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費瑞民的運氣相當不錯,不多會兒便徹底掌握了曲忠的落腳點,並第一時間向於辰和袁友衝匯報,詢問他倆是否要來指揮、參與布控和抓捕工作。


    但於辰認為,這事兒費瑞民全權負責便好了,抓到人直接帶來支隊就是,沒必要多此一舉,還特地趕過去接手指揮工作。


    於是乎,晚上九點左右,曲忠便被送到了支隊審訊室。


    看著對麵的於辰和袁友衝,他兀自嘴硬:“你們抓我幹什麽?我犯什麽事了?我……”


    “你犯過多少事兒,自己心裏沒點數嗎?”於辰打斷他,冷冰冰的說。


    曲忠嘴角抽了抽,擺出一副無語非常的表情:“警官,你這是什麽邏輯?我曾經犯過事兒,而且犯的還不少,就能證明這事兒是我幹的了?”


    “嘖,我說是什麽事了嗎?這麽急著否認幹什麽?”於辰反問。


    “因為我最近都很安分,什麽事都沒幹,所以不論你們說什麽,都不可能是我幹的。”曲忠哼一聲:


    “警官,你可能沒見過我,也不了解我,但既然知道我曾經犯過不少事兒,那就應該知道,我對你們非常了解,就像你們了解我一樣,所以就別玩這些文字遊戲了好嗎?還想玩所謂的‘不打自招’那一套?有意義麽?現在都是證據說話,我就算招了,你們沒有證據,又能咋滴?”


    “我還是那句話,我是個慣偷,但並不代表我一直就隻能是個賊。浪子還有迴頭時,我就不能金盆洗手不幹了?”


    於辰詫異的看了他兩眼。


    費瑞民說過,這家夥經驗非常豐富,很是難纏,但沒想到竟難纏到這種程度,還能在審訊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將主動權給搶過去,大占上風。


    他很清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便看了袁友衝一眼,但這貨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


    無法,他隻得繼續扮演自己的角『色』,維持嚴肅的模樣,說:“你想要證據麽?好啊!”


    說著,他拿出一張打印紙,重重的扣在桌上,說:“你敢不敢念一念這段話?”


    曲忠仍舊是一臉輕鬆的模樣,隨意的將打印紙拿起來,瞥了一眼。


    但很快,他臉『色』便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


    “怎麽樣,熟悉吧?”於辰冷哼道:“念一遍,敢不敢?”


    “我……我為什麽要念這玩意?”曲忠咬了咬牙:“你們在打什麽鬼主意?莫不是想誘供,讓我按照你們的意思承認自己的罪行?”


    “我誘你個大頭鬼!”於辰沒好氣的說道:“審訊室裏三台監控,打印紙上的內容被拍的一清二楚……”


    正說著,他忽然驚覺,主動權竟然又一次被曲忠給搶了過去,不由立馬頓住,轉而說:“我們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這張紙上的文字,便是報案人所說的內容,一字不落。怎麽樣,很熟悉吧?”


    “報警電話?我沒有……”


    “是不是你,隻要你照著念一遍,對比下聲紋,就一清二楚了。你不是要證據嗎?我就把證據給你。”


    曲忠還想狡辯:“可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的陰謀?萬一這裏頭隱藏著陷阱,到時候你們截取我說的幾個字湊在一塊,我……”


    “曲忠,幾年不見,口才有長進嘛。”袁友衝終於發聲了,他輕笑著說:“怎麽樣,還認識我不?”


    “你?”曲忠打量了下他,忽然臉『色』大變:“你你你,你是袁隊?你怎麽……”


    “咱們也算老相識了吧?”袁友衝臉上笑容不變:“那你應該清楚我的能耐才是。就如你所說,徒逞口舌,沒有任何意義,咱們還是直接點的好。你想要證據,於隊就給你證據,怎麽,不敢配合了?”


    於辰翻個白眼,在心中想到:“mmp,勞資說了半天都說不動這家夥,你要兩句話簡簡單單的就勸服了他,勞資直播吃……emmm,算了,我還是別瞎立g的好……”


    袁友衝接著說:“還有,你真以為,那些贓物能很完美的處理掉麽?即使你不配合,咱們發現並鎖定證據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我,或者說我們刑警有沒有這份能力,你應該非常清楚。”


    “畢竟,現在刑偵技術那麽發達,想瞞天過海實在太難了,否則你也不至於屢次被抓不是?”


    “嗯,這件事很大,我勸你最好考慮一下,是乖乖配合咱們,還是等咱們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後零口供定你的罪,自己選吧。”


    沉默片刻後,曲忠苦笑一聲:“其實,被你們抓住並押送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就猜到事情敗『露』了,隻不過還是想做最後的掙紮,想看看能不能蒙混過去,又或者盡可能的避重就輕。”


    “但沒想到,竟然會碰到袁隊你……好吧,我認了,與其被你揪穿,倒不如我自個兒幹脆一點,給自己留些麵子。但我要先聲明,我沒有殺人!”


    於辰冷笑:“每個試圖狡辯的兇手都說自己沒殺人,所以到底做沒做,你說了可不算。”


    袁友衝用胳膊肘懟了他胸口一下,示意他閉嘴別『插』話,隨後看向曲忠,說道:“你繼續。”


    曲忠點點頭:“我昨天晚上,確實『摸』進了一間別墅裏頭。我知道你們想問為什麽偏偏挑了那間,因為就那棟樓熄了燈,我猜別墅主人要麽不在家,要麽就是睡得早,就自然而然的『摸』過去了。”


    “等我翻牆進去,蹲了一小會兒,發現裏頭確實沒有動靜,就靠近大門打量了下。畢竟是別墅嘛,防盜級別蠻高,那扇大門,硬要開倒也可以,但很費時間,我就想另尋他法,開始繞著別墅走起來。”


    “走沒兩步,我就發現邊上有扇窗戶被人打破了,再走兩步,發現外邊的線纜竟然還被剪了,我當時就想,莫不是被同行捷足先登了?真特麽晦氣。”


    “我多少有點不甘心,又轉念一想,這或竟然用剪斷線纜和砸破窗戶這種特別低級的手段,太不專業了,估計東西沒被『摸』幹淨,我可能還能喝口湯。那可是別墅哎,漏出來的一點點湯水都夠我花老長一段時間了,我就……”


    “停一下。”袁友衝忽然開口打斷:“我記得你下手一直很有分寸,『摸』的東西要麽都見不得光,要麽就不特別值錢,所以雖然多次被抓,但被關的時間都不長,這迴怎麽會想到『摸』到別墅園區裏去?好日子過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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