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孩子是無辜的,但那個時候,我的心態已經有些扭曲了。更何況,還有個人一直在蠱『惑』我,給我洗腦。”說到這裏,她的臉『色』很是複雜。


    袁友衝沒什麽表示,僅僅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講述。


    她咧嘴笑了笑:“容我自誇一句吧,我覺得我以前還蠻善良蠻熱心的,遇到一些有困難的人,也是能幫就幫,偶爾也捐點小款。不說善良,但我至少不壞吧。”


    “但是……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我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都沒幹,卻莫名其妙的和我姑丈發生了關係,又檢測出患上了慢『性』腎衰竭。”


    “接著,我懷孕了,結果孩子沒保住,腎病也進入終末期,生命開啟倒計時。一連串的打擊,真的讓我有些懵,我甚至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在這種情況下,有人靠近我,誤導我,蠱『惑』我,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兒……”


    “嗯,我也不是在為自己開脫,隻是向你們闡述一個事實罷了。我很清楚,殺了五個無辜嬰兒的我,也不是什麽好鳥。但如果沒有那個人,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兒。”


    袁友衝琢磨一會兒,決定先將做嫌疑人肖像的事兒放一放,隻問:“後來呢?”


    “後來嘛,我有點異動,慢慢的也就被勸服了。於是,她就挑了個日子,讓我下班後在樓下等她,她帶我去見能幫我報仇的人。”


    “我記不太清那是幾號了,大概九月底吧,還不到國慶。她還非常謹慎,讓我吃了片安眠『藥』,等我睡過去了才開車,到了目的地才把我叫醒,醒來的時候都還有些懵,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哪兒。把我送迴來的時候,也這麽幹的。”


    “說實話,我本能的有些抵觸,但轉念一想,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難不成還能更糟?反正也無所謂了,愛咋咋地吧,就吃了她給我的『藥』片。”


    “等到了目的地我被叫醒的時候,本能的打量了下周圍環境,隻知道是個很大的房間,但具體是幹什麽用的就不清楚了。周圍還圍了七八個人,都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看不清長得啥樣,但聽聲音應該都挺年輕的。”


    “我當時沒感受到什麽異常,便知道他們並沒有趁機對我做什麽,雖然已經破罐破摔的我,他們即使要做什麽我也無所謂了,但這一來,還是讓我對他們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對他們也更信任了。”


    “這群人和我說了很多,主要就是一些行動的細節,包括幫我物『色』目標讓我挑選,包括如何將嬰兒劫持走,得手後在哪兒與我匯合,把孩子交給我。”


    “他們還有三個條件,第一,必須由我親手殺死這些嬰兒;第二,殺死嬰兒後,必須將他們的腦袋砍下,交給他們帶走;第三,一個月最多隻能行動一次,避免因動作太頻繁而被你們警察盯上。”


    袁友衝眼睛微微一眯,他猜對了,砍下嬰兒腦袋,果然並非她本意。


    他下意識的瞥了於辰一眼,見其沒什麽反應,心中多少有些奇怪,但很快便壓下疑慮,沉聲問道:“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讓你砍下他們的腦袋?”


    “不清楚,他們是這麽要求的,我就照做唄。”她搖搖頭,對此並不知情。


    “事情基本上也就這樣了,差不多將這些細節商量完畢後,他們就讓我再次吃了粒『藥』,送我迴去。但這次沒叫醒我,等下車後他們便直接把我送迴我的房間,幫我調好鬧鍾,讓我睡到天亮。”


    “等我醒來,著實花了好一會兒才搞清楚狀態,知道昨天的事兒並不是做夢。又花了一段時間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便照常去上班了。對了,那女人還沒有搬走,幾乎每天都會上我家坐一會兒,似乎是怕我臨時改變主意吧。”


    “就這樣,生活又走迴了‘正軌’,接下來一個多月,我鄰居偶爾也會拿著一份名冊給我,說是他們調查的可供選擇的目標,讓我挑選。但那個時候,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


    “因為,第一個下手的目標,隻能是朱亦彬。我怕第一次下手就被你們盯上,被你們抓捕,那樣就再也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她也特別理解我,就沒有多說。”


    “雖然一直沒動手,但準備工作有在一點點的展開,我托他們幫我弄了個假證,照片是我的,但名字、證件號什麽的都壞了,用這張身份證隨便找個城中村租個小房子,絕對不會有問題,你們也找不到。”


    “直到十一月底那會兒,她告訴我說,朱亦彬的娃出生了,是個兒子。他們也明白我報仇心切的心理,也好好計劃了一陣,為求穩妥,且達到最大化的打擊效果,他們決定在他兒子辦滿月酒的當天,把孩子給偷走。”


    “他們十分專業,當天傍晚就得手了,我也提前在文雀村等著,他們將孩子交給我之後,我就當著他們的麵把孩子摔死,然後咬牙在廁所用菜刀將他腦袋砍下,衝洗幹淨後,用布包裝著給他們。”


    “他們提醒我處理好孩子的屍體,就拿著腦袋走了。我不知道他們要孩子腦袋幹什麽,也懶得多搭理,愛咋咋地唄。但他們一走,我忽然就慌了……”


    “我以為我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但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是會非常慌張。本來我是想隨便找個地方將屍體丟了算了,但又怕萬一被你們發現。”


    “而且,慌張之餘,我還有個大膽的想法。你們知道的,那個時候,我對我姑丈有很大的怨言,所以我就在想,這嬰兒的屍體,是否還能再做一些什麽呢?”


    “我一時半會沒想明白,但既然屍體有用,就不能隨意丟了,便將屍體也清洗幹淨,把衛生間衝刷一遍,又到不遠處的紙箱廠買了幾個紙箱迴來,還去舊貨市場買了個二手的臥式冰櫃,把屍體放進紙箱,塞進冰櫃裏。”


    “再之後四人,基本也都如出一轍了。”


    袁友衝『摸』著鼻子想了一會兒,又問:“那,你怎麽想到把喬柱他們給拖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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