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像被複印機複印一樣,千篇一律。


    我的工作還是以接電話為主reads();。


    越不想接,電話就越像吃了興奮劑一樣,隔幾分鍾又“鈴鈴鈴”地響個不停。


    偶爾也有個別同事主動去接,卻是老遠就喊:“喂喂喂!”,一路走一路喊,走到電話機旁邊把電話接起來,卻不是說“喂!你好”,而是直接說:“穩嘛人?你煽跌?”(方言:“你找誰?你哪裏的?”)。像吃了火藥,很不耐煩。越是這樣,接電話的任務越是落到我的肩膀上了。


    走出了社會,大家的稱唿都隻是叫姓,把名字省略了,叫:小某某,老某某。北海本地人喜歡把妹妹叫某妹,就是姓後麵加個妹字,叫年輕的男子是叫某仔,即姓加一個仔字。各種叫法,我現在的名稱有:楊小雨、小楊、小雨、楊妹。想叫我什麽都可以隨便挑,叫哪個名字都行,反正都可以。


    這裏不習慣說普通話,可我不習慣說這裏的本地話而是說普通話,因此,我特別引人注目,接了電話,叫人聽電話,我也不是大聲地叫喚讓人家去聽,而是走到人家旁邊,輕輕地告訴人家去聽電話。我這樣的動作卻讓大家看不慣,說我的農村妹的特征明顯。由於這樣,我的名稱又多了一個,我知道有的人暗地給我起了一個別名叫農村妹。


    我感覺,我來這裏這麽久,我還是融不入這裏的人群,和同事相處不融洽,越是這樣,我就越來越希望有一場天翻地覆的不平凡的戀愛。


    這一天。我又接到小魏的電話,聽到他的聲音,我還是習慣問他是不是找科長,馬上就放下電話叫科長來聽。


    科長又跟他來一陣呱呱啦啦大唿小叫之後,明白不是公事,而是找我的電話之後,又才叫我去接聽。


    小魏這迴不批評我了。而是自我批評說是他不對。說是我對他不太了解,應該讓我多一點了解他。


    他跟我自我介紹一下他自己,說他老家是河池的。他是84年來北海,和我是同行,畢業學校是某某校,現在在某某局某某科做財務工作。又告訴我他辦公室電話是多少多少,讓我記下來。說以後有什麽事我可以找他……


    噢,他真好啊!他長得很像我以前認識的“嚴哥”,說話語氣什麽都像,每一句話都很小心謹慎。生怕我聽不清楚,生怕我不高興,


    他也像嚴哥一樣對我無微不至地關懷。我沒想到的事情,他都想到了。都要問,弄得我不知道怎麽迴答。


    我說:“嗯嗯,我記下了。”其實,我根本沒有記,手上沒筆沒紙,我覺得我沒有什麽事找他。我說:“以後有什麽事,你找科長說。”我對上次那個電話沒有通知科長的事件還心有餘悸。


    對方沉默一下,說:“工作上的事情,我會找科長。現在我跟你說的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小雨,如果不嫌棄,你以後叫我魏哥吧。”叫魏哥?不是吧?好像是和什麽同音哦,我覺得不好。


    我說:“嗯,我還是叫你小魏吧。因為這樣叫像同學,你不是說我們是同行嗎?以同學相處好一些。”。


    他說:“好呀,謝謝你把我當作你同學啊。小雨,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我說:“可以呀,你問。”。


    他說:“小雨,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我說:“可以”。


    他說:“你來北海過得習慣嗎?”reads();。


    我說:“我還過不習慣,沒有人玩,不認識什麽人。”。


    他說:“沒關係的,新環境是這樣,慢慢地,你就適應了。”。


    我說:“嗯,好,我知道了。”。


    他說:““小雨,你明天中午10點,會不會從大門出來?”。


    我說:“我有可能出去,但不一定是10點。噢,我想一下,大概12點,我會去吃飯。”。


    他說:“你是住在你們辦公樓對麵的是嗎?”。


    我說:“是”。


    他說:“那我跟你說好,你星期天11點45出來,在通往飯堂的路上,你會看到一輛車……”。


    我說:“車?是什麽?我不懂,看車幹什麽?”。


    他說:“我想讓你看看在車上的人,不需要懂,明天11點四十五你下樓就行了。”


    我說:“噢,好!”。


    就這樣,我掛電話了。迴到座位,科長滿臉疑惑的看著我,他問我:“你跟人家說什麽?那麽久,你不可以說我們單位的秘密啊。”。


    我說:“我沒有說什麽啊”確實也沒有說什麽。


    科長白了我一眼,表情不悅,讓我有點害怕。停了好久,他才小聲地說:“科裏的事情,你不要隨便告訴別人。特別是和某某局的人打交道,你說話要注意。我做的報表和數據不能隨便跟人家說,以前就有一個人這樣,把什麽秘密都透露給人家了,搞得我們很被動。”。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我沉默,一會才說:“他跟我說的是跟工作無關的事。”


    科長陰著臉,盯著我,說:“你跟他好是嗎?你剛來,你怎麽認識他?”


    我說:“我也不認識他,我以為他是找你,後麵你又說是找我。”我摸摸後腦勺,說著臉就紅了。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表情也變得放鬆柔和,很小聲地說:“你怎麽那麽晚才來?”。


    說完這句話,他的表情有點尷尬,臉稍微紅了一下,我覺得一個老男人臉紅,很難看啊,我們科長是三十多奔四的年齡。


    我說:“我接到介紹信第二天就來報到了,不晚呀。”。到底是說什麽晚,有點莫名其妙。


    科長好像覺得說錯話了,他越來越小聲近乎自言自語地說:“我是說你出現太晚了!”。


    我出現太晚了?我臉紅耳赤,我是不是想偏了?


    科長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揮揮手,又擺擺手,讓我不要再問,見我還在看他,就由不好意思變得惱怒又不耐煩,瞪著我說:“好了,你工作吧。”。


    然後,就不再管我,做他自己的事情了。我也就不再看他,眼睛往別的地方看去,心裏免不了在嘀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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