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支隊值班室內。


    於辰剛躺下沒一會兒,正陷入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狀態當中,手機忽然響了。


    他一下便驚醒了,掃一眼手機,發現是個陌生號碼,忍不住破口罵道:“mmp!哪個缺德佬打的『騷』擾電話!”


    罵著,他就打算拒接電話,但又一琢磨,萬一是下邊刑警發現了重要線索通知自己,豈不就錯過了?


    “你踏馬要是『騷』擾或詐騙電話,勞資就弄死你丫的!”恨恨的罵一句後,他拾掇好情緒,將電話接通,問道:“你好,請問哪位?”


    “是於隊嗎?我小肖啊,肖偉。”


    “嗯?”他立馬來了精神:“是不是有線索?你想到那個嫌疑人的身份了嗎?”


    “呃,我也不清楚算不算線索。”肖偉迴答說:“反正吧,我一直琢磨著他的身份,有一點眉目,但也說不準……這家夥,似乎是咱們勝華區的一個慣偷,在協助大隊布控抓這家夥的時候見過一麵,所以有印象。”


    “但我真不太確定,所以想說,你要不管費教導員確認下?他是那次行動的負責人之一,還是執行者,應該認得出來的。”


    “噢?好!辛苦你了。”


    掛斷電話後,他又立馬給“費教導員”,即勝華區公安分局刑偵大隊教導員兼警械使用及刑警擒拿術教官費瑞民打了個電話,將情況大致說明過後,便讓他火速來支隊一趟。


    緊接著,他可勁兒的『揉』了『揉』自己太陽『穴』,勉強再提起點精神,又洗了把冷水臉,便來到自己辦公室,衝著咖啡等費瑞民到來。


    勝華公安分局距離支隊不算近,於辰等了半天沒等到,再加上速溶咖啡和尋常飲料也差不太多,他依舊困,便趴在辦公桌上小憩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聽到有人敲門,腦子尚處混蒙之中,腰身卻已條件反『射』的彈了起來,如上了彈簧一般。


    此時此刻,他大腦裏仍舊是一團漿糊,雙眼甚至失了焦,一左一右倆畫麵都沒法重疊在一塊,拿指頭搓了搓之後,才總算恢複過來。


    說來話長,其實不過三五秒功夫,他便看見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費瑞民,立馬招了招手,說:“進來吧,什麽事兒?”


    “……”費瑞民咽口唾沫,有些無語:“於隊,不是您叫我過來的麽?”


    “噢?哦,對,我想起來了……”


    話沒說完,便被費瑞民打斷,他驚訝的看了於辰一眼,說:“我去,於隊你多久沒睡了?眼睛怎麽這麽紅?”


    “別說這些,趕緊把正事解決,我也好搶時間再眯一會兒。”他擺擺手說道:“大概的,我電話裏應該都和你說了吧?走,咱們去圖偵科看看監控錄像,看看你能不能認出那嫌疑人來。”


    “好。”費瑞民也不囉嗦,立馬應道。他雖然已經四十四歲,身材也有些走樣,頂著個啤酒肚,但畢竟是武警轉業而來,部隊中雷厲風行的習慣與傳統仍舊保持的很好,不像於辰,被袁友衝帶壞了,多少有些事兒『逼』。


    ……


    圖偵科內,費瑞民將監控看了一遍,篤定的說:“小肖說的沒錯,這家夥是個慣偷,名叫曲忠,這些年來,我組織布控抓他不下十次,親手逮住過至少六迴,錯不了!”


    “果然是曲忠麽……”袁友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臥槽!”於辰被嚇了一跳,猛地迴過頭去,說:“你丫咋沒睡?啥時候過來的?怎麽還神出鬼沒的呢?”


    “本來睡著了,但忽然夢到這樁案子,想到了這個家夥。嗬,曲忠,前幾年我還在基層的時候,也逮住過他,沒想到他竟然還在幹這行。”袁友衝解釋道:“另外,我來了挺久,是你太疲憊了,才一直沒發現我。”


    “幾年前逮住過他?”於辰張了張嘴:“感情這家夥還是個神偷啊!”


    袁友衝嗬欠連天,但仍舊不屑的撇撇嘴說:“哪個神偷能被逮住那麽多迴的?一個小『毛』賊罷了,多次作案,就落我手上咯。”


    “其實,這家夥雖然當不上神偷二字,但多少也有些本領的。”費瑞民接話:“俗話說得好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被抓了幾次,咱大隊的人有一小半都認識他了,被咱們這麽盯上,自然就接二連三的來喝茶了唄。”


    “呃……”於辰有些難以理解:“感情這家夥,一直都在勝華區作案?”


    “對啊,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隻在咱們勝華區犯事兒。”費瑞民撇撇嘴:


    “當初袁隊還在咱們大隊的時候,就是如此,到現在還是,原則『性』特別強,但問他他又不說,被抓了也不認罪,沒證據就隻能放人,有證據的話就定罪,但他出去了又繼續犯事。”


    “還真是……奇葩。”於辰有些詞窮,想了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個詞。


    費瑞民頷首:“是很奇葩。而且,要抓他還是挺費勁的,這貨滑溜的很,經常更換賊窩,所以每次發現他犯案,都得做個詳盡的布控計劃。”


    “這家夥一向很有原則,隻偷不搶,更別說傷人了,且有確切證據的累計盜竊金額也不高,怎麽會涉及到你們調查的這樁命案裏頭的?”


    “但話說迴來,這家夥犯罪經驗相當豐富,本案要真是他所為的話,我也不意外。旁的不說,隻要給這貨二三十分鍾,他絕對能將自己留下的痕跡處理個幹淨。”


    “具體怎麽迴事,咱也說不清楚。”於辰擺擺手,說:“這樣,既然你和他熟,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你組織人手布控,把他給我抓迴支隊來,能辦到吧?”


    “能。”費瑞民將任務應承下來,但又補充道:“可我剛剛就說了,這家夥滑溜的很,要『摸』清楚他現在的落腳點,並布控抓人的話,需要時間,而且具體要多久也說不準。”


    “盡快吧。”袁友衝接話:“另外,注意合理利用線人資源。相比咱們警察,對付和探聽這些三教九流的無正當職業人士,他們有著天然的便利。”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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