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縱身朝著虛空飛去,可心中卻極為不舍,他不知道,這個地方,他出去之後,還能不能再迴來。


    忍不住迴過頭看著下方,那不久前還是桃花盛開成海的地方早已淪為一片廢墟,大片大片的桃花樹被連根拔起,曾經鮮豔的桃花落了厚厚的一地,他心中微微抽痛,轉了身頭也不迴的離去。


    天宮裏,眾仙感應到那股強大的力量從禦花園中迸發出來,洛九仙皺了皺眉,這氣息太強,太像小七體內的那股神秘的力量,他掐指一算,暗道一聲不妙,顧不得許多,飛身而起朝著禦花園的方向飛去。


    天君看著洛九仙匆匆離去的身影一驚,對身邊的王母密語幾句便匆匆離開。


    眾仙看著先後離去的洛九仙和天君,不明所以的看向王母,王母麵不改色,微笑著說:“天君與洛九仙有事相商,眾仙家,不必擔心。”


    洛九仙不肖片刻便來到了禦花園,卻頓時失去了小七的感應,他皺了皺,心中頗為不安。


    “怎麽了,莫不是小七仙君的天劫已至?”天君匆匆趕來,看著洛九仙皺著眉頭站在禦花園中,不解的問道,言語中難掩興奮。


    洛九仙點點頭,“不滿天君,一直以來關於小七的天劫我都頗為擔憂,方才那道突然而來的強橫的力量太像小七體內的那股神秘的力量,我擔心,他的天劫已經來了。”


    “已經來了?你適才不是說那道力量很想他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嗎?既然已經被激發出來,那天劫豈不是已經過去了?”


    洛九仙看了眼天君,沉默片刻,終是歎了口氣,“天君有所不知。小七體內那股力量太過神秘,也太過強大,所以,他的天劫勢必會激發他體內的那股力量,而小七現在的身體恐怕還不能安穩的將那股力量所運用,若是被天劫激發出來,稍有不慎。小七他......”


    洛九仙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可天君已經明白了。若是稍有不慎,小七的下場,怕是不會太妙。“你說了這麽多。小七的天劫究竟是什麽?”


    洛九仙苦笑,“我也不知。”


    天君看著他,沉默片刻,對洛九仙說道:“神君。有一事,朕要向你坦白。”


    洛九仙看著他。不知他為何忽然變得這般鄭重其事,說道:“天君有事便說,何來坦白之言?”


    天君心中苦笑,暗道若是你知道我害了你徒弟。你怕是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


    “朕知道小七身份特殊,更知道他體內那股力量究竟有多麽的強大,”天君頓了頓。接著說道:“自他修成仙君,朕便等著他能有朝一日曆天劫成神君。可是,這麽久過去了,他的天劫遲遲不到,而神君你,壽元也越來越少,朕實在是,等不及了。”


    洛九仙這才明白他適才的鄭重其事是為了什麽,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玉冠金袍加身的三界至尊,說道:“你,對小七做了什麽?”


    天君道:“神君不必擔心,小七畢竟是我仙界的未來,朕不會做害他的事。”


    “我問你,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洛九猛地一揮袖子,狂風裹挾著滿園的花花草草平地而起,如同一條怒龍,嘶吼著朝著天君撲去。


    天君心中大驚,雖然壽元不多,可到底是仙界唯一的一位神君,仙法不可低估,他不敢硬接,隻能幻化出龍形真身而躲過。


    他看著洛九仙,神色已經有些不悅了,說:“朕幾個月前命人將魔界的那位魔君韓謙引到了一塊界牌中,那界牌經由彌藍的手,已經交到了小七手中,小七如今,怕是已經進了那界牌裏。”


    “那界牌裏是什麽地方?”洛九仙沉聲問道。


    天君略微遲疑,道:“西方聖地,昆侖虛。”


    洛九仙心中惱怒,他不知道天君竟然將小七哄騙進了界牌,那界牌裏竟然是昆侖虛。那是西方佛祖打坐的地方,即便是他也不能輕易闖進去。


    “朕也是為了三界著想,他若是一舉度過天劫,我仙界豈不是又多了一員得力的大將?”天君走到洛九仙身邊,說道:“神君不必擔心,那界牌中除了魔君韓謙沒有別人,朕隻是想憑借著韓謙之力來提升他的實力而已。”


    洛九仙心中不滿,冷哼一聲,嘲諷道:“天君心懷天下,本神君無話可說。”


    他說完,便飛身離開。


    天君看著洛九仙離去的身影暗歎一聲,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而如今更重要的事還在等著他。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伸出手輕輕一點,那玉佩嗡嗡響起來,隻聽他淡淡道:“去昆侖虛,一定要趕在洛九仙之前找到他,若是他不敵韓謙,你知道如何做。”


