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不在焉地道,目光卻一直落到坐在他們前麵不遠處的那張桌旁的女人身上。


    “你認識那女的?”瑪麗蓮打趣地道,“要不要先過去跟人家打下招唿?”


    “不認識,不過,很快就會認識的。”他收迴視線笑道,“對了,你約我出來,不會隻想問候下我什麽時候迴來吧?”


    知道他的心思早就飛到那女人身上,她也不再拐彎抹角。


    “你跟蔣詩詠很熟嗎?她死之前,你們曾經見過麵?”


    聽到她這樣問,他臉上的笑容斂了斂。


    “為什麽這樣問,你不會懷疑我是兇手吧?”


    她沒有迴話,隻是定定地凝視著他,想聽他有什麽解釋。


    沉吟了下,他才說下去。


    “這樣說吧,那時候我到h市去找你時,就認識了她,雖然,她的人品不怎樣,卻不失為一個很有吸引力的女人,所以,我就跟她好上了。


    後來,她為了鏟除你,竟然連我也想殺掉,知道真相後,我就沒再跟她聯絡過。直到之前,我到美國做生意,無意間又遇到她。你知道的,一男一女在酒吧遇到,多喝幾杯酒後,就那樣了。”


    “你是說,你跟她是情侶關係?”她問。


    “不,怎麽可能?”他矢口否認,“我的口味沒那麽重好吧?像她那種人逢場作戲還行。”


    揚了揚眉頭,對於他的話她不予置評,又問道。


    “那麽,她臨死前你約她出來,也隻是想跟她聚聚?”


    “不是。”他搖了搖頭,“其實,當晚我已經有約了,不過,她打電話給我,說有話想要跟我說。”


    “她約你出去,想跟你說什麽?會不會跟你告訴她,我跟蔣老板他們在酒店吃飯,有可能會父女相認的事情有關?”瑪麗蓮冷不防地丟出一個重量級的炸彈。


    其實,當晚蔣詩詠會突然間在酒店出現,事後她就覺得事有蹊蹺。到底是誰告訴蔣詩詠,他們會在那裏吃的事情?


    蔣宸翰那邊應該會守口如瓶,因為他明知道讓蔣詩詠知道的話,肯定會鬧翻天的。不是他那邊的人,就隻有是她這邊泄露出去了,而這邊的知情者,隻有她,江美玲,還有羅蘭夫人。


    假若,沒有姚俊平參與其中的話,她還不肯如此肯定事情與羅蘭夫人有關,當得知蔣詩詠死前一晚見過他後,她基本上就肯定蔣詩詠出現在法國,是跟羅蘭夫人跟他有關了。


    跟瑪麗蓮對望了眼,姚俊平就知道騙不了她,便直認不諱道。


    “你猜得沒錯,蔣詩詠會得知你們在酒店相聚的事,是我泄密給她知道的,而我為什麽會這樣做,相信你也猜到了。”


    猜測是一迴事,親耳聽到他承認又是另一迴事。當心中猜測得到印證,她並沒有一絲釋然,反而湧上更多的疑問跟失望。


    “為什麽媽要這樣做?假若她真的不想我跟蔣老板接觸的話,盡可以直接跟我說,難道我會不拒絕嗎?”何必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


    對上她困惑及求解的目光,他暗歎了口氣,才道。


    “姨媽不是尋常人,她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其原因。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問,不過,你隻需知道一件事就行,那就是她是你的親生母親,虎毒不食子,無論她做了什麽事,最終目的都是為你好的。”


    她秀美的眉宇微挑,卻沒再在這問題上糾纏下去,又問道。


    “我可以相信,蔣詩詠的死跟你無關?”


    他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蔣宸翰是個怎樣的人,我很清楚,除非我嫌活得太好了,否則,就算再給我幾條命,也不會去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再說,她會到法國來,或多或少跟我有關,假若她真的出事,我也脫不了關係呀。”


    也覺得他說得有理,她又問了他幾句話後,就讓他走了。


    “事情是不是他幹的?”


    姚俊平一離開,周子穎就走了過來,在他剛才所坐的椅子上坐下問。


    “聽他的語氣,他不像在說謊。”瑪麗蓮一手托著下巴道。


    “假若不是他,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強尼了。”周子穎把剛得到的情報說了出來。


    “我剛收到消息,原來,蔣詩詠死前最後打出的電話,是打給強尼的,警方此刻應該正跟他錄著口供喲。”


    審訊室。


    “強尼·科路爵,我們收到消息,蔣小姐死前曾經打過電話給你,根據你們通話的記錄,你們聊了大約兩分鍾左右。請問當時,你們聊話的內容,還有,那晚你們有沒有見過麵?”警員以公事公辦的口吻道。


    強尼·科路爵看了眼,坐在身邊的律師,在後者的點頭下,他才開口迴答道。


    “沒錯,當晚她打過電話給我。她跟我說,她到了法國,想要見我,不過,因為之前跟她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所以,我不想再生事端,就跟她說,我在忙著拍戲沒辦法出去見她。


    不過,她聽到我的話後就很生氣,還說,假若我不出去見她的話,她就來找我。她那人的脾氣一向不好,假若我不按照她話去做,她真的說到做到的,所以,我隻好出去見她了。”


    “那麽,你們見麵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她要求跟你在一起,叫你跟老婆離婚,你不肯就錯手殺了她?”警員又問。


    “要對於這種沒有事實證據的猜測,你可以不用理會。”未等強尼·科路爵開口,律師就搶先開口道。


    警員有些不甘心地瞅了眼律師,另一名警官用眼神示意讓他來問話。


    “那麽,你們見麵後,發生了什麽事?有沒有證人可以證明,你們分手後,死者還是活著的?”


    強尼·科路爵先是看了律師一眼,後者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坦白迴答,他才開口道。


    “其實,我接到她的電話時,正跟太太及紀紀人一起吃飯,所以,當時我才不想出去見她的。不過,在她的堅持下,我隻好勉為其難出去,是想借機會跟她講清楚,讓她以後別再纏著我。”


    警員敏銳地捕捉到他話中透露的信息問:“你說當時,你的太太墨洛溫女士也在場,聽到你跟死者通電話?”


    “是的。”


    “那麽,你出去見死者的事,她也知道了?她沒有阻止你出去見她?”


    “她當然是不願意我出去見詩詠,不過,聽到我說去見詩詠是要跟她攤牌後,她就沒再阻止我了。”


    “那麽,你跟死者見麵時,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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