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輕輕抬起,隻見手中藍光乍現,轉瞬之間便見藍光飄然來到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周圍,狂風平底而起,席卷直上九天,那蛟龍一驚,連忙閃身躲開,待他再迴頭看時,那大火早已被狂風卷起,不知飄向了何方。


    惡蛟震驚的看著藍傾丘,“你,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為何可以將魔君的魔火卷走?”


    藍傾丘沉默不語,袖中藍色錦帶飛出,將已經昏迷過去的花若隱帶了迴來,看著麵色蒼白的花若隱,藍傾丘皺了皺眉,若隱這次,是真的傷了元氣了。


    “師叔,師兄怎麽樣?”


    落香收迴寒霜劍,連忙走到藍傾丘身邊,著急的問道。


    藍傾丘搖了搖頭,從乾坤袖中取出一枚金丹喂他服下,沉聲道:“若隱這次受傷極重,需要好生修養一段時日了。”


    落香點了點頭,便見藍傾丘將花若隱收進了乾坤袖中。


    她轉了身,看向那條在虛空中盤著身子的惡蛟,沉聲道:“既然你的那條蛟龍兒子已經死了,你便也下去陪他好了!”


    明豔的小臉上冷凝如霜,猛地拋開手中的短劍,飛身上前,短劍在空中不斷變化著,如寒霜墜落越來越多,慢慢將那條惡蛟包圍。


    那惡蛟失去了魔君之火猶如困獸一般被寒霜劍包圍,不停的上下翻飛著巨大的蛟身,怒吼著要衝出包圍圈。


    藍傾丘大手一揮,手中白光乍現,像一朵絢麗的花朵飄然來到寒霜劍的上方,緩緩壓下,似是將那寒霜劍定住了一般,將那蛟龍牢牢的圍困在寒霜劍之中。


    寒霜劍以雷霆之勢向著那條蛟龍聚攏起來,越來越近,慢慢的,將那惡蛟困在方寸之間。


    那惡蛟憋屈的縮成一團。惡狠狠的看著落香道:“臭丫頭,你莫要囂張,待我家魔君得知我落難,一定會好好教訓你們的。到時候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識相的便快快將我放了,魔君說不定還會讓你們死的痛快一點。”


    落香勾了勾唇,淡淡道:“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


    那恍若溫玉的小手輕輕一掃,便見漫天的寒霜劍花飛揚,猛地調轉了方向,眾人之間眼見白光不斷閃現,那虛空中的惡蛟傳來一陣痛苦的嘶吼聲,有涼涼的東西滴落到臉上,逝初抹了把臉,原來是那惡蛟的血。


    “小丫頭你若敢殺了我。魔君定然不會放過你們!”那惡蛟有些底氣不足的怒聲喊道。


    落香不為所動,儼然是動了真怒,要將那惡蛟徹底處死。


    “落香,留活口。”藍傾丘大手一揮,堪堪止住落香那將要落下的寒霜劍。


    落香蹙了眉。不解的說道:“師叔為何要救這孽畜?”


    藍傾丘看了眼那蛟龍,淡淡道:“既然是魔君派來對付我們的,豈能輕易便將他處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若隱受傷


    落香遲疑了片刻,終是不甘心的收了劍勢,寒霜劍懸在虛空,雖未在靠近那惡蛟卻仍是淩厲的將那惡蛟困在裏麵。那惡蛟提心吊膽的看著,嘴上卻是不怕死的挑釁道:“臭丫頭有本事便殺了我啊!”


    落香神色不變。輕輕抬了抬手,隻見寒霜劍從虛空中的四個角落飛向那惡蛟,隻聽幾聲短劍穿透血肉的聲音傳來,那惡蛟周身已經被刺穿了四個血窟窿。


    那惡蛟這次是徹底沒有了囂張的氣焰,龜縮在一邊心有餘悸的看著地上的落香。


    落香見那惡蛟不再尋釁,便不再理他。轉身去看花若隱。


    花若隱麵色晦暗,帶著幾分死氣,正懨懨的靠在白羽殤身上,雖然有藍傾丘的金丹護體,但他畢竟傷勢極重。還需要盡快療傷才好。


    落香看著他靠在白羽殤身邊,一向是囂張到無法無天的人竟然也有這般死氣沉沉的時候,看到他這樣子,落香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則是心酸,她卻不知,這心酸從何而來。


    藍傾丘看著出神的落香,一雙細長的鳳眸忽明忽暗,但他卻也知道,落香隻是心中難過,隻因她的師兄受了傷。


    眾人靜靜的站在一邊,沉默著,彌藍更是雙眸含淚,一雙小小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心中懊惱不已,若非是自己冒冒失失,師兄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了。


    彌藍看著落香沉默不語的樣子,怯怯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道:“師姐,都是彌藍不好,若不是彌藍這般冒失,師兄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了。師姐,你罵我吧。”


    落香沉默著,閉了閉眼,片刻後才道:“你也不是存心,以後不要這麽冒失了。”


    彌藍咬了咬唇,看了眼花若隱點了點頭。


    一邊的玲瓏看了眼那虛空中的惡蛟,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一縷暗色的光芒飛向那惡蛟,那惡蛟渾身一顫,一雙碩大的眼睛猛地瞪圓了。


    正在關切的看著花若隱的眾人卻是沒有發現那惡蛟的異樣。


    玲瓏收迴目光,轉了身,殷切的看著花若隱道:“仙長吉人自有天相,諸位仙長們還是不要擔心了,還是快快解決了那惡蛟,帶花仙長去京都療傷吧。”


    藍傾丘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淡淡道:“玲瓏怎麽也不關心彌藍是否受傷?”


