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這種可能。”刑清寧說:“這是個比較合理的推測,但咱們還不清楚,究竟是咱們遭犯罪集團滲透,讓他們得知了此事,還是老班長自己工作失誤被罪犯們看出了端倪?”


    於辰撓撓頭,小心翼翼的的提出質疑,問道:“既然犯罪集團已經猜到了有人在調查他們,那肯定已有所防備才對,您捂住老班長的身份又有什麽意義呢?”


    “我剛就已經說了,咱們並不確定消息是如何走『露』的,也就無法確定該犯罪團夥對此事認知到何種程度,老班長的調查,在他們認識中究竟是自發『性』行為,還是有我們站在背後。”


    “而且,蘇勇一家因消息走『露』而被滅口,也僅僅隻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推測罷了,並非唯一可能。”


    “再者,由於老班長始終沒掌握核心證據,因此無法確定蘇勇一家背後究竟是否有個龐大的犯罪集團,也不知道這樁事件與咱們想調查的案子是否有直接關聯。”


    “所以,穩妥起見,蘇老班長的任務,暫時不能泄『露』。也因此,咱們幹脆將老班長的背景身份都給捂起來。”


    “當然,還有個相當重要的原因——印老班長和老首長,對此事也是知情的,咱們有義務保護好他們。出於這方麵考慮,老班長的事兒自然也不能透『露』出去。”


    於辰臉『色』變了變:“那我們去找印老班長,豈不是害了他們?”


    “安心。”刑清寧說:“你們前腳剛走,咱們就將印老班長、老首長以及他們的親朋都給秘密保護了起來,不會有事。”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


    再囂張、猖獗的犯罪團夥,顯然也不敢在這塊土地上和公安肛正麵,隻能蟄伏在某個陰暗的旮旯角落裏頭,悄悄尋找下手目標,給自己汲取一點惡心的成長養分。


    否則,真要觸碰到國家底線,惹『毛』了當家人,他們就算藏到地心去,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一隻大手給揪出來,捏死。


    論起執行力和滲透力,沒有哪個犯罪團夥能與認真起來的“有關部門”相比較,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就像二十多年前的某個毒販鎮,毒梟們猖獗無比,甚至一度連正府和機關都有膽子煽動群眾衝擊,不少民警見了他們都得繞道走,結果終於惹『毛』了上級領導和有關部門,直接出動數千警力軍力,將犯罪集團徹底碾平,抓獲八百餘武裝犯罪分子。


    因此,他倆都相信,印宏武和尚不知姓名的老首長及其親屬應該都安全了。除非該犯罪團夥大佬被哈士奇給奪舍……


    袁友衝又問:“廳長,您還沒說老班長執行的究竟是個什麽任務,發現了什麽呢……”


    “你們還記得大約兩個半月前辦的那樁案子嗎。”刑清寧沒有直接迴答,反而拋出了個問題:“就是那樁連環殺嬰案。”


    “嗯?”袁友衝瞳孔放大了一圈:“莫非,咱們當初猜的沒錯,那樁案子背後,與時佳佳聯絡並幫助、指導他們犯罪的那幫犯罪團夥,果真是要咱們秘密調查的目標?”


    “或許吧,我們也不太確定。”刑清寧說:“重點在於另一人身上——時佳佳的姑丈楊昌。”


    “楊昌?”於辰有些莫名其妙:“他有什麽問題?呃……難不成是‘養小鬼’這事兒?”


    “答對了。”刑清寧說:“可惜,你們當初並沒有抓住這條線,事後,我們隻得派其他人繼續秘密跟進調查。”


    袁友衝低下頭,若有所思。


    刑清寧繼續說:“有充分理由認為,你們繳獲的他所購得的‘鍍金死嬰標本’來自於咱們的目標犯罪團夥。因其製造手法與開金成分、純度等,與該團夥推出的其餘‘產品’都極為接近。”


    “意思是……”袁友衝抓住了重點:“咱們要查的團夥涉及非法製作鍍金死嬰標本,並以‘開光小鬼’的名頭賣給他人?”


    “嗯。”刑清寧說:“當初便是因為曾經通過多種渠道和方式繳獲了大量製造手法、開金成分、純度極其相近的鍍金小鬼,才讓我們第一次注意到這個犯罪團夥。”


    “後,法醫屍檢發現,被製作成鍍金小鬼的受害嬰兒,存在不少並非先天原因或後天疾病夭折死亡,而是為他人蓄意殺害的嬰兒,因此,該團夥或許並非單純的‘侮辱屍體’,還可能涉嫌殺嬰。甚至,個別屍體上發現了彈痕。”


    “我們前前後後花了一年半的時間,才大致『摸』到了該團夥的脈絡,又花了兩年,成功往該犯罪集團打入一名臥底,再用了三年,臥底終於真正取得該團夥部分‘負責人’的信任,查到了些許線索,掌握了一定的證據。”


    “又過了四年,臥底身份暴『露』、遇害,死前給我們傳迴最後一條消息是,該團夥擁有一定量的自動、半自動輕火器,讓我們日後行動務必要小心。”


    “之後許久,咱們再沒取得半點消息,根據條款,必須做好他已遇害或變節的準備。直到約半年後,發現一具已高度白骨化的無名無頭屍骨,經鑒定,受害人正是該臥底。”


    “再說一句,當時,我便是他的上線。六年時間,我從已在任許久的刑偵局局長慢慢升為省廳廳長,但一直沒放下這事兒,這是對我、對他也是對案子負責。”


    頓了頓,沒等到預料中的馬屁,他隻好接著說:“通過臥底這些年傳迴的線索可知,殺嬰,製作‘鍍金標本’僅僅隻是該團夥犯罪‘業務’中很小的一部分罷了,他們所幹的不法勾當,涉及方方麵麵。”


    “而在臥底死亡後,該團夥徹底蟄伏了起來,咱們查無可查,直到近兩年才發現,他們似乎又有了動作,這便決定,再度跟進。經過多方協商、討論,也就有了你們倆的秘密任務。”


    “具體到蘇勇這樁案子……你們應該已經猜到了,被曲忠盜走的東西,其中就有‘鍍金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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