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這場仗,我們的拍攝進度終於爬上正規。拍攝到12月底時,聽說隔壁也來了個電視劇劇組,一打聽才知道是徐一陽也在!。


    我覺得實在有些妙不可言,在包頭的一家羊肉火鍋店裏,徐一陽見我心不在焉,以為我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追問:“你笑什麽呢?”


    我放下筷子,直勾勾的看著他,“徐老師,你說咱倆有沒有緣,去年也是我們兩個一起跨的年。”


    徐一陽笑了笑,我看到他那一口大白牙心情一下舒暢起來。


    “今年怎麽不見你那個小侄子給你打電話了?”徐一陽吃了一口肉,看向我。


    我鬱悶,“怎麽都在跟我問他?不知道,他失蹤了!”


    徐一陽饒有興致的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


    隔了一會兒,他又重新找話題“那你今年的生日打算怎麽辦?”


    我隨口道:“不知道呢,徐老師您到時候有空嗎?”


    “你要實在沒人陪呢,我可以調一下檔期。”


    我想到上次有演員調檔期,搞得我們攝製組的同事忙的手忙腳亂,趕緊搖頭:“不了不了,太麻煩了。”


    徐一陽看我的樣子,笑著問“怎麽?”


    我扶額,一臉的生無可戀“汗,你們演員組的調檔期就一句話的事兒,苦的可是我們攝製組的人啊”


    “看來你在這裏呆的不太開心啊,沒交到新朋友?”


    我噘了噘嘴“劇組的朋友有什麽好交的,認識多了麻煩。”


    徐一陽一臉的欣慰:“你這一年長大了不少。”


    我不說話,安心吃著我的涮羊肉。


    “你們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是許晚晚?”


    “對呀”我抬起頭:“您認識她?”


    徐一陽頓了頓,剛想說話,我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啊,你們同行,認識也不奇怪!”


    他笑了笑,繞過話題:“我最近戲份不多,到時候收工早了帶你去吃火鍋。”


    我抬頭,一臉高興:“說話算話!”


    徐一陽點了點頭“我的粉頭過生日不大辦一場怎麽能行呢。”


    “嘿嘿。就知道粉你不吃虧!”


    自從我跟著馬伯進組到現在換了徐導的組,我後半年跟師父見麵一共加起來也不到5次。想到這裏我還滿失落的,不知道今年生日師父會不會過來。


    我摸了摸去年師父送我的項鏈,裹緊大衣,搭著徐一陽的順風車迴了酒店。


    進電梯的時候又碰到黃副導帶著那個薑麗出來,我低下頭不去看。這幾個月薑麗憑借黃副導的關係一路從跑龍套加戲到了女二號,徐導已經絕望了。絕望的不止徐導,就連救場的許晚晚也是一肚子苦水。


    劇組裏上上下下無一不在抱怨,可沒有誰敢對朱製片有異議。這個烏煙瘴氣的劇組呆的我實在壓抑,隻想趕緊結束了迴到師父身邊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禮貌的朝他們點了下頭。


    正準備越過他們,薑麗身上突然掉下個東西來。我低著頭,看到是錫紙包裝的一個方方塊塊的小東西。


    “親愛的,人家東西掉了啦!”薑麗的聲音在同一時間傳來。


    黃副導礙著有外人,也不好發作,隻能憤憤道“掉了撿起來就行了嘛!”


    “可是人家腰好酸哦,彎不下去,是你要用的東西誒!”薑麗繼續軟綿綿的說道。


    她的話讓我十分好奇,偷偷的瞄了幾眼,饒是我再沒有感情經驗,也在學校衛生站見過這玩意兒是那啥用的套套t_t。


    “你個小妖精,我真是把你寵壞了!”黃副導說著正要彎腰,卻被薑麗擋住。


    我正對她的行為鄙夷,眼看著薑麗扭著腰肢的向我轉過身來:“唐助理,你幫我撿一下”


    我頓了一下,別的也就算了,什麽玩意兒也好意思讓我碰,不害臊!


    本來準備息事寧人,但人家騎到我頭上來了我也不能任人欺淩。


    我不看她,直接把頭轉向黃副導“黃副導,我要是撿起來可就不還了,您確定要我撿嗎?”


    黃副導眼神開始有些閃爍,拉過薑麗“你瞎說什麽呢!愛撿不撿!”說著甩下薑麗自己往前走了。


    薑麗愣了我一眼“喲,看不出來唐助理本事挺大呀!”


    我捂著嘴巴幹咳兩聲,有些不太自在:“您這麽說可真是太謙虛了。”


    “你……”薑麗憤憤的望著我,一句話也接不上來,踩著高跟鞋就走了,最後這個避孕套也沒有人來撿。


    迴到房間,我越想越不是滋味,薑麗再沒腦子也不應該瘋狗亂咬人啊。該不是劇組裏有看我不順眼的嚼了我的舌根?