    玲瓏訕訕一笑,拉了下彌藍,道:“彌藍自小便調皮,又在虛彌修煉了這麽久,必定不會受到什麽傷的。”


    聞言,藍傾丘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虛空中,那惡蛟仿佛又有了活力,昂首甩尾的遊弋著,不時的吼上兩聲,叫囂道:“小白臉,那個小白臉已經被我打傷了,你們若是有本事便將我放出來,再與我大戰三百迴合!還有那個臭丫頭,你有本事便將這什麽劍陣解開,你敢與我一戰麽!哈哈哈,爾等鼠輩,哪裏是我的對手!”


    藍傾丘和落香倒是神色淡淡,逝初卻是氣得不輕,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瞪著那惡蛟,怒聲罵道:“你少在這裏用激將法,我們是不會上當的!”


    那惡蛟得以洋洋的樣子看的逝初牙癢癢,,恨不得衝上去將他一頓好打,可白羽殤卻是緊緊的拉著他,一動也不讓他動。


    那惡蛟哈哈大笑,甩著尾巴,輕蔑的看著怒火衝天的逝初,奚落道:“隻會被人護著的小鬼,敢站出來與我一決雌雄嗎哈哈哈!哎呀我倒是忘了,你這乳臭未幹的小鬼才不敢呢,還是好好的躲起來吧。”


    逝初大怒,氣的身子都在顫抖了,這便要掙脫了白羽殤緊緊抓著他的大手,很聲道:“你你你,好生張狂,今日小爺便要好生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是真的怒極了,連平素裏落香不讓他自稱的“小爺”兩個字都出口了,喘著粗氣狠狠的瞪著那惡蛟,一雙笑起來迷人的雙眸都泛著紅色。


    白羽殤手下加重了力道,看著那得意不已的惡蛟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便由我來成全你好了。”


    “大言不慚!老子一隻手便能將你這小白臉碾死!張著一雙紫眸,人不人,妖不妖!”


    白羽殤聞言,一雙漂亮的紫眸閃了閃,隻見他好看的嘴唇勾了勾,低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最適合教訓你這個孽畜的了。”


    低沉婉轉的聲音猶如天籟,卻讓玲瓏脊背發涼,有些遲疑的伸了伸手,卻再瞥到藍傾丘時停下了手,咬了咬牙,終是狠下了心,罷了,便拿這蠢蛇來試一試他吧。


    落香有些擔心的看了看白羽殤對藍傾丘傳音入密道:“難不成羽殤還有什麽其他的絕招沒有使出來嗎,這惡蛟功力不弱,他竟也敢應戰。”


    藍傾丘神色不變,淡淡道:“既然羽殤敢答話便說明他是有把握的,不要擔心他,你要知道,羽殤,絕非你我眼中看到的這般無害。”


    被瀟湘苑控製了多年卻安然無恙的人,怎麽可能是碌碌無為的平庸之人,若真是平庸,又豈會勞煩瀟湘苑花費大把的人力物力去監視。


    藍傾丘神色不變,甚至是輕笑了,對落香開口安撫道。


    這邊,逝初和落香一樣,對白羽殤的實力捏了把汗,甚至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猶豫的說道:“呃,不然,不然還是算了吧,若是你再被這惡蛟傷著了,我豈不是又闖下了禍事。”


    白羽殤拍了拍逝初的肩膀,很是淡定,“不必擔心,這惡蛟還是傷不到我的。”


    “切,得了吧,我師兄這麽厲害的功力都無法將那惡蛟製服,你隻有一會低微的法術,又豈會是那惡蛟的對手。”逝初小聲的嘀咕道。


    白羽殤無奈的輕笑一聲,道:“你還真當這惡蛟有多大的本事麽?他也隻是靠著 那魔君之火,況且又是趁你師兄不備才將他打傷,若是沒了魔君之火,你師兄便是一隻手也可以將他收了。”


    “可......”逝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落香,流光閃閃的眸中閃過疑惑,咬了咬唇,心裏著急不已,師姐這是怎麽了,若是平日,她一定是早便阻止羽殤了,可是今日,她怎麽也不開口呢?


    白羽殤循著逝初的目光看去,輕笑一聲,低聲道:“不必為我擔憂,我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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