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人道聯盟乃是當年為了抵抗魔道入侵而組織建立的。蓋因魔道行事雖然偏激,相互間摩擦也從未停止過,但是在對外,關乎魔道生死的大事上,向來是一致的,凝聚力也是極強。魔道為了離開那個荒涼的居住地,避免內耗,搶占人道富饒的土地,早早地推舉出了領袖,掌管魔道一切諸事。人道針鋒相對,也建立起了同樣的組織,效果果然跟最初各自為政,猶是一盤散沙之時,顯著無數倍。


    經過無數年發展,人道聯盟的權與勢越加強大,其盟主隱然已經成了天下神俗的領袖,便是曆代的帝王,見了也要尊稱一聲上仙,抱拳作揖。


    天行身為當世大神通者,自然也在人道聯盟裏為歸元門博得了一席榮光之地,添為副盟主之職,專管應對魔道入侵,調兵遣將,布防抵禦,權勢更在另外三個副盟主之上,也算是人道聯盟的領袖之一了。司空鏡窺視天行那副盟主之位已久,奈何天行在時,司空鏡無論本領還是人緣都遠遠不如人家,隻能幹瞅著眼熱,全無辦法。現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天行的命裏劫數,司空鏡再也坐立不住,早早地就四處活動,爭取其餘勢力的支持,準備搶奪那副盟主之位。


    清遠冷笑道:“原來你是來搶我副盟主令旗來了。哼,就怕你沒那個本事!”道明喝道:“我歸元門的副盟主令旗乃是調動天下,對抗魔道的標誌,得當今天子允許,由盟主親發,令旗到處,莫敢不從。你身為人道聯盟的一員,膽敢冒天下之大不諱,行那強搶之事,就不怕盟主怪罪於你嗎!”道明眼見司空鏡有恃無恐,多半有甚詭計。如今天行已經不在人世,乘涼的大樹已倒,諸事自應小心謹慎為上,所以先搬出盟主這座大山來。想你司空鏡不懼清遠,難道還不怕人道盟主麽?


    司空鏡聽了卻仰天大笑,手一招,孫成走上幾步,在懷裏掏出一枚令牌,高高舉起,大聲道:“奉人道聯盟盟主令:收迴歸元門副盟主令旗。盟主令牌在此,敢不從者,殺!”眾人聞言,更是吃驚不小,原來司空鏡的背後有盟主做靠山,怪不得膽敢如此張狂。再看那令牌,黝黑無光,上麵一個偌大的“令”字,正是盟主傳令所用的令牌,絕無虛假。


    道明臉色一片灰暗,既然是盟主之令,這副盟主的令旗多半是保不住了。轉頭看了看清遠,就見清遠牙根緊咬,突地冷笑一聲:“盟主既然有令,貧道自然遵從。隻是先師接掌人道聯盟副盟主之職,乃是當今天子下的聖旨,盟主即便想收迴令旗,也得事先稟告天子,由天子下詔,明示天下盡數失職之罪才行。你空口白話,連個行文也沒有,就想讓我交出令旗,於理不通,於法又不容,恕貧道實難從命。”


    人魔兩道爭鬥千餘年,人間帝王換了又換,可每當新皇登基之時,都會頒布下聖諭,指令人道聯盟的盟主、副盟主等要職的任免人選。原因無他,皇帝乃是天授其命,真龍之身,代天理物,人道聯盟諸人縱然修真在五行之外,畢竟未脫凡俗之身,總是還要歸他管轄。不過曆代掌權者也明白,若是沒這些武林中修道的人,這神州大地早就被魔道占了。所以新皇登基之時頒布聖旨也都是為了體現皇權,做做樣子罷了,那盟主等職位該是誰還是誰的。從來沒有免去一人,轉任另一人之先例。就像當年本朝皇帝登基之時,天行便已經是人道聯盟的副盟主了。皇帝雖然下了新的任職聖旨,卻也沒有人事調動。


    清遠一席話理正言順,司空鏡頓時啞口無言。孫成道:“魔道入侵在即,事不容緩,待收迴了副盟主令旗,盟主自會向天子進言,說明此事。”奚慷怒道:“放屁,你這是先斬後奏!”這些人誰不明白,那皇帝就是一傀儡,頒聖旨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具體任命哪一個還不是這幫人自己說了算?令旗不交,皇帝還得考慮下,事情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令旗一旦給了出去,把這事兒做實,基本上就再沒拿迴來的可能了。所謂挾天子以令諸侯,大概便是如此了,沒皇帝的聖旨便名不正言不順。


    司空鏡沉聲道:“這麽說你們是不交的了?”清遠冷哼道:“憑你還不配管我要令旗!”即便司空鏡拿著盟主的令牌,清遠也不怕他。心道若是逼急了,我就先把你殺了,難道盟主還能任命你一個死人為副盟主不成?


    司空鏡怒極反笑,仰天說道:“陳兄,你都聽到了吧,這可要你出來主持公道了啊!”清遠諸人見他突然衝天說話,抬頭望去,天空一片蔚藍,哪裏有人的影子,更感覺不到一絲元力波動,正疑惑間,就聽天空中傳來一聲大笑:“還是盟主他老人家有先見之明,早就猜到歸元門不會輕易地交出令旗。”忽然間,天空像是被人撕裂一般,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一個人從中邁步跨了出來,懸空而立。而身後的那個口子也隨即合上。


    孟南見那人破空而出,睥睨之間,自有一股淩人氣勢。洞陽懊喪著臉,連聲道:“完了,完了……。”孟南奇道:“師父,什麽完了。”洞陽低頭看了他一眼,心想對方若隻是血盟也就罷了,縱然祖師爺他們打不過,自己逃命總還是逃得掉的,可連這人也站到血盟那邊去了,還怎麽逃啊。說道:“看到天上那人了麽,那可是人道聯盟盟主座下第一護法陳許,本領極大,就連天行祖師爺都曾經讚不絕口。他跟血盟是一頭的,咱們還不完麽!”看著孟南懵懂的樣子,心道待會兒打起來還是顧自己的命要緊,我這寶貝徒弟小小年紀死了雖然可惜,那也總比自己沒命要強。


    清遠諸人一見那人麵目,登時吃了一驚。清遠一揖道:“怎麽,陳護法也要來趟這渾水不成麽?”那陳許做作的一歎,說道:“不是本座想趟,實在是道長你不遵從盟主號令,陳某也身不由己啊。”慢慢落到地上,站在司空鏡身前。


    清遠眼見血盟早就準備好了,連幫手都邀了來,還有盟主做後盾,知道事已至此絕難善了,現在即便將令旗交出去,日後那司空鏡當上副盟主,也絕對不會輕饒了歸元門。想想恩師剛剛經曆天劫,是否成功尚未探知,便遭遇了這等大難題,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何等艱險變故出現。說道:“如果有盟主手諭跟皇上的聖旨,我歸元門自無話可說,副盟主令旗當雙手奉上。可是,僅憑一枚令牌便想讓我交出令旗,這個卻有些牽強了。”


    陳許麵色一暗,說道:“清遠掌門連陳某也信不過了?是說陳某跟司空掌門聯合起來盜了盟主的令牌,上你這拐騙來了?”清遠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已是默認了。陳許說道:“好,好,既然清遠掌門不吃敬酒,那麽可就別怪陳某不留情麵了。”雙手一拍,立時在四周山頭處密林中現出無數人來,粗略看來,怕不得有上千人左右。清一色的黑色勁裝短打,一派肅殺之氣,沒一人喧嘩出聲,顯是平時訓練有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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