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輕輕抬起,那白光忽然光芒大盛,被白光困住的綠衣女子忽的哀嚎一聲,空中傳來一陣燒焦了的味道,眾人凝眸望去,隻見那白光散去,地上赫然躺著一隻燒焦了的癩蛤蟆!


    “阿綠!”


    那紅衣女子大驚,睚眥欲裂的看著藍傾丘,“你,你竟敢殺了阿綠!我要殺了你!”她尖叫著,不顧那越來越旺的白光,向著藍傾丘衝了過來,然而,還未走出那白光的包圍,便被那白光點燃。


    空氣中,一陣狐臭傳來,藍傾丘皺了皺眉,輕輕揮了揮手,隻見那白光散去,地上躺著的竟然是一隻紅毛的狐狸。


    夜色漸濃,眾人漸漸散去,藍傾丘背負著雙手,仰望著那已近升到頭頂的殘月,不知在想些什麽。


    身後有輕緩的腳步聲傳來,藍傾丘微閉著雙眸,頭也不迴,輕聲道:“怎麽出來了?”


    落香走到他身邊,看著那天上的殘月,輕笑一聲,道:“看你今日有些奇怪,便跟著出來了。怎麽將那二人放了?不是要將他們送到官府要個交代麽?”


    藍傾丘輕笑,“你都聽到了。”


    “是啊,還想著看看師叔是如何處理這事呢,沒想到那二人忽然跑了出來。”她輕笑著,似是有些遺憾。


    藍傾丘搖了搖頭,低聲道:“那二人雖欺騙了我,但本性不壞,不必毀了他們前程。”


    “哦,這麽說,師叔是看出那騙你的少年是個棟梁之才,起了惜才之心麽?”落香看著這人冷峻的側臉微微出神,月色下,那如畫的麵容帶著玉一般溫潤的色澤。她轉了頭,輕輕唿出一口氣,隻覺得麵上似是燒著了一般,熱的駭人。


    藍傾丘出神的望著那無垠的天幕。低聲道:“這二人,是魔界派來的,他們,像是針對我們而來。”


    落香一怔。“針對我們而來,難道,他們知道我們的行程麽?”


    “其實,我一直對玲瓏不放心,隻是,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她的把柄而已。”


    藍傾丘轉了頭,看著落香明亮的雙眸,伸手握了她的雙手,低聲道。


    “玲瓏?她不是已經逃脫了魔道少主的控製麽?”落香疑惑的問道。


    藍傾丘搖了搖頭,“許是我多心了吧。不過,還是小心為好,畢竟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


    清風漸起,月色已濃。月色下。兩道身影緩緩離去。


    次日一早,有妖魔進入小城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小城,藍傾丘幾人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向著西涼的使節等候著的邊城飛去。


    花若隱看著身邊麵無表情的藍傾丘,憋笑憋的辛苦,落香無奈的看著他道:“師兄,有這麽好笑嗎?你當心師叔看見了。會罰你哦。”


    花若隱不甚在意的揮揮手,壞笑著對落香道:“哎,師叔哪裏會對我出手呢,師叔可是憐香惜玉之人呢,是我錯了,我昨日才說了師叔沒有憐香惜玉之心。誰知到了晚上,師叔便打了我的臉,唉,可惜的是,我不曾看到那一番情景啊。”


    藍傾丘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花若隱。淡淡道:“若隱是要讓我憐惜麽?可惜,你容貌雖勝過女子,但畢竟不是女子,我實在是無法憐惜。”


    他輕描淡寫的開口,瞥了眼花若隱已經僵硬的笑臉,手中的藍光若隱若現。


    花若隱訕訕一笑,轉了身,飛到了白羽殤身邊,幽怨的看了眼藍傾丘,不敢再開口。


    逝初和彌藍偷笑,還是師叔厲害,一下便將大師兄製服了。


    三日後,幾人來到了那座小城——宣城。聽說,這宣城中妖魔肆虐,惡鬼橫行,城中百姓不勝其擾,白日都不敢出門。


    看著那高高的城門之上已經露出破敗之感,那森森的魔氣籠罩在宣城上空,落香皺了皺眉,“看來,那些十八層地獄的惡鬼都到這裏來了。”


    花若隱點點頭,“不止是那些惡鬼,還有那些魔道妖孽,他們都匯聚在了宣城。”


    “那,那我們要進城嗎?”彌藍倒吸一口涼氣,遲疑的說道。


    花若隱嗤笑一聲,“廢話,不進城怎麽將那些惡鬼捉了去。”


    藍傾丘看著那散發著森森魔氣的宣城,淡淡道:“進城吧。”


    幾人落下雲頭,朝著宣城走去,還未走到城門口便感覺到一股森然的魔氣傳來。彌藍緊緊的抓著落香的手,小心翼翼的跟著幾人朝著城門走去。


    城門口已經沒有士兵看守了,那城門大敞著,遠遠望去,隻見器物堆積了再街道兩旁,落滿了滿滿的蜘蛛網,此時已近午時,烈日當空,有微風徐徐吹來,頓時感覺到一股陰森的氣息。


    幾人走到城門處,落香皺了皺眉,輕笑一聲,“這城門上還布下了結界,難不成,是用來阻擋那些驅鬼捉妖的道士的麽?”


