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於辰心都揪了起來。


    袁友衝鐵青著臉,說:“人質死了!”


    “什麽?”於辰雙眼瞪大:“怎麽迴事?你好好說清楚!”


    “被稱為‘大壯’的劫匪說了,人質失血過多,沒挺過去,淩晨時死了,被他沉進了湖裏。”


    “但斷手和被剪下來的足趾還在,他們打算利用此來和紀思盈談判,換到一定現金後立刻遠走高飛!”


    “混賬,混賬!”於辰暗罵兩聲,隨後抄起對講機,壓低聲音吼道:“全體都有!人質已確認死亡!再重複一遍,人質已確定死亡!”


    “特勤一組、二組、三組,立即行動,將這是個混蛋給我拿下!收到迴複!”


    “收到!”


    “行動!”


    “是!”


    “特勤狙擊組準備,給我盯好了!若拘捕行動出現失控局麵,或劫匪暴力抗法威脅到同事安全,準許開槍將其擊斃!”


    “是!”


    話音一落,便見劫匪所在的那棟樓頂上垂下了數根繩索,七八名特警紛紛索降而下。當了,他們避開了客廳位置,免得讓劫匪們看到繩索而有所戒備,平白加大拘捕難度。


    此外,樓下空地也衝出了十餘荷槍實彈的特警,一老人顫悠悠的走上前來,用磁卡將門禁打開,便趕緊退到一旁。


    袁友衝見此,忽然想到個可能,冷汗瞬間沁了出來。


    於辰見到他的異樣,咦了一聲:“老袁,你咋了?”


    他嘴唇蠕了蠕,後說:“來不及解釋了,快讓他們停下,先停下!”


    然而,此時第一批索降下來的特警已經溜到了臥室窗戶外,並剪開了防盜網,劃下了窗玻璃,兩隻腳都已經伸進了窗戶和窗簾之間的縫隙之中……


    見此,於辰便知行動已經沒法停下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倘若該臥室有人或者有監控,嫌疑人說不得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動作,貿然停下,具有一定的風險,搞不好會導致行動人員喪命。


    所以他立馬搖頭說:“恐怕不行,來不及了。”


    袁友衝隻得長歎口氣。


    於辰好奇,問道:“你想到什麽了?怎麽忽然要求中止行動?”


    “我隻是擔心萬一。”袁友衝擺擺手:“萬一那個‘大壯’是在誆騙劉日月,人質其實還活著,而且就在房間裏頭,咱們貿然行動,人質豈不是就很危險了?”


    聽了他的解釋,於辰臉『色』也微微泛白:“啊?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


    “應該是我多心了!”袁友衝強作鎮定,說:


    “‘大壯’誆騙劉日月的可能『性』其實很小,而且,劉日月也不會傻傻的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肯定做了離開前看一遍的打算,如果‘大壯’騙他,立馬便會被揪穿,到時候他們就真的撕破臉了。”


    “所以,就算‘大壯’真的在誆騙劉日月,人質估計也不在這個房間裏。再說了,他們也未必還有其他幫手。”


    “畢竟,劫持個十六歲的青少年,在有劉日月配合的情況下,他們人手已經完全足夠,多叫一個人便意味著得多分出一部分‘酬金’,這幫家夥未必舍得,更覺不樂意。”


    “從這方麵來說,特勤組同事的行動應該還算安全。”


    於辰又往劫匪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擔憂:“但願如此吧……”


    袁友衝看出他有些自責,寬慰道:“行了,這事不怪你,我剛開始也沒料到這個可能……”


    而於辰的對講機中,則不斷的傳出他們行動進展的消息,還能看到索降特警往外打的手勢。


    見內外特警都已經集結完畢,樓道、門口、樓下都被層層包圍,且沒聽見進入臥室內的特警傳出什麽特殊情況,於辰的心終於放下去了一點,並下令立即行動。


    於是,早已集結好的特警們,同時行動。


    門外的特警迅速踹開了門,而臥室內的特警則衝到客廳,舉槍對準劫匪。


    於辰這邊看得到,包括劉日月在內,四個劫匪都慌了神。麵對黑漆漆的槍口,他們提不起半點抵抗的念頭,紛紛手抱頭蹲在地上,任由特警將他們給銬上。


    拘捕行動順暢無比,讓狙擊手並無用武之地。


    這其實也在於辰等人的意料之中。除了真正的亡命之徒以及喝高了抽嗨了的智障,沒幾人敢在槍口下囂張反抗。


    很快,他們四個便被特警押到了樓下。


    而於辰等人則早早的下來等著了。


    嗯,值得一提的是,那位提供門禁和鑰匙的老人,就是這棟樓的房東。


    他就住在這棟樓頂樓,剛買菜迴來,正往樓門走去,便被下邊布控的特警攔下,得知他身份後,含糊的提了一嘴他們的任務,並亮了警官證明。老人得知,主動提出幫他們開門。


    對於這類熱心群眾,於辰自然得例行表示感謝,並提出等會讓老人跟他們一塊迴支隊,一方麵做個筆錄,了解這幫劫匪租房的詳情,另一方麵,也好給他一筆線索提供獎金。


    雖然獎金不多,但這是他該得的,有獎懸賞線索本也是基本方針之一。


    若沒有一定的物質獎勵,將來有這類需要的時候,知情人的積極『性』恐怕會降低許多。


    在劫匪即將被押上車的時候,長得最高最壯的那貨忽然喊道:“你們不能抓我!人質還在我手上!”


    聽了這話,於辰心裏咯噔一聲,幾個箭步便衝了上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揪住這家夥領子,劉日月便喊道:“警察同誌,我舉報,他騙人!人質已經死了!是他們害死的!”


    另外兩名劫匪對視一眼,也毫不猶豫的賣起隊友,說人質確實死了,就是那個壯漢,被稱為“大壯”的家夥拋的屍,而且,砍掉人質雙小臂和腳趾,最終導致人質死亡的,也是那壯漢。


    壯漢愕然,一個勁的狡辯。


    於辰歎口氣,擺擺手,讓特警將他們押上車。


    這幫家夥的話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甩鍋推諉,現在都不重要了,反正押迴去都要審訊的。


    關鍵在於,人質已被他們“確認”死亡並沉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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