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見阿茹受傷昏迷,被孟南打橫抱著,又不見盧翼人影,心下一沉,已經猜到了幾分。引著孟南穿過幾條胡同,來至一條街上,拍開一家布店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老者,見了趙淩和昏迷不醒的阿茹不由吃了一驚,卻沒多說什麽,急忙將孟南三人讓到屋子裏,四下看了看,將門關嚴。


    然後才轉身向孟南道:“孟公子受驚了,快隨我來。”孟南怔道:“老人家,你……你怎麽知道我?”


    趙淩道:“公子無需多慮,這裏乃是我門在三思城的落腳之處,這位是尹輝尹老,都是自己人。”孟南怔怔的點點頭,不知所以。


    尹輝道:“這裏很安全,即便魔軍攻進城裏也無妨礙。”看了一眼阿茹,麵色一沉,道:“阿茹姑娘受傷了麽?趙淩,如此小事怎麽還麻煩孟公子,你快將阿茹姑娘抱至後院,讓我瞧瞧傷勢如何!”


    趙淩道了聲是,便要接過阿茹,孟南連聲道:“沒關係,阿茹……阿茹姑娘很輕的,不用煩勞趙大哥,我抱著不累……”忽然覺得這話有些輕浮,頓時漲紅了臉,說不下去。


    尹輝搖頭輕歎,說道:“公子隨我來。”轉頭向後院走去。


    這布店門臉不大,但是內裏卻是不小,足有三進院子。尹輝當前引路,帶著孟南來到東跨院,道:“阿茹姑娘就交給小老兒吧,公子將心放寬,且去休息。”說著雙手一拍,招唿過來兩名丫環,自孟南手中將阿茹接了過去。


    孟南再不敢多說什麽,趙淩道:“公子隨我來。”孟南跟著趙淩出來,又向西跨院走去。趙淩道:“這地方很是隱秘,輕易不會惹人注意。但是三思城畢竟是要塞,常有高手出沒,正房太過惹眼,所以還要委屈公子一下了。”


    孟南點點頭,吃穿住行,他向來不很在意,知道自己嘴笨,隻怕哪一句話出口,又讓趙淩生出誤會,索性一言不發。


    是夜,孟南便在西跨院住了下來。心中惦念阿茹的傷勢,也不知道尹輝將她的傷治得怎樣了,有心想去瞧瞧,卻是不敢。


    期間尹輝跟趙淩分別來過兩次,卻絕口不提阿茹的傷情,孟南問了兩句,尹輝隻是淡淡的說道:已無大礙。


    孟南心下略安,用罷晚飯,天已大黑。


    孟南坐在院中石椅上,看著西方天際燈火通明,人生嘈雜,想來是城內軍民正連夜趕工,修補城牆。


    迴想起一天的遭遇,劫而後生,實是驚險重重,頗為刺激。但是害了盧翼一條性命,卻讓他深責不已。


    輕歎一聲,低聲道:“也不知道掌門師祖他們此刻出沒出城。”腦中胡思亂想,竟然毫無睡意,直至鍾鳴漏盡,困意上湧,正朦朧間,忽聽一聲尖嘯響起。


    孟南一驚而起,隻聽一人哈哈大笑道:“這迴你還往哪跑?”砰砰勁風勁風激撞之聲不住傳來。


    聽聲音似乎耳熟,孟南不及細想,騰身落在房頂之上,放眼西望,但見火把繚繞,不知有多少人將一蒙麵人圍在當中。


    雖是深夜,借助火把之光,孟南仍是瞧得清清楚楚。那蒙麵人依稀便是白天被孫成和鄂金圍攻之人,而此刻與其對敵的卻是一個身材魁梧的莽漢,力大無窮,渾身精鋼似鐵,任由那蒙麵人幾棍掃來,卻不躲閃,拍在身上,發出啪啪聲響,反而大叫痛快。


    孟南心驚不已,那蒙麵人他雖不識,但也知道此人亦是神通能者,棍上必附有神通之力,漫說是拍在自己身上,便是老祖、清遠之流恐怕也禁受不起。而那莽漢卻渾不在意,越發勇猛,輪圓了雙臂,帶起陣陣唿嘯之聲,攻向那蒙麵人。


    身遭數十人手持火把,看服色各異,不是軍士,想來該是人道聯盟屬下。


    孟南心裏想道:“這莽漢卻又是誰了?也是哪個副盟主的手下麽?盟主的手下跟副盟主的手下起了衝突,我勸是不勸呢?”


    正猶疑不決間,忽又見一條人影躍了過來,大喝道:“殳仲,陸先生早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你已插翅難飛,隻要束手就擒,兄弟我替你求情,做我們的人證,非但饒你不死,榮華富貴也任你享受!”


    那蒙麵人聞言明顯一愣,那莽漢一拳打來,那蒙麵人避無可避,左手一晃,身形已然沒了蹤影。那莽漢一愣,叫道:“人呢?”


    “雕蟲小技,能兄稍安!”後來之人冷笑,張手往空中一拋,但見一麵銅鏡飛起,鏡麵朝下,往東飄去,突然一束光線射出,將那蒙麵人晃了出來。


    周旁眾人驚唿一聲:“在這裏呢,快上!”人影飛騰,又將那蒙麵人圍在當中。


    那人哈哈大笑道:“殳兄,你的隱身術雖然奇妙,但是碰上我的光明境仍是要甘拜下風啊!”


    那蒙麵人見自己的行藏被他一語道破,索性一把落下麵巾,怒道:“陳許,你枉為盟主護法,卻與陸雍狼狽為奸,圖害盟主,罪不容誅!”


    此語一出,周圍一眾盟下弟子盡皆嘩然。


    陳許喝道:“莫要聽他胡說,盟主勾結魔道,謀我神州,陸先生正愁沒有證據,哈哈,沒想到你卻送上門來,說吧,你這次出城又給魔君帶了什麽好消息了?”


    殳仲罵道:“勾結你姥姥!”輪棍便打。


    事已至此,殳仲再也無須隱藏什麽。他跟陳許都是貢天手下,彼此相熟,對於盟內各勢力爭鬥也知之頗深。束手就擒隻會被人利用,最後也難逃一死,反倒不如死拚到底,尚有一線生機。


    那莽漢乃是章元手下混元金剛能世,本領與鄂金相差無幾,但是陳許的修為較之孫成卻是高出多多,單打獨鬥,也不在殳仲之下。


    這一番再戰,遠比白天獨鬥孫成、鄂金二人還要險惡數分,殳仲神通盡展,仍是半點便宜也占不到,反而接連受創。


    若非掌中長棍變化多端,亦是至寶,恐怕早被陳、能二人擒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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