母妃並沒有錯,父皇為何總怪罪母妃,難道父皇就一點兒也沒喜歡過母妃嗎?那時朕就想,如果有一天朕遇見喜歡的女子,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對待她,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任何事情,不需要她看見、她知道。隻要她能快樂朕便已滿足。”


    “寧負天下不負她?你做不到的。”拓撥昊對我表白的那些情話,我僅僅隻當作他無聊時開得玩笑而已,從未放心上在意。


    自古帝王多薄情,所言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無人肯定,無人證明。


    “音兒,朕是認真的。朕不是已經做到一些了嗎?音兒為何總是不相信朕。朕是天子。天子所言,你見過有幾句反悔的。”拓撥昊對我的迴答萬分不滿意,激動地去辯解,反駁我。


    我隻能於內心深處苦笑,有時間也不知該怎麽說拓撥昊才不會反駁我,無可奈何,我隻好轉移話題來說。


    “我們講講小時候的故事吧,別總是想以往那些悲傷的事情,它們畢竟已經成為過往,我們應該笑著麵對未來。”我率真的笑起來,臉頰上的酒窩格外明顯。


    拓撥昊沒迴答我,麵無表情得凝望遠方的星空。


    良久,他說,“朕不過是替母妃打抱不平。年少輕狂,自認為自己將來會比父皇做得更好,直至今日朕才發現,父皇當初也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母妃是罪臣之女,父皇這樣做,懲罰已經很輕了。可在父皇看來的最輕的懲罰,在朕心裏卻不可饒恕。直到現在,對於當年父皇在母妃身上加注的懲罰,朕還在埋怨父皇。”


    我不在繼續強顏歡笑,或許這件事情,便是拓撥昊一生的陰影吧。


    往事的不堪迴首已經過去,再重迴過去,除非做場夢。


    “拓撥昊,如果可以的話。音兒願意做你黑暗中的指明燈,指引你走出那條永無止境的路。”我其實並不會安慰人,頂多就是言語上相勸幾句罷。


    陰影是最難忘的一幕,或許它們帶給拓撥昊的,永遠是一輩子也無法抹去的傷痛。


    “這天下,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陰影,我們應該是戰勝它,打敗它,而不是做義工弱者,活在陰影之下。”我拍一下他的肩膀,握起一個拳頭為他打氣,“我想你母妃雖一直受著不公待遇,它從來沒有埋怨過你父皇半分。所以,原諒你父皇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我所言的這些話都是事實,接受與不接受在於他自己,強求不得。


    “抱歉。音兒,朕不該在你麵前提起這些事。朕……”他拽著頭發,緊握著衣襟,滿目憂愁。他再也說不下去任何話,咬唇,顯得勉為其難。


    我欲準備打斷拓撥昊的話,告訴他其實可以不必這個樣子時,他猶豫片刻又繼續講下去,這一次,我放棄了打斷他話的念頭,做一個聆聽者,傾聽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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