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眼的綠色出現的太過突兀,看似平靜的地方到處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落香不敢大意,叮囑了彌藍和逝初不要亂跑,便緊跟著藍傾丘的步伐向前走去。


    花若隱看著四周的景色心中疑惑越來越大,耳邊那些女子嬌笑的聲音一直不退,那聲音放蕩,蠱惑人心,可是,這裏也確實不曾有什麽女子出現,難怪方才落香用那種眼神看他,怕是把他當做想女人想瘋了的傻子了。他看了看藍傾丘和白羽殤,他們二人神態自若,並不像是聽到了什麽。


    “師叔,你可曾聽到了什麽聲音?”猶豫再三,花若隱開口對藍傾丘道。


    藍傾丘迴頭,看著花若隱皺起的眉頭,問道:“怎麽,你聽到什麽了?”


    花若隱還未開口,落香便笑了,說道:“方才師兄便說了,說是聽到了什麽女子的笑聲。這裏隻有我們幾人,哪裏來的什麽女子。”


    花若隱皺眉,“可是那女子的聲音確實一直在我耳邊縈繞,你們果真都沒有聽到麽?”


    逝初看了看藍傾丘,對花若隱道:“師兄,我聽到了。”


    “真的?你也聽到那女子的笑聲了?”花若隱麵露喜色,對逝初問道。


    逝初看了眼落香,笑著說道:“女子的笑聲嘛倒是不曾聽見,不過,我倒是聽見了溪水的聲音。”


    藍傾丘看了眼逝初,訓斥道:“亂說,這裏哪有什麽溪流。”


    逝初偷笑,“呐。大師兄都說他聽見了女子的聲音了啊,我聽見溪流又有社麽不對的。”


    藍傾丘不理會逝初的話,對花若隱道:“你說聽到了女子的笑聲,可知那方位是在哪裏麽?”


    花若隱點點頭。輕輕閉上眼睛,仔細側耳傾聽,片刻,對幾人道:“應該是在那裏。”


    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藍傾丘挑眉,“你確定是哪裏?”


    那是一處殘垣斷壁。雜草叢生,隻是那雜草像是被火燒過一般,枯萎卻也在繼續生長著,倒是有幾分古怪,但是,若真的有什麽女子的話,躲在哪裏又做什麽?


    花若隱點點頭,“我能感應到,確是那裏無疑。”


    一旁的白羽殤看了眼藍傾丘,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羽殤也感覺到了。方才沒有察覺,公子一說,倒真的覺得那裏有幾分古怪。”


    落香看了眼藍傾丘,“師叔,怎麽辦?”


    藍傾丘看著那處,眼中快速閃過什麽。對幾人道:“既然若隱和羽殤都聽到了,我們便過去瞧瞧。”


    說著便抬腳朝著那裏走去。


    落香在後麵緊跟著,小聲問道:“師叔可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藍傾丘點點頭,“確實有些不對勁,你發現了沒有,這裏到處是鮮花遍地,唯獨那一處,雜草叢生,殘垣斷壁,若隱和羽殤又聽見了什麽女子的聲音。這說明,”他略微一停,輕聲道:“有人想要我們去哪裏。”


    雖然不清楚是什麽人,是何居心,但是他們既然有意如此。那他們也沒必要的躲著不去。


    “師叔,我覺得,這不像是古墓,倒像是進了一個陣中。”落香輕聲道,“我們隻在眨眼間便由古墓的甬道進來了這裏,不像是巧合,更不像是無意,這一切,仿佛是被安排好了的。”


    “既來之,則安之。不必擔心,一切有我。”藍傾丘看了眼落香說道。


    落香停下腳步,看著前方那一抹藍色,低低的歎息一聲。


    藍傾丘,一直是強大的,這份強大源於對於她,若隱,彌藍,逝初以及白羽殤的保護,可是,那明明瘦骨伶仃的背影,卻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又何曾被誰保護過?


    幾人跟著藍傾丘走向那處斷壁,所過之處,但見雜草叢中有鳥獸驚起遁去,速度之快,難辨虛實。


    落香皺著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終於,幾人來到了花若隱所指的那處。


    看著麵前的景象,幾人目瞪口呆。


    “這,師姐,這是什麽……”彌藍看著麵前的景象,不敢置信的對落香道。


    眼前的景象比方才看到那殘垣斷壁還要讓人心驚,高高的草叢下,竟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那怪石嶙峋的懸崖像是被人一掌打開的,突兀又駭人。


    落香輕輕走向前去,腳下的碎石嘩嘩的掉落下去,落香腳下一個踉蹌,驚唿一聲,眼看便要滑下去,被眼疾手快的花若隱一把拉住,“你小心一點!”


    落香有些後怕,拍了拍胸口,道了聲“好險。”


    藍傾丘蹙著眉頭看了眼落香,道:“方才還在教訓彌藍,怎麽你也這般不小心。”


    落香臉色一紅,“落香知道了,下次會當心的。”


    “下次?”藍傾丘不悅,“下次還會有若隱來出手救你麽?”


