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已經有了好幾桌客人,有些一看就是外地來的遊客。老遠,夥計就在熱情的招唿入座,倒茶,遞菜單,手腳麻利極了。蘇念念點了一份中辣湯底和一些葷菜素菜之類,向程慕言重點介紹了店裏的麻辣佐料,用蘇念念的話來說,吃了那麽多的麻辣辣椒,就是這一家的最棒,獨特的湯底加上獨特的辣椒,簡直就是絕配。幾分鍾的時間,二人所點的東西就全部上齊了,程慕言看蘇念念一通辣之後,整個人似乎滿血複活,話也明顯多了,吃得更歡了,要不是程慕言攔著,估計小姑娘要去添第四碗飯了,好不容易等小姑娘吃過癮了,小姑娘主動在程慕言口袋裏摸出錢包,跑到收銀台那裏去找老板娘結賬。


    估計店裏生意太好,老板自己過來程慕言這一桌收拾,生意人一般都很會看人,一看程慕言就不是這個地方的人,老板隨口問道:“老板是迴來探親嗎?”程慕言迴到:“陪老婆迴來掃墓。”老板看了一眼收銀台前的小姑娘,問道:“小姑娘家裏人還在嗎?”程慕言也不避諱,直言道:“都不在了。”老板感歎道:“也是那場地震嗎?”程慕言迴到:“是啊,都是那場地震。”老板遞了一隻煙給程慕言,程慕言接過拿在手裏,聽老板嘮嗑到:“那我們家還算幸運的,雖說老婆有條腿殘疾了,但是我們家還在,小孩還在,店也還在。”程慕言凝視著小姑娘,說到:“活著,就是一種幸運。”


    老板看程慕言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小姑娘,打趣道:“老板,很愛自己老婆喔。”程慕言收迴目光,笑道:“愛老婆,那是必須的。你們這不是有種說法,愛老婆的人都是耙耳朵,估計咱兩都是耙耳朵。”兩個男人嘮嗑了半天,蘇念念終於從老板娘那裏迴來,和老板禮貌的告別之後,兩人向賓館散步迴去。


    程慕言牽著小姑娘,好奇的問道:“你在和老板娘說什麽,結賬那麽久。”蘇念念聲音低低的說到:“老板娘說看著我麵熟,問我是不是本地人。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和同學經常來,那個時候,老板娘對我們可熟悉了,這麽久沒有迴來,老板娘都忘記了。老板娘有條腿在地震中殘疾了,現在隻能坐在那裏幫老板的忙。但是,老板娘說自己很幸運也很幸福,因為活著。他們家兒子媳婦也都迴來幫忙了,都不去外麵打工了,一家人在一起,真好。”


    一直到迴到賓館,兩人上床休息的時候,都是小姑娘一個人圍著程慕言在絮絮叨叨,程慕言總是無比耐心的聽她講,從不會打斷,隻有在小姑娘語氣疑問的時候,給予必要的、肯定的迴答。不得不說,程慕言之於蘇念念,從來都是一個好的傾聽者。小姑娘終於說累了,眼皮子開始打架,躺在程慕言懷裏,還舍不得閉上眼睛休息,程慕言將小妻子鎖在懷裏,看著懷裏迷迷糊糊的小姑娘,不停輕吻小妻子的臉頰,溫柔得足以溺死人的說到:“念念寶貝,別羨慕別人,你有老公、有爸爸媽媽、將來還會有我們的寶寶,我們的家會越來越多人口,你不知道老公有多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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