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說,一麵走,眾人很快來到一樓大堂。


    這時,忽然有個男人衝進派出所,見到於辰等人,立馬跑上來,著急的說道:“警察同誌,報警……我,我要報警!”


    於辰一愣,問道:“怎麽了?”


    男人咽了口唾沫,說:“我兒子,我兒子丟了!”


    所長立馬追問:“怎麽迴事?你先不要著急,好好說。”


    “好……好!”男人連連點頭,又接著說:“今天中午,我老婆娘家人過來看她,我就開著車,帶著我兒子來接。我停好車,一迴頭他就不見了!”


    一番交談後,於辰等人大致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男人名叫田奕航。


    本月一號,臘月廿七,他妻子聞晶不慎摔傷,從家中樓梯上落了下去,傷到了脊椎,並第一時間送往市一院治療,原定次日迴家的行程自然也隻能取消了。


    女兒受傷,做父母的當然焦急、心痛,奈何正好趕上聞晶弟弟新婚,隻得過年後,也就是今天才奔赴新安探病,高鐵於下午三點到達,田奕航便帶著兒子田君泉到新安北接車,不曾想孩子竟然走丟了。


    聽完前因後果,所長看向於辰,說:“那個,於隊,你看這……”


    於辰明白,所長實際上已經不想繼續費心思跟進這樁盜竊案了,況且兒童走失這事也不小,確實需要第一時間展開調查,便點點頭,說:“這樁案子就交給你負責吧,盜竊案由我們繼續跟進就好。”


    “那成。”所長眉頭一軒,緊跟著立刻又沉著臉,問道:“田先生,能麻煩你仔細描述下你孩子的年齡、身材樣貌特征以及穿著特征嗎?”


    “好的,他剛滿七周歲,但長的挺壯實,身高有一米四七,六十三斤重,今天穿著件橘紅色的棉夾克,裏頭搭件米色的毛衣,褲子是黑色的加絨褲,鞋是白色的特步。”


    “你是在哪兒停的車?又是在哪裏發現孩子走失的?哦,瞧我,那個,先跟我來詢問室吧,我做個具體的記錄,這邊走。”


    目送他倆離開,袁友衝問:“事情安排下去沒?”


    “哎,忘了,我這就安排。”


    ……


    翌日,九點。


    三名魔術師經通宵達旦的研究,最終確定,嫌疑人所用的“障眼法”,就是利用乘務員與兩名乘客的身體,擋住監控與其他乘客的視角,接著用帶快速開合機關的行李箱將目標行李箱竊走,帶下高鐵的。


    同時,案發列車上的一件留置行李,也引起了警方注意——當次列車共有二十餘件行李滯留,小的包括手表、錢包、手機等,大的則有背包、手提袋和行李箱之類。


    其中一件行李箱,與嫌疑人熊達描述的款式一致,當地鐵路公司工作人員開箱檢查並拍照後,交由熊達、熊仲辨認,確定該行李箱確實是他們置換後的行李箱,裏頭的行李物品與他們放進去的“填充物”一致。


    不過,留置著該行李箱的車廂,與兩名依舊被警方控製著的嫌疑人所在車廂並不一致,想來,他們還有其他的同夥,且與他們並不在同一車廂內,登車後迅速借助人群的掩護,將行李箱交給了同夥。


    這種行李箱雖然有密碼鎖,但對於專業的竊賊而言,防護等級無疑太低太低,於是,列車開動,同夥開箱後發現,裏頭並非是自己這次作案的目標,而僅僅隻是些不值錢的衣物時,幹脆就將它留在了高鐵上。


    通過調取監控,警方很快鎖定了將該行李箱放在貨架上的嫌疑人,對比購票信息,迅速確定他的身份,並和當地警方取得聯絡,將之傳喚到公安單位。


    緊跟著,一份調查報告遞到於辰麵前。


    乘務員和倆嫌疑人並沒有直接關係,但有個“中間人”,與雙方關係都相當密切——他是乘務員的舅舅,也是那倆嫌疑人的“師傅”,名叫張方林。至於乘務員本身,倒是沒有太過複雜的背景關係,讓於袁倆鬆口氣。


    張方林名下有個保險櫃製造廠,而那倆嫌疑人,就是他的徒弟,跟他學手藝。


    更重要的是,他就是那個將行李箱放上貨櫃的嫌疑人。


    案件終於取得了重大突破,於袁倆都鬆了口氣。


    半小時後,當地公安分局刑偵大隊確定,行李箱上有著張方林的指紋,作案嫌疑確定。


    下午五點,張方林和涉案乘務員,連帶著行李箱都被押送到北站派出所。


    鐵證麵前,四名嫌疑人對盜竊行為供認不諱,但後續如何處置,也讓於袁倆相當頭疼。


    乘務員另說,其他三人,顯然不大可能是初犯。


    於辰甚至懷疑,張方林原本就是個大盜,而偷盜與防盜本就是對立又想通的關係,偷的東西多了,對於保險櫃、防盜鎖什麽的自然也就有了深入的了解和認識,於是洗手後,便幹脆幹起了製造保險櫃的行當。


    或許,他是真的洗手不幹了,但金豬的誘惑力實在太強,便拉上自己的倆徒弟和外甥女一塊,想再幹一票;也可能,他一直都沒收手,一邊造保險櫃,一邊撬別家的保險櫃……


    可惜,他們手腳太過幹淨,以至於先前犯下的那些案子,根本無跡可查。


    這也就算了,就是本案,也足夠操蛋——他們最終偷到手的,僅僅是個裝滿衣物的行李箱,這要怎麽算?


    “應該屬於盜竊未遂,且情節嚴重,數額特別巨大。”袁友衝想了想,說道:“具體的,還是交給檢方去頭疼吧,咱們的任務,可算是完成了。”


    “也是,”於辰同意,點點頭,說:“那,我和所長打個招唿,然後就收隊吧。”


    “成。”


    ……


    兩人讓穀研東、司俊農等刑警到車上等候,他倆則來到所長辦公室。


    “於隊?袁隊?”一進門,所長卻立馬站了起來,非常激動的走到他倆跟前,說:“聽說,盜竊案已經破了?”


    “對,”於辰點點頭,有些奇怪他的反應,但也沒多想。


    可接下來的話還沒出口,所長就搶白道:“那……能不能拜托你們再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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