    他真是生氣了,這麽莽撞,這地方又是吉兇難料,稍有不慎便會觸發了什麽禁製,雖然她的法力不弱,但他怎麽能承受這種驚嚇!


    落香看了眼藍傾丘,咬了咬唇,紅了眼眶。


    幾人第一次見到藍傾丘動怒,且還是對著落香,逝初和彌藍看不出這其中的關係,但他花若隱又怎麽看不出,他自然明白“愛之深,責之切”的道理。低下頭,隱去臉上的神色。白羽殤看著藍傾丘和落香這般,又看了眼花若隱,心頭快速的閃過什麽,忽然明白了,妖嬈的紫眸閃閃。


    藍傾丘看著落香委屈的樣子,忽然發覺方才說的話有些重了,心下不忍,對她柔聲道:“以後莫要這麽急躁了,有我和你若隱在,不必擔心。”


    落香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師叔,這要怎麽辦才好?”逝初看著落香被罵,連忙岔開話題,指著眼前的懸崖,對藍傾丘道。


    “若隱,你可還能聽見那些笑聲?”藍傾丘對花若隱道。


    花若隱凝神,仔細聽去,隻是那方才還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的笑聲卻變成了低低的嗚咽,他仔細辨別,卻又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麽,不過,那聲音卻是從懸崖下傳來的。


    “那笑聲沒有了,變成了低低的哭聲,仿佛是在哭訴著什麽。”花若隱聽了片刻,對藍傾丘道。


    “你可能聽清她們在說什麽?”


    “不能。那聲音太小,聽不太清。”花若隱道。


    藍傾丘皺眉,輕輕走到懸崖邊,看著麵前的萬丈懸崖,“看來,我們要下去看看了。”


    “可是,羽殤不會法術,彌藍和逝初法力又不強,如何能渡的這萬丈深淵?”落香看著麵前的懸崖,說道。


    “無妨,我可以帶他們下去,不過,需要若隱下去接應。”藍傾丘道。


    花若隱點點頭,“好。”


    藍傾丘道:“落香與彌藍、逝初和羽殤在上麵等候,我與若隱下去探一探下麵的情形。然後再上來帶你們下去。”


    落香點點頭,看著藍傾丘與花若隱緩緩升起雲頭,向著懸崖深處而去。


    “師姐,其實我們也可以自己駕雲下去的。”逝初看著藍傾丘和花若隱駕雲下去,對著落香道。


    落香搖搖頭,“以你們的實力,雖然可以駕雲下去,卻根本不能撐到落地那一刻,師叔說的有道理。”


    白羽殤淡淡一笑,“看來是羽殤連累大家了。”


    逝初擺擺手,像個大人似得,“怎麽會呢,你雖然不會法術,卻也比某些會法術的強呢。”說著還看了眼已經嚇得麵色蒼白的彌藍一眼。


    白羽殤自然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挑了挑眉,柔柔媚媚的看了眼逝初。


    兩人說著話,落香卻在一邊著急起來,這懸崖深不見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下麵究竟是什麽,師叔如今也沒有上來,莫不是在下麵出了什麽事情,耽誤了?越想越擔心,落香心一橫,便忘了方才藍傾丘教訓她的話,駕起雲頭便要下去,被彌藍拉住,“師姐,你要做什麽?”


    落香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見藍傾丘的聲音傳來,“又胡鬧,這裏豈是你可以隨意亂來的地方。”


    落香一喜,抬眸看去,便看見藍傾丘駕雲上來,也顧不得被他訓斥的事情了,“師叔,下麵可還好?”


    藍傾丘點點頭,“還好,你先在這裏等著,待我將彌藍逝初和羽殤送下去,再來接你。”


    落香聞言怔了怔,呐呐道:“我可以自己下去的呀。”


    彌藍看藍傾丘又皺起了眉頭,扯了扯落香的衣角,“師姐,你還是聽師叔的吧,不然又會被罵的。”


    落香無奈,隻好看著藍傾丘帶著彌藍三人駕雲而去。正鬱悶著,忽然想起藍傾丘的話,好像發現了什麽,落香麵上一喜,真是的,想要與她獨處便好好地說嘛,幹嘛要嚇她......


    藍傾丘這次倒是迴來的快,看了眼落香,將她一把攬進懷中,也不急著帶她下去,就這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落香麵上一紅,說道:“師叔,我們不下去嗎?”


    藍傾丘看著她薄紅的小臉,勾了勾嘴角,“香香,你最近可是有什麽煩心的事情麽?”


    落香呆了呆,“不曾有呀。”


    “是麽,”藍傾丘淡淡道:“那為何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落香錯愕,沒想到連她最細微的一點小心思都被他發覺了。


    “是不是我有哪裏做的不好,你生氣了?”藍傾丘擁著她,溫香軟玉在懷,心頭的那一絲不快也煙消雲散,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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