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購人員:尤海『潮』(嚴啟明負責)


    銷售人員:丁鳴(嚴啟明負責)


    內應:高意


    黑客:陶航(嚴啟明負責)


    司機:芮玉春、芮方(嚴啟明負責)


    活動經費:十伍萬陸仟元整


    經費事由:差旅、辦公電腦采辦


    計劃大綱:……


    策劃人:方永安


    ……


    ……


    翌日,上午十點,雲海市公安局。


    袁友衝將打印出來的計劃表附名單,用力的甩在辦公桌上,咬牙切齒的說道:“許局,我不明白,這才僅僅一天的時間,才剛剛過了二十五小時,你為什麽要忽然把我和老於給叫迴來,把這樁案子叫停?”


    “你知不知道,我們距離真相,僅有一步之遙了!隻要撬開高意的嘴,隻要等尤海『潮』等犯罪嫌疑人落網,這樁案子就能直接偵破,我們……”


    “嗬嗬,”許乙銘忽然笑起來,擺擺手,說:“小袁,許久沒見你這暴脾氣,乍一看,多少還有點懷念嘞。”


    “許局!”袁友衝聲音提高了十來二十個分貝:“請不要岔開話題,我們……”


    “行了,行了,”許乙銘再次擺手,示意他坐下,但他無動於衷,便又給於辰使了個眼『色』。


    然而,這迴於辰也沒站他這邊,對他的眼『色』視而不見,隻自顧自的坐在一旁抽著煙。


    許乙銘無奈,便幹脆也從抽屜中翻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點上,隨後將煙與打火機一塊拍在辦公桌上,示意袁友衝自己拿。


    但袁友衝依舊一動不動,就這麽盯著他。


    他吐了口煙霧,無奈的說:“小袁,你也說了,這樁案子已經接近尾聲,證據都搜集的差不多了,那麽,接下來,你又何必揪著不放呢?難不成,你還覺得他們可以脫罪不成?”


    “放心吧,我能像你保證,這樁案子,該怎麽結,就怎麽結,涉案人員該怎麽判,就怎麽判。”


    “昨晚,你們應該也聽到動靜了吧?市局出動了三架直升機,直接降落在黑火『藥』的掩藏地,將它們都給拉走了,這批懸在我們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被移開……”


    “昨天讓你和小於接手這樁案子,根本原因,並不在於案子有多難破,多複雜——雖然確實不簡單——而在於這二十箱黑火『藥』,它們的存在太過敏感,我需要你們盡快破案而已。”


    “此刻,案子已經臨近告破,你們也該休息了吧?你倆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呢,當務之急,是好好養傷才對。”


    袁友衝終於有了反應,他搖搖頭,說:“許局,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說的也沒錯,到了這種程度,我和老於,的確沒必要再死死的咬著這樁案子了,畢竟接下來的偵破工作已經不難,交給誰都一樣。”


    “但,我和老於不安心。這樁案子不在咱們手裏結的,不是由我們經預審支隊的兄弟呈交到檢方手中批捕的,我們不安心。”


    “尤其,你在事先沒有半點通知的情況下,忽然將前來自首的高意接走,把二十箱黑火『藥』收繳,將黑客陶航抓獲,由不得咱們不多想。”


    “許局,請你……不,請您老實告訴我,這樁案子,是否另有隱情,是不是還有什麽變故?”


    許乙銘皺了皺眉。


    袁友衝身子前傾,雙手撐在許乙銘的辦公桌上,擺出一副極具攻擊『性』的侵入『性』的姿態,死死的盯著他,嚴肅的說道:“這樁案子,牽扯到海關方麵的三方博弈,所以變得極其複雜,裏頭的利益關係,攀枝錯節……”


    “袁友衝!”許乙銘臉拉了下來,聲音低沉,冷冷的問道:“你是懷疑到我頭上來了嗎?”


    袁友衝深吸口氣,半步也不退讓,說:“我隻是在闡述我心裏的想法。”


    他將煙掐滅了,冷冷的道:“所以呢?接下來,你是否要調查我?好啊,不需要走那些雜七雜八的程序了,我直接給你放權,給你調查我的權力,來,查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袁友衝抿了抿嘴,眼中閃過一絲掙紮。


    片刻後,他又吐出口濁氣,說:“許局,不說老於,我可是您一手帶出來的,您的人品,我相信,您的能力,我也清楚。”


    “事實上,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否則,我也不會這麽大喇喇的來到您麵前,這麽直截了當的質問您。我剛剛就說了,我隻是在闡述自己心裏的想法罷了。”


    “相信您也足夠了解我,如果我真的懷疑您,那麽,我不會說出來,隻會悄悄的調查,搜集證據,哪怕越權了,也要把它查個水落石出。”


    “所以,我來,真的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想法。許局,為什麽,您要忽然『插』手本案,將我和老於,以及咱們整個刑偵調查組的偵查工作叫停?”


    許乙銘依舊盯著他。


    雙方僵持了有一分鍾,許乙銘的腰忽然塌了下來,再次從煙盒子中取出跟煙,塞進嘴裏,點上,隨後又一次,把火機拍在煙盒子麵前。


    見袁友衝不動,他又將盒子往前推了推。


    袁友衝還是不動,他皺眉,嗬到:“抽!”


    “……”袁友衝抿抿嘴,最終選擇退讓,取了根煙,點上。


    “你很聰明。”見他表現,許乙銘臉也鬆了下來,『露』出一絲苦笑:“你,還有小於,都很聰明,太聰明了。”


    “但可惜,你們也太年輕,不動隱忍,不大能沉得住氣。你們查到了什麽線索,總想著不停的跟下去,不惜代價的跟下去,甚至,因為一條線索,而且是看穿了,很可能是敵人陽謀陰謀的線索,先後負傷,到現在都沒痊愈。”


    袁友衝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而此時,於辰也默默的走到了袁友衝身邊,和他並肩而立。


    “唿……”許乙銘吐出口煙霧,隨後瞥了眼兩指之間夾著的香煙,搖頭吐槽道:“這煙抽了好些年,怎麽今天味道這麽寡淡?”


    於袁都沒接話。


    許乙銘又別過頭去,說:“昨天傍晚,六七點左右,方永安來見我了。”


    “這樁案子,或者說,你們所認為的三方博弈,實際上,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所以,我不得不切斷你們的調查,暫時,先單純的以盜竊罪結案,向檢方申捕,原因嘛……”


    “兩個字,放長線,釣大魚。”


    “噢……這是六個字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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