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林祁得意洋洋的看著落香,囂張的說道:“怎麽,是不是被本護法的高深法力所震撼了?哼,也就是你們這些自詡救苦救難的無恥修仙之人才會在暗中偷襲。”


    白羽殤輕笑一聲,這傻大個真是有趣,不知他是如何被選中成為魔界四大護法的,這般沒頭腦的,著實少見呢。“你還是少說兩句吧,他們幾人可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若是將他們惹惱了,可是沒你的好果子吃。”


    “你個小白臉竟敢瞧不起本護法,本護法會怕了他們麽?哼!人在我手中,竟還敢多言,你可真是大膽啊!”林祁惡狠狠的瞪了眼白羽殤,語氣不善的說道。


    逝初看著林祁大聲道:“臭麒麟!你手中的捆仙繩可是從彌藍身上偷來的?”


    林祁有一瞬間的驚慌,看了看被玲瓏擁著的彌藍,失聲否認道:“一派胡言!這分明是我家主上賜予我的!哪裏是什麽彌藍的,我堂堂魔界護法,豈會偷取別人的東西!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還敢狡辯!這分明是純陽宮的容元仙君留在虛彌的那兩根捆仙繩中的一根!這兩根捆仙繩一根在我師姐手中,一根在彌藍身上,你手中的捆仙繩分明是彌藍的!”


    “哼,無知小童!你既然這麽說,可是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手中的捆仙繩便是你們虛彌的麽?”林祁瞥了眼逝初,冷聲問道。


    “這捆仙繩是不是我虛彌的,試一試便知。”藍傾丘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轉了身,對身邊的落香道:“落香,出手吧。”


    “這......”落香有些遲疑,這捆仙繩上的禁法乃是她十一歲時布下的,當時跟著師叔新學到的一門禁法,天下間。除了師叔便再無人知道,這道禁法布下容易解開難,這次一出手,林祁即便不死。也要重傷。雖說林祁乃是魔界四大護法之一,且與他們多次交手,但她沒有忘記林祁前兩日剛剛受了重傷,她還記得,彌藍那次受傷,便是林祁出手相救的。


    “怎麽?落香可是有什麽難言之處?”藍傾丘見落香遲遲不動手,挑了挑眉問道。


    一邊的逝初見狀,連忙拉了拉落香的手,道:“師姐,這禁法是你布下的便隻有你可以解開。你快將禁法解開給這個臭麒麟看看,我們虛彌的寶貝,豈可落入魔界妖孽的手中。”


    林祁麵無表情心中卻是嚇得要命,這捆仙繩確是他從彌藍身上偷來的,被識破了倒也沒什麽。可若是將這次的事情再辦砸了,主上即便不說什麽,他也會被大哥他們笑死啊!


    林祁想到這裏,心下一橫,高聲道:“且慢,我說諸位,這捆仙繩現在可是在我手中。你們想解開什麽禁法便是這麽容易解開的嗎?這小白臉你們也不管了嗎?”


    藍傾丘淡淡道:“既然已經被你抓了,我們便不再多問,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吧。落香,不必再拖延了。”


    他這般淡淡的語氣倒是讓林祁心中沒底,卻又不好拉下臉承認是偷了彌藍的捆仙繩,隻能瞪著一雙大眼。眼睜睜的看著落香輕輕的抬起了手。


    落香輕輕抬起手,轉眼間便幻化出無數掌印,林祁看著那如蝶般翩飛的小手,心下忽然升起一股寒意,手中的捆仙繩似是感應到了落香的掌印。嗡嗡的低聲嗚咽著,躁動不安起來。


    林祁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才將手中的捆仙繩壓製下來,但還是被白羽殤感覺到了他的驚慌。


    白羽殤是何等精明的人,落到林祁手中都沒有一絲慌亂,如今見到林祁情緒如此波動,心中早已了然,這捆仙繩怕真是林祁從彌藍那裏偷來的。


    白羽殤看著有些驚慌的林祁,輕聲道:“林祁,你不是一個蠢人,還是快快將我放了,將捆仙繩送迴來,免得吃苦頭。”


    林祁收了心神,瞪著白羽殤,粗聲惡氣的說道:“少在這裏胡說八道,將你放了?那我豈不是死定了,再說這捆仙繩,誰說這捆仙繩是我偷的了,明明是我家主上的東西,我豈能交給你們!哼!”


