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傾丘看著眼前殘破不堪的破廟,淡淡道:“裏麵有人。”


    花若隱搖頭,“不可能,我方才過去看過來,裏麵什麽都沒有。哦,不,有一尊破破爛爛的大佛。”


    藍傾丘搖搖頭,走近破廟。


    落香雖沒有感覺到有人的氣息在裏麵,不過,既然是師叔說的,斷不會有錯,緊跟著藍傾丘抬腳進了破廟。


    彌藍自然是聽落香的,見落香進去,忙不迭的跟進來,生怕晚了一步。


    白羽殤跟麟兒麵麵相覷,對花若隱道:“主公,可要進去一看?”


    花若隱見落香不信自己,本就懊惱,卻不好跟著進去,如今白羽殤問起,於是順水推舟,點點頭:“我本來是不欲進去的,既然你們想進去,我便陪你們一起進去瞧個仔細吧。”說著便急急的走了進去。


    留下的麟兒和白羽殤麵麵相覷,明明說自己不想進的,卻比他們走的還快,白羽殤輕笑一聲,拉著麟兒也進了破廟。


    進了廟裏,果然如花若隱所說,雜草叢生,蛛網遍布,卻是沒有一點人的氣息。


    落香問藍傾丘:“師叔,這裏並沒有什麽人呐?”


    “本來就沒有人,師叔莫不是感覺錯了?”花若隱輕笑著走進來,對著落香說道:“我看師叔是這幾日有些乏了,應該好好休息。”


    藍傾丘瞥了花若隱,打量著破廟正中的大佛,忽的輕輕一掌打出,那大佛顫了顫,原本便已經破爛的大佛上出現許多細小的裂紋,裂紋慢慢越來越多,眨眼間遍布佛身,隻消輕輕一碰,大佛便會化成粉末。


    落香不解的看著藍傾丘出手,心裏暗暗思量,莫不是,那人藏在這佛身裏?


    花若隱輕笑,“做什麽?我說師叔呀,即便是找不到人,您也不必拿這大佛出氣,西天佛祖畢竟與我們交好,若是知道這事,怕是會不高興的吧?”


    藍傾丘不理他,對彌藍道:“你上去將大佛打開,切記小心,隻一成功力即可。”


    彌藍雖不知道藍傾丘要做什麽,卻還是聽話的上前將佛身輕輕轟開,佛身粉碎,裏麵露出一個被捆綁著的女子。


    彌藍驚訝的看著那女子,“玲瓏?!怎麽會是你?”


    什麽?玲瓏?落香吃驚的走上前去,果真,那被五花大綁的,此刻正警惕的望著他們的,正是玲瓏。


    “先將她身上的繩子解了。”藍傾丘皺了皺眉,道。


    “師叔,不能解,你忘了她已經入魔了嗎?”彌藍道。


    落香搖搖頭,“無妨,我看她身上並無半點魔氣,解了吧,況且有我們在這裏,她還能翻出多大的浪。”


    彌藍咬了咬唇,不放心的將玲瓏身上的繩子解開,“算你走運。”


    玲瓏低笑,衣衫淩亂卻不顯窘迫,看著彌藍慢悠悠說道:“九妹妹這話可就是不對了,姐姐淪落到如此地步,倒真是看不出有哪裏是幸運的。”


    “你少在這裏裝可憐,你害死了父皇,還害得大皇兄神誌不清,為了你這個女人連江山都不顧了。”彌藍指著玲瓏狠聲道。


    玲瓏嗤笑一聲,“九妹妹可是高估姐姐了,姐姐若是能有這種本事,還用在哪裏受這麽些年的苦麽。”


    “你!虧得父皇之前那麽疼你,你不思迴報父皇,夥同魔族妖孽謀害父皇究竟是何居心!”


    “這些話怎麽了,那個人怎麽配做我的父皇,他死有餘辜!”玲瓏聽到彌藍的話,忽的怒了起來,“疼我?你知道你的父皇是怎麽疼我的麽?你又知道你的父皇是怎麽對我的娘親的麽?他疼的,隻有你!隻有你的娘親!”


