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於辰的具體描述,成威愣了片刻後,笑道:“不要急嘛於隊,咱們偵查的方向應該沒錯,隻不過出了點小『插』曲罷了,隻要順著目前的思路查下去,總能抓到兇手的。”


    “我知道。”於辰說:“不過,雖然梁昆有不在場證明,但我總覺得這小子有貓膩,否則怎麽這麽巧,剛好在彭子杭遇害前一周給他送了一盆木炭,還配了鑰匙?”


    “好像也是這麽迴事兒。”成威說:“借口送東西上門好竊取鑰匙模子,結果送了盆木炭,實在太牽強了點。就算真是看天氣冷想送取暖的東西,按照現代人的思維也應該送個小太陽之類的。”


    “對啊,就是這個意思。”於辰說道,並皺起眉:“如果他是幫兇的話,恐怕這個案子會比想象中難破。”


    成威明白他的意思,說:“是啊,目前能指向兇手的直接證據,便是鑰匙和木炭火盆了,但這些東西都在梁昆手中,而他又有不在場證明,不具備直接殺人嫌疑。如果我們無法掌握更多證據,即使查到了真兇,他來個死不認罪,咱們就很難辦。”


    “希望兇手沒把原配鑰匙扔掉吧。”於辰搖搖頭:“另外,咱們速度得再快一點,拖得越久,兇手便有越多時間將證物處理掉。老成,你們痕檢科受點累,爭取鎖定更多罪證。”


    “嗯。”成威說著,忽然靈機一動,說:“對了,你們不還在梁昆家發現一雙手套嗎?給我,我好好查查,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於辰想了想,同意了,說:“你直接去證物保管室拿就是。”


    迴到自己辦公室,於辰拿出卷宗,重新翻閱起來,想重新梳理一遍,看看自己是否有所缺漏。


    此時,辦公室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他抬頭一看,一刑警正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老袁?”於辰愣了愣,來人正是副支隊長袁友衝,支隊有名的神探,能力極強,但為人太過耿直,誰都敢直接頂撞,若非如此,恐怕支隊長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於辰趕緊起身,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去省廳參加研討會了麽?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會議結束了哇,我又不想留下聽他們互相拍馬屁,就迴來了唄。”袁友衝聳聳肩走了進來,說:“聽說咱支隊接手了一起命案?”


    “據我所知,不是死亡兩人以上,或者社會影響較大的案子才會由各區縣大隊呈交給咱們支隊直接偵辦麽?這樁案子有什麽特殊的?”


    於辰翻個白眼:“哪有什麽特殊的,我就住那附近,得知此事後直接過去了,就由咱們支隊直接偵辦了唄。”


    袁友衝淡淡的說:“原則上,這個案子應該交由案發地點所在區分局刑偵大隊偵辦,如果他們破不了,再向咱們請求協助,咱們負責再組織或者接手破案都可以……”


    “怎麽?”於辰嘖一聲,歪著腦袋問:“想舉報我越權?”


    “談不上越權。而且,直接負責此案,倒省了不少事,不用我死皮賴臉的下到大隊去問了。”袁友衝雙眼『露』出興奮的目光:“快!卷宗給我看看!”


    “你這家夥,還是老樣子。”於辰臉上無奈,實則心裏樂開了花。他直接將卷宗塞給袁友衝,同時介紹了下目前的調查結果以及困境,隨後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想法麽?”


    “首先你們的猜測沒錯,梁昆應該是幫兇。”袁友衝合上卷宗,說:“更多的嘛,我得去看看屍體才能下結論。是小周負責屍檢的吧?”


    “嗯。”於辰聳聳肩,說:“那我通知下她。”


    袁友衝徑直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直接過去吧,我又不做屍檢,不需要提前解凍啥的。”


    於辰一愣,微微苦笑後也隻得趕緊追上。


    來到地下一層法醫科,周倩欣見到直接衝進辦公室的袁友衝,也是愣了愣,問出了與於辰一般的問題:“袁隊?你怎麽迴來了?”


    袁友衝聳聳肩:“先別說這個了,我對這樁案子很好奇,快給我看看彭子杭的屍檢報告,還有屍體!”


    “這……”周倩欣猶豫了會兒,看向剛走進來的於辰,見他點頭後便立馬將桌子上的屍檢報告遞給袁友衝,同時說:“好的,袁隊你跟我來。”


    走進解剖室,她拉開了其中一個冰櫃,袁友衝便在一便盯著看了起來。


    周倩欣見他盯了許久,便問:“袁隊,要將受害人的屍體取出來嗎?”


    “不用不用,有屍檢報告就夠了。畢竟你才是法醫,這方麵比我專業,我相信你的判斷。”袁友衝擺擺手,又問:“哦對了,有沒有受害者的肝組織切片?”


    “各組織器官的切片都有。”周倩欣說:“需要的話,我可以都拿過來給你看看。”


    袁友衝想了想,說:“算了,你說說檢查結果就可以。”


    “哦。”她略一迴憶,便說:“先說說宏觀總體情況吧,受害者肝髒位置無異常,顏『色』受一氧化碳影響偏淡,呈櫻桃紅『色』,質地柔軟,質量約1206克,長25.6厘米、寬15.2厘米,厚5.7厘米,皆為正常值,顯微鏡下組織切片檢查未見明顯病變灶。”


    “也就是說,他沒有肝髒疾病?”袁友衝問道。


    周倩欣迴答:“嚴格來說,受害人身體很健康,各髒器皆無病變。”


    “那這案子就好辦了。”袁友衝微笑著說:“身體健康,無任何疾病,甚至連病變征象都沒有,說明他平時並無酗酒等不良習慣。”


    於辰若有所思:“一個不怎麽喝酒的人忽然喝的爛醉,倒也正常。但喝到酒精血濃度超過二百七十毫克每百毫升,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這個量,相當於短時間內喝下兩斤多高度白酒,或三十斤啤酒。”袁友衝接話:“別說平日裏不怎麽喝酒的人,就是常年酗酒者都很少那麽瘋狂。很明顯了,酒桌上勸酒勸的最兇的那個,就是作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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