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懷疑他騙保?”


    “恐怕不止騙保那麽簡單了,但具體的,我暫時也說不出來。”袁友衝搖搖頭:“隻是覺得,這人實在太過古怪,不對勁。”


    說著,他又瞥了於辰一眼:“你不也懷疑麽?”


    “有點吧。”於辰聳肩:“這人挺沒素質的,一開始還以為隻是因為金豬丟了心裏著急,但後來的表現……嘛,反正我覺得,要麽這家夥有問題,要麽是個暴發戶,積澱不夠,反正肯定不是那種家教優良的大戶人家。”


    “所以嘛,查查。”


    “行。”於辰自然沒意見,連連點頭:“我這就安排。不過,估摸著得要點時間。而且,如果他並不在新安常住的話,恐怕難查。”


    “我曉得。”


    派出所麵積不太大,於辰安排完事之前,他們便早就走到了一樓。


    收好手機,於辰便說:“老穀,老雷,你倆搭檔,我和老袁一塊。其他人嘛,該看監控看監控,該搜集證據搜集證據,先散了吧。”


    布置完任務後,於辰便和袁友衝並肩走進一間審訊室內。當然,派出所審訊室數量有限,而嫌疑人又得分開單獨接受調查,所以,除了審訊室外,問詢室也被用來暫時“安置”嫌疑人了。


    至於留置室……


    格局構造和看守所監房差不多,貿然把人放進去,恐怕會激發起他們的抵觸心理。難得他們自願放棄出行計劃配合調查,警方也不好做的太過分,把他們扔進留置室裏頭去。


    走進審訊室,於辰大致一瞥,便暗暗點了點頭。


    很顯然,所裏也不想太過難為他們,一應戒具統統沒上,還給嫌疑人倒了杯水,送了個煙灰缸。


    負責調查他的鐵路刑警早就接到指令,事先出去了,此刻室內就隻有於袁和他,三個人。


    於辰便很自然的坐到他對麵,遞上一根煙,隨後大致翻了翻前邊同事的手寫記錄,問道:“你叫謝浩?”


    “嗯。”他點點頭,說:“雖然已經介紹過,但我重新介紹一遍好了,我叫謝浩,二十七歲,自由攝影師,家在花羊,今早就是打算坐高鐵迴家的。”


    “訂票的時候,發現商務座票也就一百九十九,再想著,大過年的,不如犒勞犒勞自己,體驗下商務座,就買了,沒想到碰到這檔事。”


    “為什麽願意主動留下配合我們調查?”


    袁友衝一開口,空氣便凝固了一些。


    謝浩皺眉,語氣有些不快:“怎麽,我還能不配合不成?”


    於辰適時扮紅臉,道:“抱歉,我同事問話的方式比較直接,但請相信,他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查明真相罷了。盡早排除你的嫌疑,你也能快些迴去和家人團聚,不是嗎?”


    “嘖,”謝浩撇撇嘴,勉強接受了於辰的解釋,說:“行吧行吧。理由我剛剛也說了,你們到場,我不認為自己有不配合的權利……”


    “事實上,你真有。”


    “噢?”他愣了片刻,接著又一攤手:“我不知道。”


    “再說了,我看你們警察到了後,第一時間就去查監控——在此之前我還真不清楚高鐵上到底有沒有監控來著——就想著,是黑是白,肯定很快能出結果,耽誤不了我多少時間。反正去花羊的車次多的是,改簽下也就好了。”


    “而且吧,大過年的,在高鐵上丟了東西,誰都著急不是,我看那人急得都成啥樣了,就想,少給你們找點事兒吧,配合你們調查完,早點把案子給破了,皆大歡喜。”


    頓了頓,他又好奇的打探道:“話說,有監控,這案子應該很好破吧?我什麽時候可以走?”


    於辰瞥了眼袁友衝,見他沒反應,便說:“抱歉,目前暫時還沒發給你個具體的時間。不過就如你所說,應該不會太久,隻要你的作案嫌疑被排除了,你自然就能離開。”


    “怎麽,我的嫌疑還沒排除?”


    “是的。”於辰老實點頭,又道:“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迴答。”


    “成,問吧。”


    “你與失主認識嗎?”


    “不認識。”謝浩不假思索的說道:“從來沒見過。而且,他長什麽樣,我這會兒都快忘了,隻記得他西裝革履的,有些禿頂,微胖。”


    於辰又問:“你工作地點在哪兒?新安嗎?”


    “沒有具體的工作地點。”謝浩迴答說:“我剛不說了嘛,自己是自由攝影師,承接各類攝影的單子,主要是婚禮跟拍。當然,大部分業務,都在花羊和新安,這兩地的單子夠我吃飯了,偶爾開價合適,也會去別的地方拍攝。”


    “一個半月前,有一隊新人和我預約大年三十的婚禮拍攝,所以我就來新安了,昨天拍攝完成,休息一晚上,今天迴花羊,跟爸媽吃個團圓飯。”


    “那你去過轟控嗎?”


    “當然去過啊,不過這些年去的少了,上次過去還是十月份的事兒,去買些設備,給女朋友帶點化妝品什麽的。”


    ……


    與此同時,問詢室內的穀研東和雷懷魯倆,也開始了問話。


    “我剛不是說過了嗎?你們怎麽還問啊?”相比謝浩,這名嫌疑人耐性顯然沒這麽好,或者說,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我叫林慧東,四十二歲,是一家ktv的經理,今天才正式放假,就坐車迴老家了咯。”


    “這麽跟你們說吧,我今早六點才下班,本來想休息一天再迴去的,但老母親催的急,假期本身也不長,我才買的早上的高鐵票。之所以買商務座,也是想著能更好的休息一下,到家了恢複點狀態。”


    “哪裏想到,運氣這麽歹,竟然碰到了這種事,早知道還不如買個一等座得了,真是的。但現在有什麽辦法?沒轍啊,隻能配合你們不是?”


    “我可不想因為自己非得走,被你們視作具備重大嫌疑,完了又把我給押迴來。”


    頓了頓,林慧東又不耐煩的問道:“好了,我一次性把我的情況大概都和你們說了,我什麽時候可以走?”


    “抱歉,還需要再問幾個問題。”雷懷魯說:“徹底排除您的嫌疑後,您就可以離開了。”


    “問問問,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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