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藍傾丘幾人自然也看到了那片快速行進過來的烏雲,他上前一步,蹙了眉望去,竟是落香的寒霜劍招來的烏雲,有些疑惑,她這時候將招來天雷做什麽?。


    逝初自然知道那是落香招來的,他有些不解的向藍傾丘道:“師姐這是要做什麽啊,她,她怎麽將天雷招來了,若是讓天雷落下,雪族定然是要從這世間消失了。”


    藍傾丘點點頭,“不錯,一定要阻止他們,千萬不能讓天雷落下。”


    他說著便從乾坤袖中取出仙鶴,對著仙鶴耳語幾句,便將仙鶴向落香和花若隱的方向拋去。那仙鶴似有害怕的看了看那盤踞在不遠處的天雷,委屈的看著藍傾丘。


    藍傾丘麵色一沉,也不管那仙鶴是否情願,大手一揮便將那仙鶴送走。


    仙鶴撲騰著翅膀,迴頭瞅了眼幸災樂禍的逝初和彌藍二人,哀鳴兩聲,才向著落香和花若隱處飛去。


    落香和花若隱正看著那將要落下的天雷,忽的聽見一聲清脆的鶴鳴傳來,落香轉了頭,看到那一臉不情願的飛來的仙鶴,忽的湧出一絲不好的預感,糟糕,這仙鶴一定是師叔派來阻止我的。


    她收了劍勢,那烏雲停在雪族村落的上空,落香轉過頭,笑著順了順仙鶴光滑的羽毛,道:“你怎麽過來了?”


    那仙鶴停在落香肩頭,蹭了蹭她的臉,才委屈的開口,“我都說不要來了,師叔還非要讓我過來,嗚嗚,嚇死我了,香香,你幹嘛把天雷招來。”


    花若隱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就你膽子小。沒出息,如今竟是連彌藍也不如了。說吧,師叔讓你來做什麽?”


    仙鶴瞪了眼花若隱,才轉了頭對落香道:“師叔說了。不可以讓天雷落下了,否則,便是他也護不住你們二人。”


    “嗤,師叔真是越來越膽小了。”花若隱嗤笑一聲,聽到這話便能想象的出藍傾丘說這話時的表情,一定是皺著眉,慎之又慎的樣子。


    落香蹙了蹙眉,看了眼那已經將雪族一眾驚動了的天雷,對仙鶴道:“你迴去告訴師叔吧,我知道了。”


    仙鶴點了點頭。高興的飛迴去了,花若隱皺了皺眉,看著身旁作勢便要將天雷召迴的落香道:“香香,這眼看便要將雪族徹底從這世間除名,那些妖魔和惡鬼也會被天雷劈死。我們便會省下好多功夫,你何樂而不為呢?”


    落香不理他,做法將天雷召迴了,才對他道:“師兄,你發覺了沒有,你的心魔已經越來越重了,平素裏。你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這是上千條無辜的雪族村民,你怎麽忍心看他們死去?”


    花若隱一怔,看著落香滿含指責的雙眸,隻覺得麵上發燙,他微微低下頭。輕笑一聲,不在意的說道:“是麽?我竟然都沒有發覺呢。”


    沒人看到,他背負在身後的雙手在微微顫抖著,因為用力,指尖已經泛白了。


    落香輕歎一聲。“師兄,我知道,你,你還是有些怪我的,對不對?可是,哪怕是有一絲的可能,我也絕對不想愛上他,可是,偏偏......”


    花若隱轉過身去背對著落香,勾了勾嘴角,似是嘲笑,“竟然,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麽?香香,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呢,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麽?”


    落香一怔,咬了咬唇,她搖著頭道:“可是,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麽?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花若隱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著,他有些無力的揉了揉眉心,長出一口氣,轉過身看著她道:“好了,不就是一個夏宛落香麽?我花若隱還不至於為了你尋死覓活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忘了你。”


    他輕輕伸出手,撫上落香的麵容,喃喃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忘了你,並不會再讓你為難,一定。”


    落香點點頭,水眸盈盈,如果,隻有這一個結果。


    不遠處,雪族的幾位長老發現那盤踞在雪族上空的烏雲忽的消失不見了,雖有些奇怪,但還是放下了心,讓他們疑惑的是,那烏雲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幾的年事已高的老頭子一商量便在這雪族附近搜尋起來,忽的看見不遠處山頭下的二長老,大長老皺了皺眉,飛身來到二長老身邊,道:“老二,你在這裏做什麽?”


    那二長老見到大長老連忙道:“大哥,我正與人在這裏鬥法,你們怎麽都出來了?”


    那大長老眉頭一皺,“鬥法?難不成,那烏雲是與你鬥法的那人招來的?你人現在何處?”


