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於辰有些好奇,問道:“什麽發現?”


    同時,他身子動了動,沒受傷的左手在撐在床上,似乎是想稍稍調整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哎,你別動,別動!”袁友衝趕忙叫住他,這家夥身上多處骨折骨裂,要瞎動彈把好不容易固定上的骨頭又整錯位了,可麻煩的很。


    叫了兩句後,他又立馬站起身跑到床尾,抓著床尾上的高矮調節把手,問道:“調高點還是矮些?”


    “再稍微高些把,太矮了不舒服。”於辰說:“也別太高了,不然腰頂不住。”


    “行。”袁友衝扭了兩圈,問:“成了不?”


    “再高點。”


    “現在呢?”


    “差不多。”


    袁友衝走迴床頭,又將他靠著的枕頭挪了挪位置,讓他墊在腰上,也好舒服一些,這才坐迴自己的馬紮上。


    隨後,袁友衝抬頭看一眼他的點滴,見一切正常,瓶子裏的『藥』水還多,便沒再多管。


    於辰問:“你剛剛說有個發現,是啥?”


    “我懷疑,這個犯罪團夥,和咱倆的任務有關。”袁友衝迴答說:“還記得連環殺嬰案嗎?我今天就去見了楊昌和時佳佳。”


    “噢?”於辰微微側目,略一思索後,問道:“他倆給你提供什麽線索了嗎?這個犯罪團夥裏,有他們的熟人?”


    “嗯哼。”袁友衝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照片,見於辰想伸手來接,他卻又將照片收迴來了,說:“算啦,你就左手能動彈,不太方便,還是我拿著給你看得了。”


    說著,他從中抽出一張,放在於辰眼前:“這個人,認識吧?”


    “臥底‘駱駝’?”於辰眼珠子滾了滾,說:“他是我和小姬幾個親手抓的,當然認識了。怎麽,楊昌或者時佳佳也認識他?”


    “確切的說,是楊昌認識他。”袁友衝組織了下語言後,說:“你應該還記得的吧?楊昌本人心術不正,同時又受人蠱『惑』,最終請了個小鬼在家裏頭養著。”


    “嗯哼,還有點印象。”於辰略一迴憶後,便說:“怎麽,這個駱駝就是當初蠱『惑』楊昌的人麽?”


    “不,”袁友衝搖頭,說道:“蠱『惑』他的另有其人,駱駝扮演的角『色』,則是在他們之前牽線搭橋,最後帶他和南亞的某個小巫師接觸——據楊昌所說,貌似用於鍍金煉成小鬼的死嬰,也是他找到的。”


    “這樣啊,”於辰若有所思:“咱們早先便懷疑,楊昌……哦不,楊昌這邊還好說,咱們主要懷疑的,還是站在時佳佳背後的那幫家夥。”


    “他們蠱『惑』時佳佳劫走嬰兒並將其殺害,這還好說,但他們偏偏又讓時佳佳將死嬰的腦袋砍下送過去,這點太奇怪了,動機究竟為何,根本想不明白。而且,類似的案子,以前也發過。”


    “所以,我們當時懷疑,站在時佳佳背後的犯罪分子,疑似與咱們肩負的任務,要調查的犯罪集團有一定的關聯。”


    “對。”袁友衝接過話,說:“所以,相比於楊昌指認的,曾經在他與蠱『惑』他養小鬼,及幫他鍍金煉小鬼的犯罪巫師之間牽線搭橋的駱駝這條線索,時佳佳給我指出的方向,更為關鍵。”


    “噢?”於辰好奇的問道:“按照我的經驗,以她犯下的罪,按理說死刑沒跑了吧?”


    “猜得沒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已經被判了死刑,隻等省高院複核與最高法核準後,就該執行了。也因為這個,見她還得跑點手續。”袁友衝迴答道:“也算趕的及時,要再過幾天的話,恐怕就見不到她人了。”


    於辰嘴角微微揚起:“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麽說動她幫忙的?”


    “沒說動。”袁友衝搖頭:“是她自己願意幫忙。而且,她也沒按照程序給我提供指證證言,我要的,不過是她幫我指明一個方向而已。”


    “噢?”


    袁友衝便將他的用意,也就是先前對時佳佳說過的那番話,又給於辰說了一次。


    “這樣啊,”於辰聽完後,細細思慮了一翻後,說:“你說的倒也對,她不比楊昌,出麵指證的話,她家人背負的風險確實不得不考慮。”


    “而且,她現在畢竟是即將被執行死刑的重犯,身份多少有些敏感,真要走指證程序也很麻煩。”


    評頭論足一番,他又忍不住說道:“先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快說說她指明了什麽方向。”


    “這個人,你也認識吧?”袁友衝又抽出張照片,擺在於辰眼前。


    “他?”於辰眨眨眼睛,說:“知道啊,他和駱駝一塊被抓的,不過叫啥名字我就不清楚了。”


    “錢黎,”袁友衝說:“他叫錢黎,犯罪團夥裏的人都叫他‘錢秘書’。當然了,他不是正兒八經的秘書,隻不過,他在團夥裏是負責協助幾個頭目處理大小事務的,類似於‘管家’和‘秘書’吧。”


    “現在這類涉黑犯罪勢力,真正上得了台麵的,大多都走上了‘正規化發展’的路子,團夥成員對上邊人的稱唿大多也都傾向於什麽老板啊,經理呀,領導哇之類的,叫他‘錢秘書’也不奇怪。”


    “我知道。”於辰急不可耐,忍不住打斷他,說:“我就好奇,時佳佳她說了什麽?或者說,這個錢黎在時佳佳的一係列犯罪行為與活動之中到底扮演著個什麽樣的角『色』?”


    “她什麽都沒說。”袁友衝聳肩。


    “呃?”於辰錯愕。


    袁友衝笑道:“先前不就告訴你了嗎,時佳佳隻給咱們提供一個方向,她本身也得規避風險的嘛。”


    “所以,她隻隱晦的和我表示,這個人看著很‘眼熟’,其它的,一個字都沒多說。”


    “啊?”於辰臉苦了下去:“僅僅隻是眼熟啊,那這方向可夠模糊。”


    “無所謂,”袁友衝說:“本身去見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印證個猜測,看看這個犯罪團夥到底和咱們要查的犯罪集團有沒有關聯而已,這個目的已經達成,就不強求更多了。”


    “反正,接下來隻要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總能翻出咱們想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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