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還真不清楚,隻知道他姓廖,咱都叫他老廖。”大姐搖頭說道:“長得嘛,高高瘦瘦的……呃,也沒多高,一米七出頭吧,蠻瘦,一把年紀了,大概六十歲左右。”


    “哦,我還知道他住在大安新村,而且,一般散場以後,他都會在那條扶江河邊散散步,吹吹風再迴家,平時白天也經常在那晃悠,我還碰到過好幾次呢!”


    “啊對了對了,他經常和芳蘭姐和曉慧姐走的比較近,也熟悉,不如你們問問她倆?不過她倆和家裏人出去玩了,恐怕……”


    雷懷魯和穀研東對視一眼,有些驚訝,他們本都覺得,這番調查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曾想竟然還在這兒發現了條重要線索。


    這個姓廖的老人,得盡快查明身份才好。先不說他是否有作案嫌疑,在跳完舞後在扶江河附近散步這點,便可能看到了何睿失蹤的過程,說不定能提供點線索。


    袁友衝自然也想到了這事兒,便問道:“請問您說的‘芳蘭姐’和‘曉慧姐’是……”


    “哎呀,就是一塊跳舞的姐妹啦,她們也在這兒跳了很久了。而且,你們也看到了,在這兒跳舞的,男人也有,但多數還是女人,女人之間比較好交流而且更加熟悉嘛,相對來說關係也好一些。”


    “嗯,基本上逢年過節,社區搞活動的時候,咱們也會搭組報名表演,也基本都是咱們姐妹們上,男人看戲。他們啊,也就平時過來跟著扭扭動動,偶爾聊聊天,其實真正融入咱們的不多。”


    袁友衝嗬嗬一笑。看樣子,這個“舞團”內部成員之間的聯係,要比先前問過的幾幫人來的更加緊密的多。


    至少,先前那幾幫人,其實都隻是臨時聚在一塊兒跳舞的罷了,平時當然也會三五成群的聊聊天嘮嘮嗑,但也僅限於此,並不像這幫人,還會抱團參加活動。


    既然她們聯係緊密,關係不錯,甚至彼此間以姐妹相稱——哪怕這倆字的水分其實相當大,連塑料閨蜜情都算不上——那相互間了解的信息肯定要更多些,袁友衝便試著詢問了下“芳蘭姐”和“曉慧姐”的聯係方式。


    嗯,結果沒讓他失望,還真問到了。


    領舞的大姐將號碼給出去後,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哎哎哎,警察同誌,你們打聽老廖幹啥呀,他不會是犯事兒了吧?”


    看她臉『色』,還蠻複雜的,關切有之,好奇八卦亦有之。


    這都人之常情,袁友衝也沒太多想法,直接擺擺手說:“放心吧,隻是有些事情他或許知情,想找他了解些情況。”


    隨後,他立馬岔開話題,又打聽了點別的情況。


    接著,他沒第一時間打電話,也沒立即離開,而是又繼續向其他人展開問詢。


    許是因獵奇心理,畢竟她們未必是第一次接受警方的問詢,但機會總歸並不多,而且如此詳細問詢的機會也少,又可能,人在外頭一般都比在家裏更有表現欲,因此,雖然跳舞被較長時間的打斷,她們也沒表示出什麽不耐,相當配合,就是配合之餘,難免拐彎抹角的想向警方打聽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這兩天,社區內的警察明顯多了起來,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這些她們都是看在眼裏的,在緊張的同時,自然也有些好奇,以為發生了什麽大案子,自然想多打聽打聽,了解了解,以求獲得一些談資。


    嗯,相比較之下,好奇的成分更多一些,可能是因為人多壯膽吧。


    袁友衝三人都不是事很麽愣頭青了,自然不會那般輕易便被大媽們挖出案情。但她們也不是傻子,即使袁友衝等人什麽都沒透『露』,他們還是愈發堅定的認為肯定發生了大案,甚至殺人案。


    隻不過不明真相,不知細節罷了,連霧裏看花都說不上。


    她們要怎麽想,袁友衝真沒法管,隻能在捂著案件細節的同時,繼續展開問詢。


    嗯,他甚至覺得,應付這群貌似並不專業的大媽大姐,難度竟比應付社會新聞的記者還要大。


    如此問了一圈過後,已花費了倆小時,其餘廣場舞團都已經擅長迴家了,而這幫人,也在問詢結束後,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討論,交流,然後緩緩散開迴家。


    雷懷魯走過來,拍拍自己額頭,苦笑著說:“我從來沒想到,好奇心旺盛的大媽竟然會如此的難以應付,險些讓她們把案件細節給挖了去。”


    穀研東深以為然,隨後又忍不住憂心忡忡的說道:“可,我總覺得,咱們什麽都不透『露』,反而更糟,她們大多都是人精,心理多少都有些猜測了,但沒有個大概輪廓的約束,天知道她們會想的多誇張,明天搞不好就有流言……”


    “不用管這些。”袁友衝搖頭:“這種情況下,流言根本不可控。而且相比流言滿天飛,讓兇手掌握咱們案情進展從而想出應對的策略,隻會讓我們更加頭疼。”


    “也是。”穀研東頷首。


    接著,他又說:“咱們還是匯總下收獲吧?”


    袁友衝嗯一聲:“老雷,你先說。”


    “那個老廖的身份搞清楚了,還有幾個大姐跟他走的相對近一些,雖然不知道電話號碼和具體住址,但知道名字,他叫廖文覺,那倆經常和他伴舞,關係密切的大姐分別叫李芬蘭和方曉慧。”


    “嗯,她們嘛,其實也並不齊心,內部很多小團體的,比如提供這份資料的線索,貌似就挺排斥李芬蘭和方曉慧,也不知道是不是廖文覺的原因。”


    “噢?”袁友衝有些好奇,思忖了片刻之後,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道:“她該不會告訴你說,這仨人關係曖昧吧?”


    “對。”雷懷魯挑眉,道:“不止關係曖昧,還說了些難聽的話,甚至煞有介事的說他們搞在了一起,就和她親眼看到了似的。而且吧,話語間有點兒酸,針對李芬蘭和方曉慧的意圖相當明顯。”


    穀研東眼角抽了抽:“開玩笑的吧?都一把年紀,有兒有女的人了,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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