    二長老有些莫名,指了指落香的方向,對幾人道:“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將那二人打敗。”


    大長老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凝眸向著落香那便望去,隻聽他道:“打敗他們?莫要說大話了,若是我們不來,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成日就知道惹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二長老無端被他訓斥,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了看他身後的幾人,幾人搖了搖頭,二長老隻好閉了口聽他訓斥。


    大長老越看他越生氣,袖子一甩便帶著幾人朝著落香和花若隱走去,二長老摸了摸鼻子,大眼中閃過一絲怨恨,無奈他一向懼怕大長老,隻好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後。


    幾人快速來到兩人身邊,大長老看著二人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二位好生麵生,不知是哪裏人士,怎麽到我雪族來了?”


    落香抬眸望去,隻見頭前說話的那長著約有七八十歲,白發白須,身材有些佝僂了,正疑惑的打量著她和花若隱。


    花若隱大步走到落香身前,看著幾人淡淡開口:“幾位是?”


    大長老有些不悅,好生無禮的小輩,他沉下臉,道:“老朽是著雪族中的大長老,方才忽聞天雷陣陣,才帶著幾位師弟出來一看,聽二師弟說,他方才與你們交手了。不知那天雷是否是你們招來的?”


    花若隱輕笑一聲,有些得意的說道:“不錯,正是我們二人招來。”


    那大長老頓時大怒,指著二人道:“哪裏來的小輩。如此不知死活,竟敢謀害我全族人的性命!”


    落香淡淡一笑,道:“那矮胖子既然敢算計我們,我們自然也敢謀害你們全族。”


    “好啊你們,一個小魔頭,一個小妖女,還不報上名來,免得大老爺將你殺了之後,還無法讓你魂魄迴家。”大長老怒氣衝衝的指著二人道。


    花若隱眉眼一淩,道:“憑你個老東西也想知道我們的名號麽?便是你們族長來了。見到我們也要磕頭行禮,你個老東西竟敢在我們麵前大唿小叫,可是活膩歪了麽!”


    大長老一怔,竟是被他的氣勢壓住,忽的。他怒極發笑,指著兩人道:“好哇,老朽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是個什麽角色,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他說著,身子忽的拔高,揮手間,掀起滔天雪浪。那雪浪中幻出無數雪獸,口中連連唿喝,向著二人湧過來。


    花若隱嗤笑一聲,將落香擋在身後,手中的折扇一甩,便見那折扇忽的變成數丈高大。隻見花若隱手持巨大的折扇,對著那已經有所猶豫的大長老狠狠扇了過去。


    漫天大雪中,隻見一股狂風平地而起,唿嘯著,向著大長老卷去。二長老與花若隱交手,多少還是知道他的手段的,當即便對大長老喊道:“大哥快快收迴法術,這小子很厲害呢,你會吃虧的。”


    大長老聞言大怒,你奶奶的,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大長老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花若隱一扇子扇飛,狠狠的摔倒在雪地上,他摸了一把臉上的雪,咬牙切齒的看著不遠處的花若隱,恨聲道:“好你個小魔頭,竟敢使用妖術暗算我!”


    花若隱收了折扇,淡淡道:“妖術?你們這些殘喘苟活的雪族人才是使用的妖術吧?早該死了的老東西,如今竟還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


    落香手中幻出寒霜劍,短劍挽了個劍花,落香飛身來到幾人身旁,笑著說道:“矮胖子,這時候,你還是關心關係你自己吧。”


    隻見劍光閃過鋒芒,落香立於空中,狂風大雪中,寒霜劍自她手中飛出,穿針引線一般,圍著二長老幾人飛來飛去卻是在布陣。


    二長老頓時大驚,眼見了方才落香用這把短劍招來了天雷,他還心有餘悸,當下也不多說,留下一幹還在猶自不解的其他幾位長老,轉身便要跑。


    花若隱見狀,將折扇收了,從腰間取出青玉短蕭,隻聽低沉的簫聲嗚咽著,夾雜著狂嘯的寒風,在這天地間散開。


    大雪中,花若隱眸中閃過一絲戾氣,簫聲越來越急切起來,落香一怔,轉身向他望去,隻見漫天風雪中,花若隱長發隨風飛揚,那白色的衣袍張揚,似是綻放到極點的海棠花。


    “師兄!”落香急聲喊道。


    花若隱充耳不聞,簫聲將風聲打亂,那些雪族的長老被落香困在陣中又如何能逃開,隻能任憑那簫聲似是利劍一般一下下割在自己的心頭,痛到極點,哀到極點,不多時,便見他們七竅流血,渾身抽搐著,倒在雪地上,卻是疼死了。


    不遠處,藍傾丘隱隱聽到有簫聲傳來,因著風大,有些聽不真切,一邊的逝初開口道:“這簫聲有些奇怪,似是大師兄的,卻又不像。”


    藍傾丘皺了皺眉,對幾人道:“我們且過去看看。”


    幾人來到落香和花若隱處,隻見雪地中躺著四具屍身,皆是七竅流血暴斃而亡,落香怔怔的手持寒霜劍,不遠處,那個靜靜的站在空中,緊閉著雙眸,手持青玉短蕭,麵色蒼白的,正是花若隱。


    藍傾丘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四下打量,果然,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下,一個男子被大雪覆蓋了,隻有那潺潺的鮮血不斷流出來,正是那雪族的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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