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支隊,於袁倆第一時間審訊了賭場老板。


    值得一提的是,支隊政委劉睿,莫名的對這樁“案子”很感興趣,提出想旁聽的想法——不是隔著單向玻璃那種,而是在審訊室裏加個小馬紮,他就蹲在邊上聽著。


    “咋滴,”於辰奇怪的問道:“你明天不是還得主持麵試麽?大老晚上的還……”


    “麵試工作今天已經全部結束啦。”劉睿聳聳肩,說:“不然我也抽不出時間過來不是?”


    “行吧。”於辰不疑有他,說:“畢竟周興泰也是咱們麵試過的人……”


    “不不不,你會錯意了。”劉睿搖頭,打斷他說:“周興泰的案子,你們負責,我不管、不問、不插手,就像以前你們偵辦的那些案子一樣,我頂多頂個監督的名頭打打醬油。”


    “那你……”


    “我純粹隻是對這樁聚賭案感興趣。”劉睿說:“也不是感興趣吧,這樁案子也不小,而且涉及‘蓄意傷人致人殘疾’這種惡劣行為,不跟進不行,跟進的話,兩樁案子齊頭並進,你們怕是得忙瘋掉。”


    “我就尋思著,輔警麵試工作也結束了,接下來的複核交給別的同事解決就成,我左右沒事兒,不如幫你們分擔點壓力,這樁案子交給我吧。”


    “噢?”


    “嗯,”劉睿又說:“這樁案子,與周興泰遇害案有關聯的事兒你們先查清楚了,我再接手就是。我就在邊上旁聽,也好晚些時候無縫銜接,提高點效率。”


    “行,那辛苦你啦。”於辰拍拍他肩膀。


    同樣身為支隊內平起平坐的一把手,不過分工不同罷了,別說劉睿是來幫忙的,就算真隻是閑得無聊過來打醬油,於辰這點麵子也得給。


    當然,也不可能真的隻給他一個小馬紮,反正審訊室麵積夠大,加條辦公椅也不礙事兒。


    但,還沒等於辰讓人搬條椅子進去,袁友衝便說:“既然老劉你感興趣,那不如,審訊的工作就交給你倆了吧。”


    “啊?”於辰有些錯愕。


    “我去醫院看看,被砍手的那家夥如果醒了,也好第一時間問問話。”袁友衝說:“反正嘛,人贓並獲,審訊這家夥基本沒有難度,要不是有規定,審訊工作至少得兩名刑警參與,我都不打算去浪費時間。”


    “總之,老於,老劉,交給你倆啦。”


    “行吧。”於辰隻好說道:“路上小心點,慢點開車。”


    ……


    審訊室內。


    按照慣例,於辰先簡單的詢問了些基本信息,比如姓名什麽的作為開場,得知他名叫翁鬆,人稱鬆哥,被剁手的賭鬼叫桂延馬,綽號鬼馬。


    辰便直接切入正題。


    “在賭場裏出老千的人,其實是你吧?”


    “我……我……我也不想的啊,”翁鬆苦著一張臉,說:“本來我就是莊家,基本穩賺不賠的,可那小子……鬼馬那小子帶來的那一摞子錢,我真的沒法當做看不到,偏偏他又指名道姓要和我賭,我才,我才……”


    “嗬,”於辰冷笑:“能在咱新安買下套一百多平的‘豪宅’的人,還能在乎這點錢?你那房子,得五百多萬了吧?”


    “不是啊,那可不是小錢,第一迴十萬,第二迴十五六萬呢!”翁鬆說:“聽著沒什麽感覺,可那錢往桌子上一擺,紅彤彤的一疊,誰踏馬移得開眼睛啊!”


    “再說了,誰會嫌錢多啊,出點千,一通宵十萬,再一下午加一晚上十五萬,我……”


    於辰擺擺手,打斷他的講述:“所以,你被他揪穿的時候,就直接把道具想辦法塞他褲子口袋裏了?”


    “我那也是沒辦法。”翁鬆兀自在辯解:“要真被揪穿了,別說以後還能不能混下去了,那幫輸紅了眼的家夥搞不好當場就會把我給打死,最少也是被砍掉手腳。”


    “別看我雇了六七個人,但他們也就是幫小混混,欺負欺負單個兒的,就比如鬼馬,還沒什麽問題,可要那幫子賭鬼真鬧起來,他們保不齊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也是急了,趕緊把東西放老牟手裏,給他使眼色,讓他趁亂放鬼馬那小子口袋裏。”


    “我的技術其實也沒學到家,要有人配合,老牟就是這麽個人,我早就和他商量好了,需要他配合的時候,他輸的錢我一五一十的還他,我贏的再跟他二八分。”


    “那你為什麽要剁了桂延馬的手?”


    “當時不是極壞了麽,又氣又急,就喊出要按規矩收拾他,有人就鬧著說砍他手,我也騎虎難下,又怕他說出什麽話來把我給揪穿了,我心裏虛啊,就趕緊讓人把他摁著,把手剁了丟出去。”


    “那時候,我本來就想著,把他丟出去得了,但這麽輕描淡寫的,那幫紅了眼的家夥肯定不依啊,搞不好還會懷疑這裏有什麽隱情呢,我隻能狠了。”


    “我還尋思著,沒出什麽事兒最好,要出事了,大不了我趕緊收拾收拾開溜。就是沒想到,你們竟然來的這麽快。”


    “我還以為那家夥不敢報警呢,畢竟他自己也不幹淨,身上那錢指不定是怎麽來的。就算被我剁了手,也隻能灰溜溜的走,醫院都不敢去。”


    於辰瞪他一眼。


    他縮了縮脖子,又弱弱的問:“那個,警……警官,我會被判多久啊?”


    於辰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問道:“你們賭場裏,有個小房間,到處都是針頭、注射器,還搜出了獨品,你怎麽解釋?”


    “啊?”他張了張嘴,趕緊搖頭:“那不關我的事啊,我不知道,東西都是他們帶來的,我沒參與,真的,你們信我,我……”


    於辰不接話,隻是盯著醜態百出的他。


    他慫了,咽口唾沫,說:“好吧,我承認,那小房間太小,放不下兩張桌子,剛好,有幾個老鬼好那口,我就把那小間騰給他們了,東西都是他們自帶的,真的與我無關。”


    “我認錯,我不該容留他人在那兒吸獨,但我真的沒有直接參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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