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是伯母打電話叫我來的呢。”許啟看著她,目光充滿擔心,“伯母說,這些天以來,你天天到酒吧喝酒,她怕你有什麽心事想不開......”


    其實,曾母在電話裏是質問他,是否跟曾秀怡鬧矛盾了,所以,她才會天天借酒燒愁,還問他是否在外麵有了小三,否則曾秀怡怎麽會決定留下來不跟他迴b市。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曾秀怡喝了口礦泉水,道:“我會迴去跟媽說清楚,她以後就不會再麻煩你的。”


    “我很高興的,你知道嗎?我談過這麽多次戀愛,從來都還未來得及到見家長一環就被三振出局了。像現在這樣,被伯母當成是女婿看待還是第一次呢。”許啟滿臉遺憾地問,“你說,我是否長得麵目可憎,所以,才會老被甩?”


    “當然不是,那是她們還未來得及發掘你的優點。”曾秀怡安慰道。


    “還是你識貨。”許啟得意地一笑,然後道:“酒會傷身,還是少喝點好。”


    曾秀怡沒接話,她當然知道這道理,隻是......


    “曾秀怡你還是很不開心嗎?”


    曾秀怡想說,自己沒有不開心,會到酒吧喝酒也不是借酒燒愁,她隻是不知道要怎樣排解心中的煩躁,當她坐在酒吧裏,看到許多跟她一樣的傷心人,喝著苦澀的酒時,心裏的煩躁卻神奇地得到某些解放。


    好一會兒,她低下頭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知道,有時候心裏難過,就會不自覺地做出一些自虐的行為,或者你也不想這樣,隻是......你要多為伯母想想,現在伯父已經不在了,伯母隻有你能依靠了,如果你有什麽事的話,你讓她怎麽辦?”許啟輕聲地問。


    曾秀怡沒接話,轉過身看著不遠處的音樂噴水池。


    那五彩繽紛的色彩伴隨關悅耳的音樂聲,徐徐飄進兩人耳中。


    “原來,這裏的夜景是如此之美。”許啟感歎,當然,這些年來,什麽地方他沒去過,像這種小地方,他本就沒放在眼中,可現在站在這裏,看著前方的景色,他卻忽然覺得,這個環境幽靜的地方也別有風味的。


    喜歡……到底是什麽感覺?


    剛才,他跟曾秀怡說的,他從來沒有跟哪一個女朋友能去到見家長的地步,問題並不在於對方,應該是,大部分失敗的個案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每次開始時,他都是很認真地想跟對方展開一段關係,可每次才在一起不到一個月,他就膩了,本來,他也沒覺得怎樣,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裏卻有些失落。


    尤其,最近,當想起自己問那個人,為什麽那麽執著地為了一個人做那麽多事時,那人用著堅決的眼神,說著,‘因為我喜歡她。’許啟心中不禁微微顫動。


    “到了現在,你還喜歡他嗎?”


    曾秀怡訝然的眨了眨眼,然後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胡天揚。


    見她沒迴應,許啟繼續問,“或者應該問,如果早知道結果會這樣,你會不會後悔跟他重新開始?”


    “我也曾經這樣問自己,而且不隻一次,第一次是在我決定重新接受他之前。他有前科,那時候,我心裏真的很糾結,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來一次的,隻是,後來,我還是被他的誠意打動了,那時候,我對自己說,既然我對他還有感覺,就不應該被過去的事情影響現在的判斷,沒錯,有可能他會再次傷我的心,但也有可能不是,事情不到最後,結果都是一半一半的。”


    曾秀怡再喝了口礦泉水,才冷靜下來,“這些日子以來,我又問自己,如果當初我沒接受他的話,會不會不這麽痛苦?”


    “那麽答案是?”


    “不後悔。”曾秀怡以著平淡的口吻說著。“跟他在一起時,我過得很幸福,真的,他對我很好,雖然,我跟他最後還是不能修成正果,但那並不是因為我們誰的過錯,隻是......或者,我跟他的緣分真的太淺了......我隻想說,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跟他在一起,因為我真的愛......過他。”


    如果一生人中,隻可以選擇愛一個人的話,那麽就算明知結果如分手收場,她還是希望那個人是胡天揚。


    “我真的很羨慕他,能有一個人如此愛自己。”許啟拿出剛才在便利店買的煙,然後點燃,吸了一口,“那麽,現在呢,如果現在他迴來找你,請你再給他一次機會,你應該會答應吧。”


    “不會。”曾秀怡說得溫溫淡淡的,但話意裏充滿難掩的哀傷,“錯誤我隻容許自己犯一次,沒錯,我很愛他,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在,可是,我的自尊不容許,我栽在同一個人手中兩次。”


    “這麽說來,那我就是有機會了。”


    曾秀怡輕皺眉頭,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許啟看著她,忽地有種想逗弄她的衝動,“既然伯母他們都認定了我們是男女朋友,我覺得與其跟他們解釋清楚,令他們失望,不如就讓這件事變成事實,你覺得怎樣?”


    曾秀怡微低下頭,似乎在思考他所說的話。


    好一會兒後,她抬起頭,“對不起。”


    “為什麽?”許啟問,“你剛才不是說,你不會再接受小揚,你們不會有結果了,那麽,為什麽你不能給一次機會我,給一次機會自己?難道在你心目中,我真的比不上他?”


    “為什麽,你突然間說要當我男朋友?”曾秀怡定睛看著他,“你並不愛我的,不是嗎?”


    “你怎麽可以輕易否定我對你的感情?”曾秀怡篤定的口吻,激起許啟的好勝心,“我明白,你才跟他分手,現在可能沒有心情接受另一段感情,但我可以等你的,所以,請你不要隨便找個借口來剝奪我追求你的權利。”


    如果說,之前他對曾秀怡的求愛有著開玩笑的成分,那麽現在,他倒真的想將她追上手。


    “你以為我隨便找個借口拒絕你?”曾秀怡笑了笑,“這段時間,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在一旁幫我,我可能根本支持不下去,說真的,我曾經也懷疑過,你那樣出錢出力幫我,是否真的有一點喜歡我,但根據我多日的觀察得出的結果,不是,你對我或者有點好感,但跟愛無關,你並沒有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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