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於辰頭一迴見袁友衝如此激動,如此不爽的模樣,隻能點頭如搗蒜,咽了口唾沫,連連說:“懂了懂了。話說,十五分鍾早就過去了,咱們是不是……”


    “讓他等著,就說咱們在辦別的事兒,耽誤了。”袁友衝依舊不爽非常,說道:“也好讓他相信‘我們很忙’這話,當然,這也是句大實話。”


    “忙著抽煙麽……”於辰嘴角抽了抽,但終究沒敢問出這句話,把它咽進肚子裏了。


    費瑞民掐滅了自己手上的煙頭,說:“言歸正傳,袁隊的意思應該是,要曲忠乖乖配合自然最好,他以前犯的沒人報案的事兒,我們也懶得追究,但要他抱有僥幸心理不配合,咱們又別無他法了,就將這些破事查個清清楚楚。”


    “但到時候,可就不是咱們說不追究就能不追究的時候了,最多隻能因為他有立功表現,寫個說明,看法官是否會給他從寬處理,但縱使如此,罪責肯定也比乖乖配合我們來的要嚴重許多。”


    “那是他自找的。”袁友衝嘴一咧:“但他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傻不拉幾的和我們對抗到底。”


    “還是那句話。”費瑞民說:“看他在本案當中的參與度到底有多高,瞞下來所能躲避掉的懲罰,值不值得他冒險去負隅頑抗。”


    “所以,還得給他加一劑『藥』。”於辰忽然『插』口,說:“得讓他知道,他就算隱瞞,這樁殺人案咱們遲早也能查個水落石出,他的隱瞞並沒有任何意義,隻會白白錯過個立功的機會。”


    “不需要。”袁友衝說:“我剛說了,他是個聰明人,懂的想,讓他自己斟酌就好了,咱們需要做的,就是欲擒故縱,讓他明白,立功的機會是咱幾個‘施舍’給他的,而不是求著他配合咱們。”


    於辰聳聳肩,沒再接話。


    又過了一會兒,見袁友衝打算再掏出一根煙來,於辰皺眉:“你丫有完沒完?還抽?這都過去小四十分鍾了!”


    袁友衝手一僵,隨後繼續將煙頭塞進嘴裏,說:“抽,晾足一個鍾,咱們再進去,讓他等著,等的越久就越著急。我還想掏出手機看小說嘞。”


    “……”於辰無語,心中不斷吐槽:“剛剛才說壓力大任務重,神特麽的時間不夠,還不是被這麽一點點敗完的……mmp拖延是原罪啊!”


    他當然知道袁友衝說的有道理,拖下去也是個戰術,但他是部隊出身,講究雷厲風行,這麽拖著心裏頭多少還是有點不太舒服,自然免不了連連吐槽。


    幹等著也沒事做,他便也往嘴裏塞了根煙點著,見袁友衝一直捏著手機,不知道和誰聊著什麽,便也取出對講機,詢問其餘人是否取得了什麽突破。


    他這麽做當然是徒勞的,倘若下邊人有突破,肯定會第一時間匯報上來,哪裏等得到他去一個個詢問。


    至於袁友衝,天知道他是在單純的玩手機,還是趁著這段時間,給人安排了任務,去調查什麽事情。


    如此,又挨過小半個鍾後,袁友衝一看手表,說:“差不多了,進去繼續審訊那貨吧。嗯,老於,這迴你去隔間旁觀吧,讓狒狒來和我審訊,你不了解曲忠,杵在邊上意義不大。”


    “也好。”於辰自家事自家清,跟袁友衝一塊審訊,他充其量隻能幹點打下手的活。


    隻不過,審訊要求至少兩名刑警在場,他與袁友衝好歹有些默契,再加上能力在尋常人裏也算出眾的,矮子裏拔高個,平時重要嫌疑人的審訊和問詢工作就落到他和袁友衝頭上了。


    既然這會兒有更加合適的人選,他也不會占著位置,自然退下來讓費瑞民上。


    ……


    審訊室內,曲忠聽見動靜,立馬抬起頭來,衝著袁友衝說:“袁隊,你可算進來了,不是說十五分鍾……”


    說著,他忽然看到袁友衝身後的費瑞民,這可是老相識了,他眉頭一皺,沒說完的半句話便被咬斷咽了下去。


    “臨時有點事,耽誤了。我剛剛就說過,咱們很忙,沒時間和你慢慢玩慢慢鬥。”袁友衝吹牛不眨眼,淡然的說道:“考慮的如何了?”


    “哦對了,給你介紹下,剛和我一塊的於隊,有事離開了,這位……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費瑞民,你的老對頭。”


    “你咋不說我的老姘頭?”曲忠萬分不爽。所謂冤家路窄,他與費瑞民的恩怨海了去了,這會兒見到他,自然沒好氣。


    費瑞民卻不以為意,默默的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盯著他。


    袁友衝見此,重複道:“再問一遍,考慮的怎麽樣了?沒想到的話,也不用想了,我這就讓人把你送去看守所……”


    “別!”曲忠有點兒慌,立馬說:“我考慮好了,我同意配合你們!”


    當然,這份慌張裏頭,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偽裝,便不得而知了,袁友衝又不會讀心術,哪能品的那麽清楚。


    但有這個配合的態度在,他也不想追究那麽多,便問道:“那你就說說看吧。”


    “其實和我之前說的差不多,我進了那棟別墅,把裏頭值錢的、體積較小方便攜帶、容易出手、風險不大的東西統統順走,然後處理掉我留下的痕跡,就用蘇勇的手機報了警,說這裏有個命案,讓你們來一趟……”


    “就這些?”袁友衝冷笑不已。


    “不……還有。”曲忠仍然有些掙紮,但還是說道:“我……”


    “等等,在此之前,和你說件事,也好打消你的僥幸心理。”袁友衝取出自己的手機,手指頭劃了劃,說:“剛剛這一個鍾,關於你的事兒,我們多少也調查了一些,知道了一件事兒。”


    “你具有頑固『性』失眠症、一定程度的焦慮,以及功能『性』惡心,需要長期服用苯巴比妥等神經抑製劑,我說的沒錯吧?”


    曲忠瞳孔驟然擴大一圈。


    “很奇怪,你前幾次被抓,並沒發現有我說的上述症狀,怎麽這會兒忽然病了?還有件事,挺巧合的,幾名受害者體內,都發現了苯巴比妥的存在。”


    “我說,兇手所用的『藥』物,該不會是你提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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