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迴院子,果見那家夥已經打開了警車的駕駛室門。


    車上連鑰匙都沒拔,甚至都還沒熄火,對方要啟動非常方便。


    “該死!”情急之下,於辰猛地抽出腰間匕首,手腕一甩,便將匕首當飛刀投了出去,準確無比的紮在車胎左前輪。


    緊接著,他又投出一柄匕首,左後輪業已爆胎。


    兩聲巨響,自然被兇手聽在耳中。這種車顯然是不能再開了,山路本就崎嶇蜿蜒,硬開出去太過危險,恐怕沒跑幾百米就掉進山溝裏了。


    狠狠的拍了拍方向盤,對方從駕駛室中鑽出來,掏出一把匕首,向著於辰衝過來。


    她身高一米七上下,身材相當勻稱,跑起來有點跛,但速度並不慢。而於辰,則被她的麵容給嚇了一跳。


    這家夥,臉上有著橫七豎八十幾道疤,連五官都被牽扯的走了樣,看上去異常猙獰可怖。


    於辰已經知道這家夥是誰了,不由歎口氣,微微搖頭。


    雖然自己是赤手空拳,雖然對方拿著匕首,雖然她看上去實力不錯,一舉一動間頗有章法……但,在於辰眼中,都還不夠看。


    不過一兩秒時間,她便衝到了於辰身前,匕首劃過一道寒光,直指於辰胸口。


    一上來,就是要命的打法。


    於辰身子微微一側,便躲過了這一刺,隨後伸出右手,五指張開,如鋼箍一般死死的鉗住她手腕,用力一擰。她吃痛之下,手掌一鬆,匕首便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左手自下而上,貼著她側身滑了上來,托住她腋下,以此為杠杆,借著她身子往前衝的慣『性』,腰部微一用力,便使出了一記標準的過肩摔。


    她身子重重的砸在水泥地板上,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腦袋轟轟作響,眼前金星『亂』跳。尚未迴過勁來,她雙手便已經被於辰銬上了。


    “身手不錯,但要在我麵前動武,你還嫩了點。”冷冷的拋下一句話,於辰便將她直接提了起來,推搡著往派出所辦公樓走去。


    她期間還掙紮了幾下,但卻沒有任何意義。


    走進派出所,他掏出對講機:“兇手落網了,老袁,來審訊!”


    隨後,又調了下頻率,聯絡上那群特警:“兇手落網,但暫不確定是否有幫兇,繼續維持警戒,聽我後續命令。”


    “是!”毅峰輕聲迴道。


    ……


    審訊室內,袁友衝和於辰都捏著煙,靜靜的看著雙腳被銬在椅子腿上的季靜雯,大腿上方還橫著一塊木板,讓她無法站起身來。


    雙手倒是可以自由活動,但活動範圍也很有限,畢竟戴著手銬。


    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三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終於,季靜雯率先敗下陣來:“你們贏了,能給口水嗎?”


    她聲音非常沙啞,喉嚨仿佛有傷。


    於辰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她默默接過,喝了一口,又盯著他手上的煙,問道:“能不能給我來……”


    懶得廢話,於辰直接從口袋中掏出煙,取了一根塞進她嘴裏,幫她點上,然後連煙盒帶打火機都留在她身前桌麵,示意她還要自己拿,便迴到了對麵座位上。


    等她一根煙抽完,見於辰和袁友衝還沒有開口的意思,她不由納悶的問:“你們不打算問點什麽嗎?”


    “問什麽?”袁友衝眼皮子都懶得翻一下,淡淡的說:“以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足以零口供定你的罪。是否要交代,看你自己。我和老於的『性』子很像,都不太喜歡一問一答的模式。”


    於辰接話:“你要說就說,不說,等明天就把你押迴支隊。”


    他倆顯然在說假話。


    的確,以目前掌握的線索,他們能還原出季靜雯作案的動機、經過及處理現場的方式,但偏偏,沒有直接證據,不足以定罪。


    目前,不論實際情況如何,刑偵的根本宗旨還是無罪推論,沒有證據,證據鏈不完整,就算季靜雯招供了,也是定不了罪的。


    而且,證據還分為直接證據與間接證據,直接證據即鐵證,隻要有一個便可定罪,間接證據,比如錄音等,可以作為直接證據的補充,徹底坐實犯罪事實,但無法單獨作為罪證為法官承認,即使找到的再多,也沒有意義。


    因此,他倆早就有過眼神交流,尋思著怎麽誘使她將一切犯罪經過和盤托出,好找到直接證據。


    見季靜雯再次沉默,袁友衝也不急,都在掌握之中。


    要她這麽容易被騙,幹幹脆脆招了,這才是怪事,他會覺得這家夥在說謊的。


    “怎麽,不信嗎?要不要我透『露』一點給你聽聽?”袁友衝笑道:“先說說動機吧。其實很簡單,易郎平買了你,虐待你,所以,你要報仇,要殺了他,這很正常。”


    “而王梓珩嘛……你曾經救了她,讓她報警救你,可她卻沒達成約定,所以你……”


    “夠了。”季靜雯搖搖頭:“既然知道我身份,那三歲小孩都能猜出來動機,別多費唇舌了。”


    瞥了她一眼,袁友衝不理她,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你恨的,隻是她的不作為而已。你想要報複,但僅僅報複她,未免太便宜了,你想拐了她的女兒,將她販賣。但你曾經過往的經曆,不容許你幹出與人販子一致的獸行。”


    “所以我殺了她。”季靜雯淡淡的接話,臉上仍舊是從容一片:“我把她關進冰櫃裏凍死,然後扔進池塘裏,製造出失足落水的假象。然後,盯著王梓珩和辛榮發,等他們把女兒埋了,我再挖出來。”


    “同樣,我用類似的方法殺了易朗原的兒子,然後找上門,以‘冥婆’的身份,蠱『惑』易朗原給兒子配冥婚。為了讓他信服,認同我的專業『性』,我還指著自己的臉,說這事泄『露』天機的後果。反正就是神神叨叨的,他就信了。”


    “你不用說了。”袁友衝微微一笑,衝著於辰說:“派出警力,附近幾個村子、山林,全員出動,搜尋一輛改裝麵包車,這,就是鐵證。”


    季靜雯一愣,隨後低下頭去,再次沉默。


    於辰不太明白,不是應該找冰櫃嗎?搜麵包車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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