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堂亮不愧是蘇金洪的死黨,了解的情況著實不少,這番詢問,足足問了四個多小時,到六點半才算完,於辰寫問詢記錄險些沒把手給寫斷了。


    問詢結束,於辰將筆錄遞給蘇堂亮過目並簽名,隨後就送走了他。


    於辰歎道:“這家夥,提供的線索是多,但有價值的基本沒有,還多是幾年前的情況,偏偏又蠻能說的,竟然費了咱四個多小時……對了,老袁,你不懷疑他和蘇金洪搞基麽,咋不問?”


    “這事能問麽?”袁友衝無語的說:“得掌握證據才行,否則人家矢口否認,迴頭再告個誹謗,我也吃不消哇。”


    “也是這個理。”於辰頷首,看了眼手表,說:“正好飯點,咱們吃點東西去?”


    “成啊。”袁友衝也有些餓了,立馬同意:“食堂的東西吃的有點膩歪,咱們出去吃吧。支隊外不遠,新開了間大排檔,味道老正了,我看雨也停了風也歇了,不如去那兒吃吧?”


    “沒問題。”於辰說:“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叫上小周、老成他們一塊過去?”


    “emmm,你這聚餐狂魔的綽號還真沒叫錯……”袁友衝吐槽一句,又說道:“成吧,那你問問他們吃過沒,沒吃的話,一塊。不過我先說好,那家店店麵不大,要人多的話,咱們恐怕得在外邊吃了。”


    “外邊吃就外邊吃唄,打個小棚子,涼快!”


    ……


    袁友衝說的那家大排檔,衛生不衛生的,他們自欺欺人的懶得想太多,而味道嘛倒真不錯,上菜速度也快,一行人趕時間,很快便吃飽結賬了。


    正走出飯店,打算迴支隊繼續幹活,便忽然見兩人在路上追逐,後邊那人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抓扒手。


    “嘖,竟然還能碰到這事兒,巧了。”於辰撇撇嘴。


    隨後,他也不顧自己才剛剛吃飽,立馬撒腿衝了上去。


    扒手的體能哪裏能和於辰相比,哪怕於辰剛吃完飯不適合劇烈運動,也是跑不過的,更何況這扒手已經跑了一路,體力嚴重下降,沒兩百米便被於辰追上了。


    於辰也不客氣,直接揪著扒手領子猛地一扯,隨後立馬鬆手,又往其雙肩輕輕一推,他便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嘿,腳上就這點本事,也敢學別人出來當扒手!”略微勻了勻唿吸,於辰便喝了一聲,勒令扒手將東西交出來。


    扒手吃痛,但仍舊囂張的說道:“你個屌『毛』……唿,老子踏馬……踏馬警告你,別給老子多管閑事!小心我兄弟砍死你!”


    “喲,砍我?”於辰怒極反笑,幹脆從腰間扯下手銬,將他左手銬上,喝到:“來啊!我在刑偵支隊等著,有本事就來砍我!”


    說完,他心裏又覺得有些別扭,這話咋有點像某三流辣雞手遊的廣告詞來著?


    聽於辰自報家門,扒手立馬慌了,告饒道:“警……警官?呃……我說的是氣話,氣話,您別往心裏去啊……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您繞過我這迴成不成?我交代,我老實交代!我豬油蒙了心,犯渾了,偷了個包……”


    “我不敢了,我這就拿出來!”說著,他感覺到自己本被於辰死死鉗製在掌心的右手被鬆開了,便立馬將之伸到口袋,掏出個鼓囊囊的錢包,放在地上說:“就這個,我交出來……”


    這時,被偷竊的年輕人也終於跑到了這邊,他彎下腰,雙手手掌按在膝蓋上,胳膊杵著上半身,貪婪的喘了幾口氣後,這才說:“兄弟,多謝,要這錢包丟了不知得多麻煩……”


    “喏,”於辰努努嘴,示意他把錢包撿起來,說:“自己點一下,看看錢有沒有少,證件銀行卡那些還在不在。”


    年輕人點點頭,照做,數了兩遍之後,又是一陣千恩萬謝,隨後便準備離開了。


    “先等等。”於辰叫住他,說:“既然碰上了,耽擱你幾分鍾,配合下咱們的工作,迴去做個筆錄吧。”


    “啊?”年輕人愣了愣,接著反應過來,問道:“你是警察啊?”


    “嗯哼。”


    “那個……”他猶疑片刻,說:“警察同誌,我實話說了吧,我之所以帶這麽多錢出來,是因為公司有一筆小賬要轉,挺急的,您看可不可以這樣,我先去轉賬……”


    “沒問題。”於辰頷首:“那請你留個電話號碼和名字,迴頭得空了再過來一趟就是,不會耽擱太長時間的。”


    ……


    送走青年後,於辰便將扒手另一隻胳膊也給銬上了,同時推著他與袁友衝等人會合,說:“小『插』曲,解決了,這貨就是個扒手,一並帶迴去找個同事問問的了。”


    “沒意見。”袁友衝聳肩:“那就迴吧。”


    路上,於辰沒話找話,對扒手問道:“叫什麽名字?”


    “啊?”扒手一直沉默,可能是在想說辭,欲想辦法脫身,忽聽於辰問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問你叫什麽名字!”於辰重複。


    扒手猶豫片刻,老老實實交代:“杜昂……”


    “duang?”於辰愣了兩秒,隨後瞪著眼睛怒斥道:“duang你個頭!不是‘啊’就是‘duang’,跟誰賣萌呢?還要裝傻充愣是不是?”


    “我沒有……”杜昂苦著臉,趕緊解釋:“我真的叫杜昂,木土杜,雄赳赳氣昂昂的昂。”


    “噗!”周倩欣忍不住笑出聲:“於隊……哈哈哈!你這個梗我可以笑一年!”


    於辰臉一黑,不說話了。


    ……


    迴到支隊,於辰找個人把扒手拉下去審訊,這個小『插』曲便算揭過去了,幾人重新投入到殺人案當中。


    直到九點,外出的刑警基本都迴到了支隊,於辰便決定開個晚例會。


    調整調查方向後,案情果然有進展,眾刑警明顯多少都有所收獲,摩拳擦掌的,等著一個個的匯報。


    “看樣子,這個蘇金洪身上問題不少呀。”於辰暗想,接著說了幾句開場白,便讓下邊人按照從前到後、從左到右的順序逐一講述。


    穀研東第一個發言,站起來就說:“今天調查到一件事,挺有意思的,這個蘇金洪,似乎有意圖往紋身市場發力。”


    “紋身?”於辰有些莫名其妙:“這年頭紋身挺常見,能有什麽的?”


    “但他想搞的紋身比較特殊。”穀研東解釋一句,便反過來問道:“於隊袁隊,你們聽說過‘割肉紋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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