    那玉佩猛地飛起,朝著禦花園深處飛去,眨眼便沒了蹤跡。


    韓謙出了界牌便看到了那個仙娥,來不及多想,他一掌打下去,那仙娥便昏死過去,唯恐仙娥醒後暴露他的行蹤,他隻好將那仙娥帶著一起離開。


    那仙娥醒來已經是三日後,韓謙震驚於她竟然受自己一掌而不死,看著那仙娥越看越發順眼,這一順眼不要緊,便做了些昏頭的事。


    他本也不是什麽仁義君子,平素裏自動送上來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這第一次遇上反抗的,自然玩興大起,將那仙娥關起來,軟硬兼施,折磨的那本來水靈靈如花兒一般嬌嫩的仙娥如同被剔了仙骨一般可憐。


    那仙娥名喚素染,也是個有骨氣的,任憑韓謙如何施展各種手段就是不動心不鬆口,反而是一心求死的樣子讓韓謙很是挫敗。


    論說韓謙長得這般妖孽,是個女子見了都是要動心的,可她卻沒有,韓謙不知道的是,她這般油鹽不進的樣子全然是因為那偶然得見的冷麵仙君。


    韓謙對她耗盡耐心,無奈素染對他沒有任何反應,手下一個狗頭軍師來獻計,隻道:“這小仙娥冷麵冷心的,終也是個女子,女子麽,對自己的身子甚為在意,魔君便占了她的身子,看她以後還不對魔君死心塌地。”


    韓謙早已忍受夠了素染的不冷不熱,聽了那狗頭軍師的話,心中暗暗恨道:“左右你在我手裏也跑不了,本君便聽了這狗頭的話,先占了你的身子,大不了日後對你好些便是。”


    可他卻根本想不到,素染在被他占了身子後的反應竟然如此強烈,用盡無數的法子一心尋死,韓謙即便是對她有幾分喜歡也消耗殆盡,命人將她的手腳廢去,關了起來便不再過問。


    若不是那位小仙君找上門來,他都要將素染忘幹淨了。


    韓謙站在魔界結界之內,一身張狂的紅袍在虛空中獵獵作響,他狀似不屑的看著眼前一身藍袍的少年,哼了哼,說道:“本君還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被你找到了這裏。”


    他滿麵風霜,麵色竟然比受了重傷的韓謙還要蒼白,平素少年稚嫩的樣子仿佛在這幾日內全部褪去,清澈的雙眸中隱藏著不易被人發覺的堅定。


    他仿佛一夜長大,再也不是那個渴望著別人給他溫暖的少年。


    “界牌在你手中?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沙啞的嗓音仿佛是幹涸了許久,他看著韓謙冷聲開口。


    韓謙嗤笑一聲,他如今重傷未愈,根本不是這少年的對手,所以他根本不會與他交手。仗著有結界的保護,韓謙有恃無恐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打量著他,說:“今日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若是死了,洛九仙尋上門來本君也不是理虧的那一個。不過,本君好奇的是,你的臉色為何比我的還要難看?莫不是我走之後,那老樹有對你做了什麽?”


    他不理會韓謙的話,隻冷冷的注視著他,“交出界牌,我讓你一命。”


    韓謙有些不耐煩,冷笑一聲,道:“怎麽,隻要界牌麽?人還要不要?”


    他以為韓謙口中的人指的的落香,心中猛然抽痛,麵色更加難看,寬大的袖子下,那隻緊緊握成拳頭的大手都顫抖起來,他恨恨的看著韓謙,“你竟然還敢提她!若不是你,落香她也不會......”


    韓謙皺了皺眉,想起來他說的是那老樹的寶貝孫女,頓時恍然大悟,看著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譏諷,說道:“本君若是沒有記錯,你們這些清高的神仙可是不許動凡心的,看你這樣子,是對那老樹的孫女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本仙君的事不需要你過問。”他沉聲喝到,被猜中心思,多少有些不自在。想起那一身粉色衣裙在桃花林中翩翩起舞的少女,他心裏頓時柔成一片。


    “是不需要本君過問,可是你似乎忘了,洛九仙,那個收養你的人,怕是不會同意。”韓謙慢悠悠的說道:“不僅是洛九仙,還有你們仙界的那位天君。”


    他聞言麵色一沉,仙界確有天條,明令禁止仙者私自動凡心著要剔去仙骨打入輪迴,受盡萬千折磨才能轉世。


    他看著眼前的韓謙,卻又像是透過他看到了遠處。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們也不能阻止他,他想要的溫暖,再也不需要別人施舍。


    他想要的,可以自己去尋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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