    白羽殤搖了搖頭,“林祁,你莫要執迷不悟,從你救下彌藍的那時起,我便知道你並非是那十惡不赦之人,若你知錯能改,將來還是可以修成仙道的。”


    “笑話!我乃堂堂魔界四大護法之一,放著大好的魔界前途必要,去修什麽仙道麽?你這小白臉真是太過好笑!”林祁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卻在這時,落香手中忽然升騰起一股藍光,林祁隻感到手中的捆仙繩似是烙鐵一般滾燙,他竟然無法將捆仙繩握在手中,隻能放開了手任憑那捆仙繩帶著白羽殤朝著落香飛去。


    落香口中念念有詞,感應道捆仙繩朝著自己飛來,輕輕睜開了雙眼,看了眼麵色通紅的林祁,小手輕輕一揮,便見那捆著白羽殤的捆仙繩忽然自動解開了,如靈蛇一般,朝著自己飛來。


    玲瓏攙著彌藍的手猛然收緊,這個蠢貨,他是什麽時候將彌藍的捆仙繩偷去的,如今被藍傾丘識破,她的計劃這下全亂了!


    落香將捆仙繩收到手中,看著虛空中的林祁,淡淡道:“既然你說這是你家主上送你的東西,那麽,你可以試一試能不能將它收迴去?”


    “香香,你要做什麽?”藍傾丘看著麵露輕笑的落香,蹙了蹙眉,傳音入密的問道。


    不隻是藍傾丘,便是逝初和白羽殤也驚訝不已。


    逝初看著落香驚聲問道:“師姐,你,你怎麽了?”


    落香輕笑,看著逝初,輕聲道:“怎麽,可有什麽不妥麽?”


    “呃,”逝初一頓,撓了撓頭,道:“這倒是沒有,隻是覺得,這不像是師姐平素的風格啊,有點奇怪。”


    落香摸了摸他的頭發,輕聲道:“隻憑著他上一次就下了彌藍,我們便應該給他這個機會不是麽?”


    聞言,逝初皺了皺眉,小小挺翹的鼻子皺了皺,嘟囔道:“隻憑這個麽?那倒真是這頭臭麒麟的福氣了,救了彌藍等於救了自己一命。”


    林祁聽到逝初的話不禁大怒,他那日救下彌藍隻是因為不想看到她受傷,那樣一個快樂天真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她痛苦流淚,或許,是那日在虛彌比試,彌藍留給他的印象太好,以至於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臭小子,本護法豈會怕了你們,今日本護法便要與你們一較高下!”


    “切,還有那個必要麽?捆仙繩都已經奪迴來了。”逝初嗤笑一聲,嘀咕道。


    藍傾丘點點頭,“不錯,林祁,如今你已經落入我們手中,你覺得可以從我們手中逃出去的勝算有多少?”


    林祁被噎了一下,看了眼那惡蛟,心下一橫,惡向膽邊生,大不了,本護法打不過便將這惡蛟扔下便是,哪裏還需要真的賠上性命!


    “本護法的本事可是大著呢,又是你們能預料的。”林祁嘴硬的說道。


    “既然如此,逝初,你便上前與他較量一番可好?”藍傾丘淡淡說道。


    逝初點點頭,看著林祁露齒一笑,很是天真的說道:“師叔吩咐,逝初豈敢不從?”


    林祁看著那笑的天真的如孩童一般的少年,竟有些脊背發涼。


    在這之前,林祁多少聽說過逝初的名頭的,不過是聰慧異於常人,心軟異於常人,資質異於常人,上次虛彌的淨瓷仙會前還是他親去虛彌將逝初綁迴去的。


    這少年有著諸多異於常人的地方,可林祁卻偏偏忘了,虛彌的弟子,夏宛容親傳,再加上藍傾丘的悉心教導,聰慧如斯,他又能有多心軟呢?


    虛空中,逝初緩緩飛到林祁不遠處站定,他一身白色的小袍子穿在身上,麵容如玉,泛著微微的光澤,年紀雖小,卻可以看出那俊眉朗目,目光如炬,帶著些許常人所沒有的狡黠。


    林祁前些日子剛在藍傾丘手中吃了虧,那傷一直將養到了今日還不曾好利索,可偏偏他又是個直腸子,哪裏懂的藍傾丘和逝初之間的彎彎繞,可憐他孤身一人,那惡蛟又是一個不可依靠的蠢物,如今即便是與逝初硬碰硬,他也沒有幾分勝算了。


    林祁深深飛吸了一口氣,對已經愣在一邊的惡蛟道:“今日我冒險與這小童一戰,生死難料,不過,不論我是死是生,你一定要迴到虛空魔界,找到魔君也好,少主也好,一定要轉告他們,虛彌的幾人,一定不可放過。”


    那惡蛟有些不明白,看了眼逝初,道:“這,護法,難道這小童便有這般厲害嗎?竟連護法也無法應對嗎?”


    林祁冷笑一聲,“你以為,虛彌的人都是什麽?”


    “呃,可是,小的方才與那花什麽的交手,也並未發現他有多厲害啊。”那惡蛟有些不解的說道。


    林祁大笑道:“蠢貨,你以為,你若是沒了魔君賜予你的魔君之火,你還可以與花若隱交手麽?隻怕是他一招便可以將你送去與你那位已經死去的兒子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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