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麵露尷尬,看了眼正沉醉在溫柔鄉裏的太子殿下,心中不禁也含了幾分鄙夷,他本就不是與這位太子殿下一黨的,在他心中,太子隻有一位,能繼承那皇位的人也隻有一位,那便是已經失蹤了的先太子。如今當著虛彌的幾位仙長的麵出了這樣難看的事情,他麵上雖然難看,心中卻是多了幾分竊喜。


    他走上前,對那一直埋首與歌姬高聳的胸脯裏的太子道:“殿下,虛彌的仙長來了,還是先斥退這些歌姬吧。”


    那太子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口齒不清的說道:“不急,本太子新學了一招,不將這歌姬逼得苦苦哀求,本太子不會罷休的。”


    於飛遲疑的看了眼藍傾丘幾人,對太子道:“殿下,這幾位畢竟是陛下從虛彌請來的仙長,殿下還是先見一下吧。”


    那正處於饑渴中的太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混賬!他們是什麽身份,竟敢讓本太子見他們,不見不見,給太太子帶出去!”


    於飛慌忙後退兩步,有些尷尬的對藍傾丘幾人道:“仙長,您看這?”


    藍傾丘看也不看那如餓虎一般的太子,淡淡道:“既然他不方便,我們迴去便是了。”


    他說著,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房間,落香自然跟著他,花若隱嗤笑一聲,轉身離開了,幾人緩步走出來,走在最後的玲瓏遲疑的看了眼那太子,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直到於飛催促,她才緩步離開。


    驛館外,藍傾丘看著天邊的雲卷雲舒沉默不語,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於飛本還想上前說些太子的壞話,眼下卻是有些摸不準他在想什麽,遲疑了片刻。不敢貿然上前了。


    忽然,藍傾丘開口問道:“於特使,這位太子可是庶出?”


    於飛一怔,沒有想到他會問太子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何意,隻是點了點頭,謹慎道:“正是庶出。”


    藍傾丘點點頭,“如此。我們還是快些將這周圍的妖怪收拾了再說吧。”


    於飛自然不敢反駁,拱了拱手,道:“一切聽先生的吩咐。”


    藍傾丘的這一次收妖卻是用了三天才將這周圍的妖怪收完,期間,於飛多次前來拜見,卻都是被告知仙長不在,吃了幾次閉門羹於飛倒也明白了幾分。怕是自己當日在太子麵前逾越了,為了扳倒太子,惹得仙長不快,倒是有些得不償失了,他有些懊惱的坐在馬車上往驛館行去。隻能怪自己一時大意,偷雞不成了。


    這一日,於飛照例前來問候,看到那靜靜的坐在院中喝茶的藍傾丘時,心中頓時多了幾分小心,恭恭敬敬的上前,“仙長迴來了。”


    藍傾丘點點頭。淡淡道:“不知今日你家太子可否有空暇,他若是沒空,我們便就不留了,畢竟,我們不是他的臣民,沒必要為了見他而浪費時間。”


    於飛心中一慌。點點頭,連忙道:“有時間有時間,下官這次便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來請幾位仙長的。”


    藍傾丘點點頭,起了身,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於飛一怔,望了望房內,道:“呃,其他幾位仙長不一同前往嗎?”


    藍傾丘淡淡道:“他們不在此處,我們快些走吧。”


    於飛不敢耽誤,連忙跟上他的腳步,直到坐上馬車他才忽然想起,那位太子殿下雖然昏庸,卻也不傻,若是直到少了幾人沒有見他,定是會大鬧一番的,到時候,自己不用說話便可以讓那虛彌的仙長見識一下他到底是何麵目了。


    兩人坐著馬車不多時便來到了驛館,今日那位太子殿下倒是難得下了樓,他一身明黃的太子袍服坐在堂中,懷中卻仍緊緊擁著兩個豐臀肥乳的歌姬笑的開懷。


    於飛下了馬車,帶著藍傾丘來到堂中,對那太子道:“殿下,虛彌的仙長來了。”


    那太子殿下轉了頭,隻見堂中站著的是一個一身藍衫的男子,那男子麵無表情,長得卻甚是英俊,更是帶著一副睥睨眾生的高姿態,淡漠的雙眸看也不看他,就這麽淡淡的站在那裏。


    太子心下有些不悅了,卻無奈昨日接到了他母後的書信,要他務必對那幾位虛彌來的仙長客氣一些,並說皇帝陛下對這幾位虛彌的仙長很是尊敬,還打算讓他們去尋找那位已經失蹤了兩年的先太子。


