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米的範圍,實則也相當大了。


    但考慮到,案發時段路上根本沒多少行人,就算鎖定具體、確切的地點,恐怕意義也不大。


    畢竟確認失蹤地點範圍,根本目的還是為了方便走訪調查以確定嫌疑rén dà概特征罷了。


    想了想,袁友衝又問道:“何睿失蹤時穿的衣物什麽的,清楚麽?”


    “那肯定的。”榮士銘說:“立失蹤案當天就已經確定了……”


    “那這樣,”袁友衝打斷他:“讓圖偵的同事辛苦點,再仔仔細細的將監控,尤其是能拍到這六百米路段的監控過一遍……”


    “篩過了,”榮士銘說:“並未發現何睿……”


    “讓你看何睿了麽?”袁友衝斜他一眼,說:“我的意思是,叫圖偵科將三十號晚九點半到次日清晨六點,所有經過過本路段,被監控拍到的人都給篩出來,並確定他們的身份。”


    榮士銘張了張嘴。


    袁友衝又接著說:“工作量聽上去不小,但既然這個時間段路上並沒有多少人,那實際上,被篩出的人數應該也不會太多才是。”


    “不是工作量的問題……”榮士銘搖搖頭,道:“關鍵是,就算是能拍到人,恐怕也看不清麵貌,想要確定他們的身份,不太容易。”


    “那就再往前推。”袁友衝挑眉:“別將自己的思路限定的太死,何睿雖然是九點半十點歸家後才‘離家出走’,被拐事件應該是十點後,但並不意味著咱們就得從這個時間點往後查。”


    “實際上,往前推一點,從八點、九點開始查,也未必不可。十點半路上每人了,但**點卻未必,問問他們,是否看到可疑人等,也是一個調查的方向。”


    “好吧,我知道了。”榮士銘想了想,點頭說:“就是這個警力……恐怕會有點吃緊……”


    “別看我,”袁友衝聳肩:“支隊能抽出的警力,我都給帶來了,要還不夠的話,我也沒轍。”


    “呃……”榮士銘眼角抽了抽,隻得暫時先壓下警力的事兒,換了個問題問道:“那,關於現場,也就是這個大安新村的調查,咋整?”


    “什麽意思?”


    “是這樣,”榮士銘說:“雖然調查工作才剛剛展開,但我總覺著,這麽查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恐怕很難有所收獲。”


    袁友衝想了想,搖頭說:“那也沒辦法,初期調查沒有明確的方向,就連兇手的作案動機都尚且不確定,隻能以人海戰術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直到有所突破,才能調整方向。”


    榮士銘聽了,忍不住嘟噥兩句,隨後才說:“好吧,但人海戰術也該有個大概的方針策略,咱們……”


    “優先搜查垃圾桶,看看能否找到更多屍塊。”袁友衝不等他說完,便迴答道:“既然村口垃圾桶內發現了斷掌,便說明嫌疑人存在‘拋屍’這一行為動作,以此推測,他或許也會將其餘屍塊給處理掉。”


    “還有,村內的監控視頻,包括各商鋪的監控視頻,都盡量調一調,看看能否發現可疑人。”


    “主要的,就集中於這兩塊,走訪工作可以暫時停一停,目前咱們取得的線索幾乎為零,這種情況下走訪並沒有太大意義,問問各個商鋪、百貨店老板就是了。”


    “至於居民,等咱們取得一定進展,能大致描繪出嫌疑人一定特征時,再以此設定個框框去詢問吧。”


    “行,我知道了。”榮士銘頷首。


    基本上,除了走訪調查這一塊外,袁友衝的提議與他先前布置給xing jing的任務沒什麽區別,不需要做太大的調整。


    當然,走訪調查這一塊得投入相當警力,將這部分警力釋放出來的話,另外兩塊工作的效率的確能高不少,壓力也小一些。


    等榮士銘走開去布置任務之後,成威才眨眨眼睛,問道:“袁隊,我們痕檢……能幹什麽?”


    “你們……”袁友衝愣了愣,一拍額頭:“哎,你們怎麽跟過來了,我記得不是把你們留分局勘察那個包裹著斷掌的塑料袋了嗎?”


    “沒有啊。”成威一臉懵『逼』,說:“你隻讓周主任和她的實習生留下,沒吩咐咱們任務啊,所以我們就跟過來了。”


    袁友衝嘴角微微抽搐:“好吧,可能這幾天忙瘋了,沒休息好……這樣,你們先幫著下邊的同事,對該村各垃圾桶、垃圾池、角落展開搜尋。要發現屍塊,第一時間展開勘察,看看能否發現什麽。”


    成威有些無語,但也隻能點點頭,拉著手下的痕檢員們去幹活了。


    雷懷魯和穀研東等人,也各自領著一批xing jing投入到工作當中。


    至於袁友衝……


    連續熬了將近四十個小時,怕猝死的他,乖乖滾迴警車上,將副駕駛座椅靠背放下,準備打個盹眯一小會兒。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隻聽見自己手機似乎響了起來。


    掙紮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睜開眼坐起身,但卻仍舊未還魂,一抹額頭,才發現睡夢中竟出了一身汗。


    等鈴聲停了,他才反應過來,趕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看未接來電,是榮士銘打來的。


    緊接著,它又再度響起,便趕忙接通電話:“喂?有發現了麽?”


    “嗯,”榮士銘聲音顯得有些急:“剛在汙水渠裏又發現了一雙斷足,袁隊你快過來看看!”


    “好,就來。”袁友衝道。


    掛斷電話,他瞄了眼時間,五點二十,看樣子自己躺了三個來小時。


    可惜,睡了似乎還不如不睡,他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老腰與脖頸也又酸又麻,很不得勁。


    從手套箱中翻出一罐長罐紅牛,咕嚕嚕的幾口咽下,他便立即起身,反手將車門關上。


    走兩步,他又覺得有些頭重腳輕,不由苦笑起來:“尼瑪,精神沒恢複過來啊……”


    十月份,天已經微微轉涼,尤其他出了一身汗,風一吹說不得會感冒。


    他想起車後備箱還有件外套,似乎是去年冬天塞進去的,近一年時間,說不得都長黴了,但此刻也顧不了太多,便趕緊將後備箱打開,把它翻出來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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