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隱退到藍傾丘身邊,看著那散發著殺氣的東西,沉聲道:“這西涼境地,怎麽會有惡蛟這東西?”


    藍傾丘皺了皺眉,“這條惡蛟已經修煉了些年頭了,需要小心應付,千萬不可大意。”


    花若隱點點頭,因著彌藍在他手中,不敢貿然上前,隻飛身來到虛空,看著那條惡蛟沉聲道:“你是哪裏來的惡蛟,竟敢在埋伏在這裏阻我去路?”


    那惡蛟巨大的身形在空中旋轉翩飛,開口時的聲音震耳欲聾,甕聲甕氣的說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過,你不識得我是倒是正常的,隻是,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在大唐遇見的一條蛟龍。”


    “在大唐遇見的一條蛟龍?”花若隱皺了皺眉,“倒是在江南時遇見過一條,當時他意圖傷害麟兒,被我趕跑了。他與你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的兒子,不過是在哪裏修煉,便被你打成重傷,找到我時便已經支撐不住,如今早已離世!”那惡蛟恨聲道。


    “這麽說,你是來為他報仇的了?”花若隱嗤笑一聲問道。


    “哈哈哈,不錯!你殺我蛟兒,我豈能不為他報仇!”那蛟龍大笑著說道:“這小丫頭是你的師妹吧,如今,我便讓她以命抵命!”


    他又尖又大的爪子緊緊的抓著彌藍,在空中甩動著,嚇得彌藍大聲尖叫。


    花若隱皺了皺眉,“你若是放開她,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哈,好生囂張!隻是不知是你快還是我快!”那蛟龍話還未說完大手便猛地使勁,彌藍被猛地提起,她尖叫一聲:“師姐救我!”


    落香一驚,這便要上前卻是被藍傾丘攔住了,藍傾丘看著那條惡蛟低聲道:“不要著急,這惡蛟既然是來尋仇的。便不敢這麽輕易的動彌藍。”


    落香壓下心頭的擔憂點點頭,緊張的看著那蛟龍手中的彌藍。


    那惡蛟昂頭甩尾,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彌藍,對花若隱道:“我可是已經打聽過了。這個小丫頭是你救下的那二人的親戚,你可以從我兒子手中救下了他們,倒是不知道能不能從我手中救下她。”


    他說著,那尖尖的爪子忽然發力,將彌藍提到半空中,巨大的泛著幽幽冷光的眼睛瞪在彌藍麵前,大笑著說道:“這麽水靈的小丫頭,我倒是有些不忍心呢哈哈哈。”


    彌藍看著眼前那張巨大的恐怖的麵龐嚇得大聲尖叫,她的叫聲似是引起了那惡蛟的不耐,他大爪子揮了揮。不耐煩的說道:“真是聒噪!”


    他說著,竟然一掌打在了彌藍的胸口,彌藍口中噴出鮮血,頓時昏死過去。


    花若隱看那蛟龍說動手便動手,怒聲道:“你找死!”


    他飛身上前。手中長劍千變萬化,像是無數朵幡然怒放的花朵,帶著致命的危險向著那蛟龍飛去。


    那蛟龍卻是全然不在意,任憑那長劍砍在厚厚的鱗片上,哈哈大笑道:“我已經修成不滅金身,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嗬,是麽!”花若隱見那長劍砍在那惡蛟的身上濺起點點火星。大手接過長劍,手中白光打出,狠狠的落在那條惡蛟身上,那惡蛟猛地閃身,卻無奈身體太長,尾巴被白色的白光擊中。痛的他悶聲大吼,一把甩開了手中的彌藍。


    落香見到彌藍被那條惡蛟扔下來,連忙上前兩步,打算接過彌藍,卻看見身旁藍色的錦帶一閃而過。那錦帶將彌藍攔腰卷起,帶迴到落香身邊,落香看著麵色煞白已經昏死過去的彌藍,心疼不已,藍傾丘從懷中取了一顆丹藥喂進她口中,不多時便見彌藍悠悠轉醒。


    落香柔聲安撫道:“不要怕,已經沒事了。”


    彌藍將眼中的淚水逼迴去,一雙大眼睛閃著水汽,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著,卻是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不怕。”


    那便與花若隱打鬥的蛟龍卻是大怒不已,怒吼連連,咆哮著向著花若隱衝過去,口中吐出火舌,將花若隱包圍。


    花若隱嗤笑一聲,“這點伎倆也敢在此攔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站定了身子,手中的長劍背負在身後,手中捏了一個法決,便一動不動的任憑那火舌不斷靠近,慢慢將自己包圍。


    那惡蛟看著火舌慢慢將花若隱包圍,而花若隱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大笑兩聲,蛟身翻騰著圍上花若隱,奸笑著道:“這麽小瞧我蛟龍聖火,你會付出代價的!”


