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袁友衝搖頭:“根據報案大爺描述而能輕易得出的、顯而易見的結論罷了。比如,兇手拋屍時間,肯定就在大爺兩次巡視的空檔之間。”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兇手為何要將受害人的屍體拋在這兒?有什麽用意?”


    見於辰陷入沉思,袁友衝又拍拍他肩膀,笑道:“得了,別想了,我也不指望你能給我答案。走吧,去現場看看。”


    “emmmm……”於辰抑製住給這貨一拳的衝動,別過頭去,當先邁開腳步走向現場。


    此時,受害人的屍體已被裝入屍袋當中,周倩欣和成威等痕檢員正站在水渠邊,不知道在討論什麽。


    看到於辰等人,他們立刻停止討論,站成一排。


    “大家都老相識了,別那麽拘束,整的和大領導視察似的。”於辰擺擺手說:“有啥發現?”


    “現場痕檢方麵,沒有。”成威搖頭說:“路上、現場周圍的痕跡都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咱們盡可能仔細的檢查過一遍,大家夥趴地上了都,也沒能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我看周遭有幾片草坪,雖說草坪並非高效的承痕物體,不太容易留下痕跡,但相對的,一旦留有痕跡也不容易被破壞掉。所以嘛,我申請留在現場,帶人翻草坪。”


    “翻草坪……”於辰有些汗顏,但也清楚,這是痕檢員的基本『操』作,便說道:“成,你自己劃算吧。不過,畢竟下著暴雨,你們自個兒小心點,注意好輪換班,收工了趕緊先洗個澡,別感冒了。”


    “知道。”


    他又看向周倩欣:“屍檢方麵呢,有什麽發現?”


    “初步推測,受害者應該死於中毒。”周倩欣說:


    “其屍表未見明顯的生前機械『性』損傷,各處未捫及血腫塊,也未發現玫瑰齒、口唇肢端發紺等機械『性』窒息的特征征象,因此,機械『性』損傷、機械『性』窒息死的可能『性』都可以暫時排除了。”


    “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屍表,亦未見低溫凍傷、高溫灼傷,屍表未見電流斑等,因此,高低溫、電流致死可也初步排除,剩下的常見死因就剩中毒死和疾病死了。”


    “當然,屍表有不少特征指明死者係中毒死,但考慮到個別毒物引起的全身器官、係統病理『性』改變與某些疾病相類似,所以還得帶迴去做個時間和毒物分析才能得出具體結論。”


    “其它的嘛……沒有了,基本上就這些。”


    於辰追問一句:“受害人身份能確定嗎?”


    “沒法子。”周倩欣搖頭:“他身上除了一條褲子,啥也沒有,無法確定他的身份。不過嘛,我也對比了下畫像,發現這家夥和畫像上那人確實有不少相像的地方。要曲忠沒撒謊,這家夥應該便是殺害蘇勇一家的兇手。”


    袁友衝又琢磨了會兒,說:“那這樣,你先迴去,爭取盡快給出一份係統的法醫報告出來……今天中午之前吧,能成不?”


    “有點懸,我盡力吧。”周倩欣說。


    目送她上車離開之後,袁友衝又看了眼時間,說:“都已經七點多了,這樣,痕檢隊留一半人,剩下的都去吃個早餐,喝完熱湯。”


    “之後,痕檢隊將另一半人換下來,其餘的,一部分去調附近監控,另一部分就近挨家挨戶上門走訪一圈,看看有什麽發現。我和老於就待在指揮車裏頭,有進展立馬匯報。”


    ……


    鍾表指針顫悠悠的往前挪,量化出時間的流逝。


    臨近中午,下邊的刑警終於傳上來一條好消息:蘇勇的某個鄰居認出了受害人,他近半年去過蘇勇家中數次,似乎是其某個親戚。


    有了這麽條線索,想『摸』清受害人的身份就不難了。


    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時,受害人的資料遞給了於、袁二人。


    “受害者蘇金洪,男『性』,三十二周歲,係蘇勇最年幼堂弟之子,即其堂侄兒,曾一直在家務農,三年前來到新安,向蘇勇借了八十萬元開了家規模還過得去的食雜百貨店。”


    袁友衝接話:“說是借錢,我倒覺得是合夥‘入股’比較合適,而且蘇勇一家子還占了大頭。”


    “該百貨店的稅後純收入,有七成進了蘇勇的口袋,三年下來,已經接近迴本了。要不出這檔子事,用不了多久蘇勇就能將本錢徹底收迴來,開始有賺頭。”


    “而且,聽說因為這事兒,蘇金洪和蘇勇一家鬧過幾次矛盾,具體情況尚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是蘇金洪見借款本金快還完了,不想再每月分錢給蘇勇一家,而蘇勇並不同意。”


    於辰皺眉:“從目前查到的這家店上稅金額來看,這蘇金洪的確有做生意的頭腦,一家百貨店經營的非常不錯,其稅後純利潤月均在三萬元上下,但被蘇勇瓜分掉七成之後,就剩一萬了。”


    “這蘇勇也真是,每月兩萬的收入,對他們一家子而言就隻是個零頭,他還看的這麽重幹嘛?收迴本金不就好了唄,偏偏還想繼續占便宜。”


    “你這說的什麽話?”袁友衝翻個白眼:“蚊子再小也是肉,沒多少人會嫌錢太多。何況每月穩定的兩萬塊錢收入,除了身價過億的那些大佬,有幾個真正不在乎的?”


    “換個你比較好理解的例子吧,手遊知道不?玩過吧?充值一把幾十幾百塊錢,對那些大佬而言算個屁啊,但幾萬幾十萬個充值呢?老話說得好,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他們的資產就是這麽點點滴滴匯聚而來的。”


    “倒也是這個理。”於辰嘟噥一句,又問:“那你說,蘇勇一家不會真是蘇金洪殺的吧?”


    “很有可能。”袁友衝說:“蘇金洪犯案,動機有了,經濟糾紛嘛;作案條件也有了,再怎麽鬧矛盾,他也是蘇勇堂侄兒,不會太過戒備,進個門下個『藥』還是做得到的;再加上曲忠提供的畫像……”


    “板上釘釘了?”於辰眨眨眼睛。


    “沒,缺少直接證據,還得查。”袁友衝搖頭:“而且,他滅蘇勇滿門,有著比較充分的動機,可兇手殺他的動機又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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