    “知道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麽?這全都是拜你那父皇所賜!”玲瓏看著渾身的血跡,有些癲狂的說道:“人不人,魔不魔,這全都是你父皇害得,他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落香皺眉,眼下雖覺察不出玲瓏身上的魔氣,卻絕對不是正常的,怕是已經被魔氣侵擾的心智。


    藍傾丘看著癲狂的玲瓏,問道:“將你帶來這裏的人是誰?”


    玲瓏聞言,抬起頭看著藍傾丘,一雙鳳眼柔的要滴出水,“仙長以為呢?”


    “城裏的百姓說有妖魔霍亂,可是你們所為?”藍傾丘仿佛沒有看到那雙嫵媚的眼眸,淡淡問道。


    “嘖,無趣。”玲瓏輕哼一聲。


    “你這是什麽態度!”彌藍怒道:“師叔在問你話,你最好如實迴答。”


    “九妹妹可真是不可愛。”玲瓏搖頭嗔道。


    “你!”彌藍被玲瓏氣的跳腳,正要動手,卻被落香攔住,“師姐,你不要攔我,我要好好教訓這個丫頭!”


    落香攔著彌藍,看了眼正在身後看熱鬧的白羽殤,道:“早聽聞白公子修習南疆蠱術,便由白公子出手好了,也讓我們見識一下白公子的手段。”


    白羽殤聞言,也不推辭,“仙長有命,羽殤莫敢不從。”


    隨著白羽殤的走近,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玲瓏隻覺得那感覺太過駭人,不住的後退著,“你要做什麽?彌藍,你攔住他!”


    白羽殤緩步走到玲瓏身前,柔柔一笑,一雙紫色的眼眸亮亮的,似看到了最喜愛的獵物,“可惜了,這麽美的麵容。”


    輕輕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看著玲瓏,慢慢道:“姑娘可受的疼痛?”


    麟兒一見白羽殤取出這瓷瓶便覺的這位姑娘怕要受苦,心中頓覺不忍,悄悄走到花若隱身邊,小手拉了拉花若隱,“師兄,你不管嗎?”


    花若隱轉過身摸了摸他的小臉,“管她做什麽,有人一心尋死,我們不好不成全。”


    “可,”麟兒看了看彌藍,小聲道:“她不是彌藍姐姐的姐姐嗎?”


    花若隱聽他饒舌似得說‘她不是彌藍姐姐的姐姐嗎’,噗的一聲笑出來,也不管彌藍瞪過來的眼光,笑著說:“哎呀,麟兒真可愛,果然比你的表姐可愛多了。”


    麟兒不好意思,羞澀一笑,“可是,我見過白哥哥的這個瓷瓶,裏麵有一條蟲子,很可怕的。”


    “哦,”花若隱聞言看了眼玲瓏,漠不關己的說道:“怎麽個可怕法兒呢?”


    “就是......”


    “麟兒,”麟兒剛開口便被白羽殤打斷,無奈的迴頭看了眼麟兒,笑了,“你這樣說出來,豈不是沒有意思了?”


    麟兒吐了吐舌頭,“是真的很嚇人嘛。”


    彌藍好奇,“究竟是什麽東西呀?”


    落香也很好奇,不解的盯著白羽殤手中的瓷瓶看。


    藍傾丘卻在這時開了口,“玲瓏,念在你是彌藍姐姐的份上,若是你開口說出帶你來的人的下落,我們可以饒你一次。”他沒有忘了李鈺乞求他的事,也是不忍,才開了口。


    玲瓏早已被麟兒的話嚇得瑟縮在角落裏,不知為何,她一見到白羽殤輕笑的紫眸便渾身發顫怕的不行,眼下藍傾丘開口,她也顧不得許多,縱身撲到彌藍身邊,還不放心的看著白羽殤,道:“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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