    她輕輕揮了揮手,隻見那城門上閃現一道鬼符,正是那些十八層地獄逃出來的惡鬼所為。這種以符文支撐的結界隻能用來阻擋那些修仙修道之人,卻是對普通人無用,這便可以攔下那些想要進城的道士而放進去那些百姓了。


    鬼符上畫著一顆碩大的的鬼頭,血紅的雙眼看起來很是駭人。那鬼符之上,一道道暗光閃現,赫然是那惡鬼布下的結界,如今已經被落香識破,顯出了原形。


    花若隱嗤笑一聲,大手一揮,便見那鬼符轟然破碎,冷哼一聲,道:“好一群膽大包天的惡鬼,仗著有幾分手段便在人間胡作非為,今日來了宣城,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一番。”


    他當先一步走進城中,藍傾丘對走在前麵的花若隱道:“若隱,結界被毀,他們定然會趕來,你要小心。”


    花若隱點點頭,知道這城中的惡鬼非同尋常,當下也多了幾分警惕,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那城中的惡鬼和妖魔正聚集在一起胡作非為,忽然感覺到結界被毀,眾妖魔皆是一驚,望著那城門口的方向,驚聲道:“不好,有人闖進城來了,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結界毀掉,莫非,是那座仙山上的高徒嗎?”


    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怔怔的望著城門的方向,喃喃道:“隻要不是那幾人便好,若是遇見了那幾人,我們還是快些逃命去吧。”


    “老黑,究竟是什麽人,竟讓你怕成這個熊樣?”一個虎精粗著嗓子問道。


    那瘦瘦高高的男子似是想起什麽,無神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驚懼,沉聲道:“便是那將無間地獄摧毀,將十八層地獄結界破壞,將我們放出來的那幾人,。”


    他話音一落,便聽見一陣吸氣聲此起彼伏,將無間地獄摧毀,將十八層地獄結界破壞,那是需要何等強大的法力才能做到,若真是遇到了那人,他們還是趁早的離開,逃命去吧。


    “也不必擔心,萬一不是呢,老黑,你可還認得那些人嗎?”


    那男子點點頭,“當然認得,我曾經和四個兄弟在半露攔截那些人,沒想到,他們隻一人出手,便將我四個兄弟捉的捉,殺的殺,還險些將我活捉了。”


    “哦,那些人長什麽樣子?”


    “我隻記得那個與我交手的人長的很是俊俏,長身玉立,特別是那雙桃花眼,明豔非常,不可方物。”


    “哦,聽老黑這麽說,那與你交手並將你擊退的,是一個女子咯?”虎精哈哈一笑,意有所指。


    那瘦瘦高高的男子卻是搖了搖頭,“恰恰相反,那是一個男子。”


    “男子?!”虎精一愣,沒想到老黑前麵說了這麽多讚譽的話,竟是形容一個男子的!心裏頓時別扭起來,可惜了,這麽一個小白臉。


    虎精揮了揮手,對那瘦瘦高高的男子道:“莫要擔心,且先派人去打探打探,若不是那幾人便罷了,即便真的是那幾人,我們既然奉了鳳主的命前來,鳳主定然不會不管我們。”


    瘦瘦高高的男子看著虎精笑的陰險,遲疑的說道:“你是說......”


    “不錯,聽說那老家夥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不必擔憂。”虎精哈哈大笑,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喚來了一個小妖怪,道:“快去城門口瞧瞧,是不是有人來了。”


    那小妖怪應了一聲,轉身便向著城門的方向跑去。


    再說花若隱進了城門,入目皆是荒涼一片,街道上房舍殘破不已,家家緊閉著大門,幾乎每一家的大門上都有幾株辟邪驅鬼的桃枝。


    花若隱蹙了蹙眉,這裏家家閉戶,他要如何才能找到人詢問一番呢。


    正想著,忽然聽見“吱呀”一聲推門的聲音,花若隱抬眸望去,隻見一個年逾古稀的老叟正咳嗽著出了門來,花若隱開了天眼望去,隻見那老叟一身祥瑞之氣縈繞,天庭飽滿,雙頰紅潤,乃是一個有福之人,便放下了心,朝著那老叟走去。


    “敢問老者,不知這城中為何如此潦倒,家家閉戶呢?”花若隱看著那老叟輕聲道。


    那老叟這才抬起了眸,咳了兩聲,打量著麵前這俊俏的雌雄莫辯的人,疑惑的問道:“你又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


    花若隱輕笑一聲,道:“老者不必擔心,我是你們西涼皇上請來捉鬼拿妖的,我的師叔和師妹還在城外等候,我是進來打探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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