    他自然不能讓他們去將那位先太子找到,這些年他們母子倆已經將皇帝的子嗣以各種罪名除的差不多了,而他的父皇也已經是行將就木,他怎麽能在這種節骨眼上功虧一簣。


    於是,他壓下心頭的不快,對藍傾丘道:“仙長有禮了,快快請坐,於飛,快去為仙長奉茶。”


    於飛恭敬的應了聲,連眉頭都沒敢皺一下,太子看見了很是得意,以為於飛終於知道怕了,終於肯對他俯首稱臣了。他抱著那懷中的歌姬調整了下姿勢得意的看著藍傾丘道:“仙長近幾日收妖辛苦,本太子也沒有什麽可以答謝的,便將這萬兩黃金和幾個歌姬送於仙長吧。”


    他話音一落,便見有兩個侍衛抬了一個大箱子走上來,箱子一打開,便看見金光閃閃,人眼根本無法直視。而那侍衛身後緊跟著的幾個衣衫單薄的歌姬更是嬌豔,個個豐乳肥臀,絲毫不遜於他懷中的那兩人。


    那太子看著藍傾丘閉了閉眼,心中暗暗譏笑道:諒你是多麽清心寡欲的神仙,見了這麽多金子和美女,還不乖乖的任我使喚。


    他的得意洋洋被於飛看在眼中,於飛心中冷冷一笑,暗道:真是廢物,看來,廢掉他的太子之位時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藍傾丘被那金子晃了晃眼,片刻後,他輕輕睜開雙眸,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得意洋洋的西涼太子,淡淡開口,“堂堂太子殿下,便隻有這點本事麽?”


    “什麽?”


    西涼太子一驚,沒想到藍傾丘竟然是如此冷淡,他看著那麵色淡漠的男子,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方才說什麽,本太子沒有聽清。”


    藍傾丘一甩衣衫,在一邊坐下,大手輕輕抓了一把金子,不在意的扔了扔,嗤笑一聲道:“太子殿下可知當今西涼皇帝請我們來時廢了多大的功夫麽?”


    西涼太子自然不知,他看向於飛,示意於飛告訴他。


    於飛淡淡道:“迴太子殿下,當時陛下派人去虛彌請幾位仙長的時候,累死了十二匹汗血寶馬,帶了十萬兩黃金和無數珍奇前往才得以將幾位仙長請來。”


    那西涼太子一驚,且不說那十萬兩黃金和珍奇無數,單單是那十二匹汗血寶馬,便是簡直連城的寶馬,如此說來,西涼太子咽了咽口水,如此說來,他出手倒真是寒酸了些。


    西涼太子皺了皺眉,道:“仙長可是嫌少麽?隻要仙長答應了本太子的條件,黃金什麽的,仙長盡管開口,等日後本太子登基了,仙長便是想要這西涼的半壁江山,本太子也會拱手相送。”


    藍傾丘勾唇一笑,引得那西涼太子懷中的兩位歌姬媚聲驚唿。“你便這麽有信心可以坐上那把龍椅麽?”


    西涼太子不解的問道:“什麽意思?”


    “世事多有變故,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的好,免得屆時功虧一簣,反丟了性命。”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詛咒本太子,可是不要命了麽?”西涼太子頓時大怒,指著藍傾丘說道:“你不要仗著有父皇的尊重便可以在這裏與我說三道四,你也不想想,父皇年事已高,他還能有幾年好活?本太子敬重你是虛彌的長老才喚你一生仙長,你不如好好想想將來的好處再來與我說話。”


    藍傾丘淡淡道:“執迷不悟,你會後悔的。”


    那西涼太子一把推開懷中嬌豔的歌姬,怒聲道:“好啊你,反了你了!說,是不是父皇已經說了要廢太子的事情,還是已經暗中派你們去尋那先太子的消息了?不對,不對!本太子記得你們有六七人,怎麽如今隻剩你一人了?他們那些人呢?為何不來見本太子?難道是不要命了麽!”


    他惱怒的拍著桌子,怒不可遏了,指著於飛有些癲狂的說道:“於飛,是不是你將那幾人故意放走的?本太子派你去將他們帶來,你怎麽隻帶來了他一人,本太子知道了,你一向對本太子心存怨懟,一定是你將那幾人放走的對不對?!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想讓父皇廢了本太子!”


    於飛低了低頭,淡淡道:“太子殿下冤枉下官了,下官一向聽從皇帝陛下的吩咐,豈敢有這種念頭。”


    藍傾丘看著那似是瘋魔了一般的西涼太子,淡淡開口,“命中若有不強求,命中若無求不來。你命不該此,能有幸投胎到皇家已經是你的福分,你竟還敢圖謀你命中沒有的東西,將你的兄弟一一除去了,更害的先太子流落至今沒有音訊,你可知,你已經罪無可恕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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