    花若隱渾然不在意,下麵的藍傾丘卻是皺了皺眉,這火勢越來越大,竟完全不被若隱的避火訣所影響,看來,這蛟龍還是有些本事的。


    他水藍色的袖袍輕輕一揮,便見頭頂一片烏雲飄過,夾雜著雷聲陣陣,向著那蛟龍和花若隱的方向飛快的飄去。


    那蛟龍毫不在意看著那緩緩靠近的烏雲,大笑著說道:“你這小白臉,以為我會怕雨麽?哈哈哈,盡管下啊下的越大越好!”


    藍傾丘皺了皺眉,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囂張的惡蛟,大手緩緩壓下,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傾盆大雨飄然而落,那雨水落到火上卻是不能將那大火撲滅,藍傾丘麵無表情的看了眼那得意洋洋的惡蛟,大手輕輕一揮,便見那雨勢忽然又大了幾分,而被大火圍困的花若隱卻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


    落香隱隱看出些不對,將彌藍交給逝初,連忙對藍傾丘道:“師叔快住手!”


    可眼下藍傾丘大手已經揮出哪裏還能停下,即便是收迴了也無法將那雨勢收住,大雨轟然落下,那火勢卻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猛地竄起,將那漂浮在虛空的烏雲吞噬。


    滔天的火勢中,任憑花若隱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躲避那已經蔓延到身上開始燃燒的大火,他雙目通紅,額頭汗水不斷低落,大手不斷翻飛著打出一道道印法,火光漫天中,有燒焦的味道傳來,卻是他那一頭墨色的長發。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劍,手中掌法翻飛,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她甩出手中的短劍,隻見短劍在虛空之中傲然而立,散發著森森的寒氣,這一片的天幕似是被凍結了一般,虛空中有大雪飄落,遇物則凝成冰,飛快的朝著那灼灼燃燒的大火壓去。


    大雪簌簌飄然而至,寒風唿唿的吹來,便是逝初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落香心下捏了一把汗,口中念著口訣,手中的掌法不停運轉,可偏偏,那遇水成冰的寒霜劍氣竟然無法將那大火凍結!


    那惡蛟得意洋洋,甩著尾巴遊弋在那火光周圍,看著被大火包圍的花若隱,囂張的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有些本事,可我也不是吃素的,這火,憑你們這些手段,還是無法將它撲滅的。”


    落香皺了皺眉,對一邊麵無表情的藍傾丘道:“師叔,這究竟是什麽火,竟然連你我都無法熄滅?”


    藍傾丘看著那條蛟龍,淡淡開口:“你這火,可是魔君韓謙傳授?”


    “喲,你倒是有些眼力!”那蛟龍驚訝的說道,繼而大笑起來:“不錯,這火正是魔君親自傳授與我,不過,你就算是認得這火,也無法將這小白臉救出來。”


    “這麽說,是魔君韓謙派你埋伏在這裏的了?”藍傾丘淡淡道。


    那惡蛟不斷遊弋著,笑著說道:“魔君本來時派我埋伏在京都的,可是我實在等不及了,便來到這裏等你們。”


    “嗬,你便不怕魔君知道你壞了他的好事,會降罪與你麽?”


    “我深的魔君厚愛,乃是魔君麾下的一員大將,魔君豈會因這些小事而降罪與我?!”那惡蛟雖然這麽說,但心下卻是有些沒底,魔君一向陰晴不定,自己這次擅自離開,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懲罰。


    藍傾丘勾了勾嘴角,大手輕輕抬起,隻見手中藍光乍現,轉瞬之間便見藍光飄然來到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周圍,狂風平底而起,席卷直上九天,那蛟龍一驚,連忙閃身躲開,待他再迴頭看時,那大火早已被狂風卷起,不知飄向了何方。


    惡蛟震驚的看著藍傾丘,“你,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為何可以將魔君的魔火卷走?”


    藍傾丘沉默不語,袖中藍色錦帶飛出,將已經昏迷過去的花若隱帶了迴來,看著麵色蒼白的花若隱,藍傾丘皺了皺眉,若隱這次,是真的傷了元氣了。


    “師叔,師兄怎麽樣?”


    落香收迴寒霜劍,連忙走到藍傾丘身邊,著急的問道。


    藍傾丘搖了搖頭,從乾坤袖中取出一枚金丹喂他服下,沉聲道:“若隱這次受傷極重,需要好生修養一段時日了。”


    落香點了點頭,便見藍傾丘將花若隱收進了乾坤袖中。


    她轉了身,看向那條在虛空中盤著身子的惡蛟,沉聲道:“既然你的那條蛟龍兒子已經死了,你便也下去陪他好了!”


    明豔的小臉上冷凝如霜,猛地拋開手中的短劍,飛身上前,短劍在空中不斷變化著,如寒霜墜落越來越多,慢慢將那條惡蛟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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