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在上班中。


    指尖在鍵盤上下翻動,似乎每一個部位每一根神經都浸潤得有些麻醉溫熱,又有一些刺痛的感覺。


    有一個顧客呆立在前麵,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掛在嘴角。剛才他似乎是心不在焉地諮詢一些問題,問完之後,不再說話了,眼神渺茫,沒有看我,也不走reads();。問他還辦理什麽業務?他隻是點點頭。


    來辦業務的,斷斷續續的來了,又都走了,可眼前這個人還不走,他是在迴憶什麽?似乎他是穿越了?現在隻剩下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在這裏?覺得他很奇怪,但也得隻好繼續忙碌自己的工作。


    偶爾看街上的樹,綠色似泛起波浪,而眼前的人還是不走,


    他是誰?為什麽在這裏呆立,問不答,不說話,也不走?


    不久,他如同從夢中醒來,說:“楊小雨,你是楊小雨嗎?”。


    我抬頭看看他,說:“你好,是的,我是楊小雨!”。


    他說:“你還記不記得我?”。


    我搖搖頭,說:“不好意思,沒有印象了,怪我咯,你以前來過我們這裏?我幫你辦理過什麽業務的是嗎?或者你諮詢過什麽?”。


    他搖搖頭,最終,這個顧客他問了我們的電話,終於離去。


    不久,有電話找我。


    對方說:“你是楊小雨嗎?”。


    我說:“你好,我是楊小雨,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


    對方說:“我不辦理什麽業務,我是剛剛在你前麵站立的那個人,你竟然把我忘記了。”。


    我說:“不好意思。請問……”。


    他說:“我是黃顯新!”。


    黃顯新?想一下,啊,很遙遠的記憶,幾乎想不起來了!噢,是以前在郭玉英家見到的那對雙胞胎其中的一個。他們雙胞兄弟而進行了一場割禾比賽,開始誤以為是動刀子拚命呢?嚇死人了,想不到在這裏遇見了。


    沉默了一會。我說:“這麽多年不見。你還記得我?”。


    他說:“豈止記得?簡直就是刻骨銘心!”。


    我說:”不會吧?好像我沒有欠你的錢哦!”


    他說:“不止是欠我的錢,還欠了我的……”他說“我的……”是什麽?是情?這個字,他不敢說出來吧?


    我蒙住嘴巴笑笑。


    我說:“郭玉英怎麽樣了?我好久不跟她聯係了!”。郭玉英後來一直沒有考上大學,就在她家那裏做了代課老師。


    他說:“你怎麽不問問我怎麽樣?”


    我說:“好吧,你怎麽樣了?”。


    他說:“我還是不怎麽樣。”。


    我說:“其實,我一直在記著郭玉英。記著郭玉英就是記著你!好了吧?”我還記得那個揮著鐮刀和自己兄弟比賽的那兩個雙胞胎。


    黃顯新說他現在是一個詩人,他喜歡讀海子的詩歌。他來北海很多年了,現在在北海開立一家房地產公司,問他是怎麽來的北海的?他說是流浪reads();。反正,愛讀海子的詩歌的人都喜歡說流浪。難怪他的眼神、他的神態都與眾不同。詩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可黃顯新後麵說的話不能不讓我大吃一驚,他說:“楊小雨,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沒有結婚。我的心裏一直留著一個位置,那就是為你留下的。我一直在等你!”。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說:“不要嚇我……”。


    這不是無理取鬧嗎?自從那次在郭玉英家見過一麵,都十年了,一直沒有聯係過,現在偶然遇到了,他就說他一直在等我?如果一直在等我,也不見他找過我,他早幹啥去了?我也不是變成仙女升天不在人間啊,如果不是今天見到我,那他還會說一直在等我嗎?豈有此理。


    他說不是嚇我,他說的是真心話,也是真實的事情,接著,他讓他的朋友打電話給我,轉達了他的意思,說希望我能離婚,說他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如果我不離,他就一輩子這麽孤獨下去。


    我以為女人都愛做夢,女人的情結會讓人莫名其妙,男人竟然也愛做夢,男人的情結也會讓人莫名其妙。他是不是以為他愛上了詩歌,就可以說自己是詩人,說自己是詩人就可以隨心所欲把所有一切都視為詩歌,包括他的人生,他的生活,他的婚姻?可我是一個普通人,我不是詩歌。


    婚姻不是兒戲,孩子都幾歲大了,哪能隨便解散自己的家庭呢?


    可是,黃顯新好像著魔了一樣,說如果我不答應,我不離婚,他會天天打電話給我,一有空就來我麵前站,一直到我答應為止。


    有一陣子,我有了接電話恐懼症,一有我的電話,我一聽到黃顯新的那一聲“喂”我就害怕,趕緊掛了,有時候也不確定是不是他?知道不是公事,也馬上掛了。


    小魏有好幾次打給我,都被我掛掉了。


    這一次終於接上了,小魏說:“你終於接電話了,我打幾次電話給你,為什麽你一聽我的電話就掛斷了?我找你有事啊!”。小魏這次來電話有點氣憤也有點不講理和冷漠。


    我聽了有點害怕,說:“是什麽事?”。


    他說:“我想問一下,你上一次在商場見到我小孩,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麽藥?”。啊?這是怎麽迴事啊?


    他說:“小孩自從那次見到你,就老是說你才是他的媽媽,天天說要去找媽媽,迴來就發燒,一直沒好。”。


    有這迴事?可是,我能給小孩什麽藥吃啊?我是這種人嗎?我給小孩吃藥?莫名其妙!


    原來,那天星期天,在商場裏,偶然遇到以前的幾個舊友都帶小孩來逛街,小魏也在,他也帶他的兒子來逛街,見到他們,我才想起上次小魏說過星期天帶小孩來聚聚的事情,都差點忘記了,好在現在湊巧碰上了。


    自從結婚以後,我和這些人一直都沒有見過,現在過了五年再見到,真是大變樣了,有物是人非的感覺,一個個都有自己的小孩了,不再是年輕的模樣。他們幾個人男的聚在一起聊他們的話題。


    我在幾個小孩的當中逗他們,問他們是誰的孩子?他們的爸爸叫什麽名字?每個小孩都興高采烈地告訴我自己的爸爸叫什麽名字?還指給我看自己的爸爸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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