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說的,胡芬隻是個小人物,他們為什麽會去關注她,甚至刻意拍下照片?”


    說完後,看著於辰一臉懵逼的表情,袁友衝有些無奈,但轉念一想,自己目前也沒有半點思路,便隻得擺擺手說:“算了算了,這個疑點暫時先記在心裏就好,等發現了更多線索,說不定能解開這個謎。”


    隨後,他看向成威,問道:“除了這張照片之外,還有其他有價值的殘片麽?我剛看到,那個證物袋裏未完全燒幹淨的照片紙片殘骸貌似還蠻多的。”


    “暫時沒有了,”成威搖頭說:


    “雖然數量不算少,可要麽隻留下點邊邊角角或中間一小塊,也就比指甲蓋大點有限,承載的信息極端碎片化,一時半會根本提取不出什麽內容。要麽就幹脆是大麵積的留白,暫時也分析不出具有什麽意義。”


    “當然了,這堆照片紙片裏頭,應該隱藏著相當的信息才對,隻不過現在並沒有條件去仔細研究分析。”


    “行吧,我知道了。”袁友衝點點頭,說:“晚點你們迴到支隊,拉上技術隊先試試能否把部分碎片拚接起來,我也會派些擅長情報獲取與分析的同事和你們一塊研究,看能不能提取出點線索。”


    “必要的時候,我和老於會管許局要人,請市局或者省廳派點這方麵的專家過來協助。”


    成威點了點頭。


    於辰則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發現沒有?”


    “發電機殘骸上發現到了幾枚指紋。”成威說道:“不過,由於焚燒、爆炸、滅火前前後後多次對指紋破壞,所以,想要將這些指紋提取固定下來,得費點功夫,而且不一定能保證指紋完整。”


    袁友衝琢磨了幾秒,問道:“具備對比鑒定價值麽?”


    指紋未必要保證完整,才能夠進行鑒定,隻要達到一定麵積,就可以提取足夠的特征點做對比了。


    就像手機上的指紋識別技術,這麽小的一個傳感器,也不可能一次性就將增節手指上的紋路讀取完,能截取的僅僅是一小塊罷了,但這一小塊,便足以保證安全,也就是特異性、專一性。


    “現在還不好說。”成威的迴答比較保守:“不過,以我的經驗判斷,其中有幾枚指紋殘缺歸殘缺,但隻能要把它提取固定,其具備的特征點足夠滿足對比鑒定了。”


    袁友衝點點頭,接著又問:“還有呢?除了發電機房,其他車間就沒什麽發現了?”


    “暫時還真沒有。”成威苦笑道:“其他車間不像發電機房一樣,平時除了定期維護、檢查、保養的專業工作人員外沒人進來,相對好調查。”


    “平日裏,那些車間都有大量的工人,留下了數不清的痕跡,勘察難度實在太大了,需要時間,大量的時間。”


    “行吧,”袁友衝表示理解,說:“那你們慢慢查,這方麵沒必要著急,關鍵是得查全了,別有疏漏就成。”


    “好。”成威應一聲,接著說:“那,要沒別的什麽事的話,我繼續幹活了?”


    “嗯。”


    ……


    走出發電機房,於辰忽然想起件事兒,問道:“對了,我和老雷走後,會議上說了什麽?”


    “呃,你不說我還真忘記告訴你了。”袁友衝扶額,臉色顯得有些無奈。顯然,這樁案子,時不時的便發生點意外,如此坑爹的頻率讓袁友衝都焦頭爛額吃不消,甚至難免出現顧此失彼的情況。


    刑偵支隊這一單位確實相當龐大,但作為領導人的於辰和袁友衝,精力總歸有限,徐博安的一係列動作,表麵上聲東擊西的意圖或許並沒有太大意義,但多少有些效果。


    組織了下語言後,他說:“今天的收獲,說多不算多,說少也不少,而且這些線索本身或許算不上什麽突破,但卻奠定了繼續調查的基礎。”


    “首先,老穀他們結合老雷的調查結果,確定了宋軒給胡芬的八萬元現金的來源——徐博安給的。另外,打給蔡歡的三萬塊錢,應該也是他提供的。”


    “證據就是他的賬戶流水,近幾天,先後有四筆取款記錄,其中兩筆,正好分別是八萬元整與三萬元整,而且時間分別在宋軒給胡芬現金,及蔡歡收到打款的前一天。”


    “哦?”於辰有些意外:“這就查到了?”


    “老穀收到通知,得知可以指紋是徐博安的時候,就查了他的銀行流水,一查就中。”袁友衝聳肩:


    “這條線索隱藏的並不深,或者說,你猜的沒錯,他在刻意將我們的目光往他身上吸引,所以這些線索,他雖然沒直接公開,但也並不打算隱瞞。”


    於辰嘖一聲,又接著問:“還有呢?別說所有的線索都和徐博安有關。”


    “那倒不至於。”袁友衝說:“不過下一條……不,下兩條線索還真和他有關。”


    “我就簡單說吧。嗯,圖偵仔仔細細的翻了宋軒家單元樓的監控,發現件有意思的事兒——宋軒找的收廢品的人,就是徐博安。”


    “不用說,這裏頭肯定有問題,更何況他倆彼此不但認識,還蠻熟悉,這就更耐人尋味了。至少說明,他倆有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得瞞著印娥和宋軒父母,同時還不得不在宋軒家裏進行。”


    “下一條線索,老王提供的。徐博安有個堂哥,名叫徐博臨,前年因涉灰犯罪被捕,判了死刑。那樁案子當時就是老王負責的,還有些記憶,並直接調出了卷宗。”


    “此前,他們倆的關係相當密切,聯係緊密,徐博臨被抓的時候,老王還重點查了徐博安一段時間,可惜並沒有發現他的犯罪證據。”


    “老王當時也沒多想,但現在看來,徐博安恐怕沒那麽簡單。而且,徐博臨手下有不少落網的馬仔,也可能被他收容,為他所用。”


    說道這,他頓了頓,接著忽然問:“更關鍵的是,你還記得徐博臨具體犯了什麽事麽?”


    於辰皺眉,這個名字,他隱約間有些印象。


    袁友衝見此,也不難為他了,一字一頓的說道:“器官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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