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忠和王邵招供,支隊上下都鬆了口氣。


    當然了,這兩人招供的內容,除了於辰、袁友衝之外,其他人都隻知道他們能知道的部分。但縱使如此,本案許多疑點也都有了解釋,再加上“贓物”也都找到,證據鏈完整,結合口供,已經可以結案。


    但於辰和袁友衝,卻沒法放鬆下來。他倆都清楚,自己的任務才剛剛開了個頭。


    更蛋疼的是,接下來的工作,他倆隻能秘密進行,不能大批量的調派支隊內的人力物力,偶爾用一用,還得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在瞞住下邊同事的前提下,讓他們“幫忙”。


    好在他倆分別是支隊內的一二把手,可以小小的利用點職權,否則恐怕更難辦。


    如此,又過了將近一星期。


    建軍節這天,於辰和袁友衝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調查工作。


    沒辦法,新安又出了一樁大案。


    受害人婁萱,於上班途中為人殘忍殺害,身中數十道,鮮血灑落一地,指頭也被削斷兩根,一直眼睛於死前被刺瞎。


    當時,路上已有不少行人,圍觀者無數,還有見義勇為的年輕後生上前製止,結果反被刺了一刀。


    行兇過後,兇手揚長而去。


    此案影響極其惡劣,兇手極盡猖獗,鬧得沸沸揚揚,市局勒令,由刑偵支隊介入,直接領導案發地轄區公安分局刑偵大隊、派出所偵破此案。


    支隊接到要求直接介入調查的通知時,屍體已經被拉迴景榮新區公安分局了,以於辰、袁友衝為首的刑警,自然也直接奔赴公安分局。


    到達的時候,屍檢工作才剛展開沒多久,周倩欣二話不說,直接進了解剖實驗室。


    於辰和袁友衝則直奔大隊長辦公室,向新安公安係統內公認的女強人,景榮新區刑偵大隊隊長景淑君了解情況。


    “目前咱們獲取到的線索還不多。”景淑君說:“連受害者的詳細資料都還沒整合完畢,隻知道她叫婁萱,今年二十四周歲,未婚,是一名特『色』幼師,供職於本區一所主打精英、特『色』、素質教育的幼兒園。”


    袁友衝『摸』了『摸』下巴。


    景淑君又解釋說:“負責走訪『摸』排、現場勘查的同事還在外頭,得中午才能迴來將調查結果匯報上來,做個最初步的整合,所以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非常有限,且流於表麵。”


    “本來我也在外頭帶人走訪調查的,結果上頭下了通知,說本案由你們介入領導咱們大隊調查,通知我迴來交接,沒辦法,我就趕迴來了。”


    說著,她又發了句牢『騷』:“要我說,所謂交接不過就是碰個頭而已嘛,直接在外邊交接了然後直接繼續幹活多好,上頭非要走這個形式。”


    於辰苦笑,遞給她和袁友衝一根煙,自己也取了根點上,說:“沒辦法,上級怎麽說,我們就得怎麽做。這會兒也快十二點了,估計同事們陸陸續續也會迴來,不如等他們匯報完工作,咱們在出去吧。”


    “我沒意見。”景淑君吐口煙霧,又撇撇嘴:“你這煙勁太大,我還真抽不太習慣。”


    “你總不能讓我隨身帶女士煙。”於辰聳肩,又看向袁友衝:“老袁,你啥意見?”


    “先聽聽匯報,整合了線索後再有目的的進行調查也好。”他說:“不過在此之前,咱也別閑著,說說法醫和痕檢的現場報告吧。”


    “我直接和你們說整合過的匯報結果的了。”景淑君說:


    “受害者於今早六點五十八分遇刺,七點零五分左右失去意識,死亡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因為案發地在小區外不遠,兩邊商鋪、便利店比較多,監控密度大,再加上圍觀群眾較多,所以時間上比較具體。”


    “另外,結合一家家調取到的監控,及現場血跡、目擊者證言可知,受害人遇刺後便掙紮著逃開,但由於穿著高跟鞋跑不快,沒幾米便被追上,歹徒揪著她頭發,往她背部刺了好幾刀。”


    “之後,有名騎著山地車的青年後生路過,上前製止歹徒行兇,但被歹徒劃傷手臂,腹部也被捅了一刀。”


    “受害人趁此機會又掙紮著逃跑,但由於傷勢過重,才跑出不到十米便再度被歹徒追上,再次揪著她頭發,往臉上、胸腹部不斷刺擊。殺人後,兇手即揚長而去,並未取走受害人身上財物。”


    “據痕檢員根據現場血足跡,結合監控和目擊者證言推測,歹徒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中等,但由於其帶著鴨舌帽、口罩,麵部特征無法確定。”


    “法醫屍表檢查則發現,受害人胸腹腔器官多處損傷、破裂,最終因損傷『性』休克致死。其中,受害人手臂上的創口,以及被削斷的指頭都屬於反抗傷,右眼更是在生前便被刺瞎、破裂。”


    “兇器嘛……據推測係刃長16.5厘米上下、最大刃寬2.3厘米左右,最厚處約0.4厘米左右的單刃、刃部具有一定弧度而背部平直的鋒利刺切器,推測為水果刀。”


    聽完,袁友衝掐滅已經抽到底的煙屁,在心中默默捋了捋思路後,說道:“兇手殺人的意圖非常明顯,目的『性』很強,也沒取走受害人的手機、錢包等財物,謀財害命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了。”


    於辰接話:“所以兇手的動機應該是仇殺或情殺,應該順著這個方向往下查。”


    “不全是。”袁友衝搖頭:“首先,歹徒戴著帽子、口罩,隨身攜帶有兇器,說明其殺人這一行為,至少有一定的預謀。”


    “而預謀殺人與激情殺人不同,往往會選擇在較為隱蔽的場所作案,而非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兇,那樣會增加他暴『露』的可能『性』。你想啊,他事先戴好了帽子口罩隱藏身份的做法,與這一行為是不是很矛盾?”


    於辰張了張嘴:“你的意思是……”


    景淑君皺眉,接話:“不排除反社會型無差別殺人的可能『性』?如果是這樣的話,歹徒可比報複殺人、情感糾葛殺人及謀財害命的兇手危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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