    可我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來有哪裏得罪了人,生怕薑麗還有後續行動,我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徐導。省的薑麗後期再對我打擊報複。


    我去到徐導的房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徐導又是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兩個醃臢的玩意兒,以後再有電影,給多少錢跪著求老子老子都不拍!”


    我很理解徐導的心情,朱製片和黃副導有多煩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這個劇本是徐導帶過來的,徐導很可能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你別怕!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麽樣。”


    我乖乖的背著手“知道了,我也隻是想告訴您一聲,我沒做錯事,別到時候有什麽髒水的往我頭上來,不好對您交待。”


    “嗯,你做得對。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平白無故欺負你,迴去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從敞著的門裏走了出來。


    這是我徐一陽教給我的法子,但凡是進異性的房間,不管是不是工作,隻有兩個人的時候都敞開門說話,這樣可以不自覺的杜絕很多是非。


    徐一陽說,劇組最是說話不用負責的代表,一旦被傳謠言,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唯一能做的就是自證清白。


    果然生日的這天師父沒出現,他給我打電話時人還在南沙群島,而我和徐一陽已經坐在包頭的海底撈裏了。我和師父重複了三遍他才確認我說的是徐一陽本人,一臉狐疑的望著我,“你把手機給徐老師”


    我不確定的把手機遞過去,徐一陽從容接過。隔著桌子,師父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陽哥,這丫頭什麽時候混到你那兒去了?”


    我趕緊湊過去,擠進屏幕裏:“師父,你幹嘛管徐老師叫哥呀?”


    明明人家比你小來著。


    師父在電話那頭噎了下,徐一陽接過話:“叫什麽都一樣,我們下一部戲還要合作。”


    我驚喜的快跳起來:“真的啊!我也要去!”


    師父隔著手機屏幕板著臉:“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我一下就泄了氣,“我又有什麽事情要做啊……”


    這一年我本本分分照著師父給我的安排走,雖然學到了很多東西是不錯,可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


    師父看我快哭出來,笑我:“你害不害臊,這個樣子讓徐老師看見了還不笑話你?”


    我抬起頭:“徐老師才不會笑話我呢!”說著我威脅似的愣了愣徐一陽。


    徐一陽倒吸了一口涼氣:“哎喲你們倆真是,酸的我,不講了不講了,你們自己膩歪去吧!”


    徐一陽的話讓我很受用,我又接過手機:“師父,我們還有一星期就殺青了,我到時候可以去找你嗎?”


    “行,但是我今年不能迴去過年了。”


    “我陪你在那邊過年呀!”


    “你要去馬叔家裏過年。”


    師父肯定的語氣讓我心一沉:“啊?”


    “怎麽?剛認的幹爹就不要了?”


    我心裏又一沉,我總感覺師父這一年的安排一直在把我往外推,有一種……想甩開我的感覺。


    這個心思剛冒出來讓我打了個不小的激靈,壓抑的不得了。


    “我說的你聽到沒有啊?”


    師父的聲音再次傳來,我迴過神,徐一陽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我訕訕道:“我能考慮一下嗎?”師父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我打斷,“師父,我今天過生日你就不能說點兒開心的事兒啊!”


    “嘿你這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我今年21了!”


    “行行行,你大了,翅膀硬了!”


    我不服氣的噘著嘴。師父把電話掛斷後,我和徐一陽安靜的吃著飯。吃到一半,服務員推了個餐車上來,餐車上放著一個小蛋糕。


    想到去年也是和徐一陽在海底撈吃的蛋糕,我覺得有些心酸。


    好在今年的蛋糕口味是我喜歡的,我猛吃了一大口,把這份心酸壓下去。


    徐一陽趁著我吃蛋糕的間隙,拿出一個禮物盒。


    “是什麽呀?”我驚喜的望著他。


    “打開看看。”


    我會意,打開盒子,一個拍立得靜靜在躺在裏麵。我開心的不得了。


    “喜歡嗎?”


    趕緊把頭點成撥浪鼓“喜歡喜歡!”


    吃完飯,我和徐一陽去看了場電影,迴到酒店時,是晚上11點。


    我打開郵箱,收件箱裏都是一些工作郵件,發件箱裏一連串的都是陸柏青的號碼,最近的是他生日那天我給他發過去的生日祝福。


    我心想,陸柏青心究竟得有多狠啊,能這麽久不迴複我。


    想著我又憤憤的點開編輯界麵。


    ——


    陸柏青:去年的生日禮物我都忘了討,今年的一起欠著,下次一起給我!(??へ??╬)


    ——


    發送過去後我又有些後悔,他對我愛答不理,我這麽熱臉貼冷屁股的好沒意思。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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