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當時看我的眼神,我至今都還記得。嗯,那天我特地戴了頂帽子去的,而且還是綠『色』的……”


    “噗!”於辰沒忍住,一口咖啡噴了出來,隨後便劇烈咳嗽起來。


    這個卞忠材,太內啥了吧?還真帶著一頂綠帽子去“捉『奸』”?


    卞忠材也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他不撓還好,一撓頭屑便刷刷往下掉,如下雪一般,但卻沒有下雪的意境,隻讓人反胃不已。


    他或許也看到了這一幕,更加尷尬了,幹脆自顧自的繼續講述下去,說:“我站在房間門口,氣炸了,但又琢磨著,萬一裏頭那男的是個彪形大漢,我怕是打不過他,所以,還得進去的有點氣勢才行。”


    “左思右想,我還是覺得踹門進去比較霸氣,就上某度查了查,然後就後退兩步,衝上去,一腳踹在門鎖附近區域,還真把門踹開了。一進去,看見泉泉衣衫不整,還有兩個人拍照,就氣不打一處來……”


    “之後,我說了很多很難聽的話,本來想就著收拾下那兩人,沒想到他倆竟然不知什麽時候開溜了。泉泉也沒給我解釋,讓我更加憤怒,她提出分手,我也答應了,畢竟都那樣了,不分留著過年啊?”


    “但我又覺得有些不甘心。所以,迴到租的房子裏,看到她在收拾東西,我又氣不打一處來,冷嘲熱諷了幾句,結果很快又吵起來了。”


    這方麵的描述,與馮泉之前說的倒是沒太大出入,於辰二人對視一眼後,都點了點頭,並示意卞忠材繼續講述。


    “我本來以為這事兒已經過去了,但沒想到,她真的搬走之後,我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很不舒服。我以前也談過幾次戀愛,但並沒有像這次那麽久,所以分手後也沒覺得太難過。這次……我是真的想和她結婚的,所以……”


    “再之後,我就想,這一切都怪她的‘出軌對象’——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出軌——要不是那倆家夥,泉泉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事來?一定是他們用甜言蜜語把泉泉給騙了。”


    一口一個泉泉,說的於辰惡心不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最終,他還是沒因這種細節而打斷卞忠材的講述,隻能強忍著惡心。


    “之前和泉泉吵架的時候,我知道了那倆家夥都是大學生,但沒聽到他倆的名字。我就更不爽了,說難聽點,『毛』剛長齊的小家夥,敢和我搶女人?”


    於辰又抿了口咖啡,暗想:“好吧,這家夥不僅逗比,還中二。話說我最近咋總是遇到這種中二青年?這個卞忠材也老大不小了,咋還這麽中二?”


    卞忠材繼續說:“我就想,當時那快捷酒店附近就是個大學生,那個給泉泉拍照的家夥估計就是那裏的學生。拍照那家夥我還有印象,見到了肯定能認出來,另一個雖然戴著墨鏡,但等逮住拍照的家夥,害怕揪不出他?”


    “所以,我就時不時的去大學城附近溜達,想著能不能碰到那家夥。沒想到,就一天的功夫,還真讓我碰到了他們。”


    “但真碰到,我又有點……那個陳立肖長得太高大了,而且他邊上還有個人,隱約有點眼熟,好像就是另一個男的,但又不太確定。反正吧,真和他們打起來,我怕是會吃虧。”


    說到這裏,卞忠材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低下頭去。


    於辰對他已經徹底無語,都懶得在心裏頭吐槽了。


    “我不甘心就這樣算了,和他們吵了一架,還讓他們等著。我已經決定了,迴頭就找人教訓他們一頓。不就是錢麽,兩百塊就能找個小混混,花個兩千,找十個人揍他們一頓出出氣也好……”


    說著,他忽然想到於辰二人的身份,趕忙尷尬的『摸』『摸』鼻子,卻蹭了一手油,幹脆在牛仔褲上抹了抹,接著解釋說:“這個念頭我就在心裏想一想而已,可沒付出行動,想一想總不犯法吧?”


    “而且,那天晚上,我就從前台那邊的同事知道了泉泉拍那種照片的真相,我一下就後悔了,成天想著怎麽彌補自己的錯,和泉泉複合呢,哪有心思再管別的事兒?”


    “複合?”袁友衝眼睛一眯:“你認真想過複合之後的事兒嗎?你覺得你媽可以接受全『乳』切除後的她?”


    “這……這個……”卞忠材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袁友衝忽然提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他很快便岔開話題,說:“對了,還沒問,你們這次請我過來……”


    於辰瞥了卞忠材一眼,他實在不想聽這家夥那點破事兒了,便借著這個機會直接說:“與你發生過矛盾,被你口頭威脅過的那名學生,去世了。”


    “什麽?”卞忠材一愣,隨後猛地站起身,激動的說道:“我沒有殺人!你們別冤枉我!”


    這聲音蠻大的,吧台上的兩名店員都忍不住看了過來,而聽到“殺人”二字,她倆都微微變了臉『色』。


    於辰一拍額頭,無語的說:“早知道你這麽咋咋唿唿的,我就不該選擇在這兒和你談話。我們說你殺人了嗎?隻不過,你確實存在作案嫌疑以及作案動機,因此對你例行詢問罷了。”


    袁友衝也說:“倘若真的將你視作嫌疑人,你覺得,咱們這會兒會選擇在這裏進行談話麽?”


    卞忠材皺眉,緩緩坐了下來,問道:“那你們想了解什麽?先和你們說好了,我真的沒打算拿他們怎麽樣……”


    於辰擺擺手,問:“這個月十六號,你都幹了些什麽?盡可能說清楚。”


    “十六號……我想想。”卞忠材略一思索後,問道:“十六號是星期幾來著?”


    “今天十九號,周六,你說十六號星期幾?”於辰一撇嘴,說:“當然是周三。”


    “周三啊,那我一整天都在公司。”卞忠材說:“從周二到周四,我都在公司,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又繼續上班……對了,我的工作是單休,一般都拍在周五,有時候是周三。”


    “這三天你在公司幹什麽?”


    “工作唄,還能幹什麽。”卞忠材說:“咱們公司名下的遊戲,周三淩晨一點更新,我們這些程序員都得守在公司,以便第一時間發現bug,並進行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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