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血。


    沈墨濃的臉上,身上,手臂,無一處不是鮮血淋淋。


    “沈墨濃,沈墨濃,你有沒有怎麽樣?”


    “沈墨濃,沈墨濃,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沈墨濃,沈墨濃……”


    沈墨濃睜開眼睛,看著溫如初一臉的驚慌失措,一臉的淚水,他竟然還笑了,聲音若到不行:“阿初……”


    “嗯?”溫如初扶著他的肩膀。


    “你終於為我流眼淚了。”


    溫如初:“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個。”


    沈墨濃又笑了一下:“大幺二零,你要是……在這麽哭下去,隻怕是真的玩給我哭喪了。”


    溫如初這才反應過來,她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幺二零,急救電話。


    “沈墨濃,你不可以閉上眼睛,不可以睡覺,你要陪著我,我們一起聊聊天好不好?”


    “我記得,我們從來都沒有心平氣和的好好聊過天。”


    “沈墨濃,你怎麽這麽傻呢?你怎麽會用這樣的方式將那輛車替我攔住,你難道會不知道,你這麽做,無異於是在我麵前自殺嗎?”


    “從今往後,我的良心都會過不去的。”


    “沈墨濃,你聽到了嗎?”


    然而,沈墨濃的血,染紅了溫如初得衣衫,手臂,她說了這麽多,沈墨濃卻一個字都沒有迴應過她。


    “沈墨濃,你是不是睡著了,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睡覺得嗎?”


    溫如初得眼淚流出來,她帶著哭腔:“沈墨濃……沈墨濃……”


    ……


    腦震蕩,右手手腕骨折,身體多部位擦傷。


    沈墨濃被搶救了過來之後,就被安排進了貴賓病房裏。


    溫如初一直在他身邊,守著。


    直到沈墨濃的主治醫師摘掉口罩,告訴溫如初:“沈先生已經沒有生命之優了。”


    溫如初那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踏實了下來。


    她守著沈墨濃,看著他昏迷的容顏,突然反應了過來:沈墨濃這個人,可以為自己去死。


    溫如初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欠了沈墨濃一條命了。


    好像,她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製定從他身邊逃開的計劃了。


    溫如初覺得,自己的身上,突然就有了枷鎖,在看到沈墨濃平安的這一刻,她身上的這道無形的枷鎖,開始在她生命裏沉重。


    ……


    “什麽?你說你撞的人是誰?”這聲音懊惱而淒厲,在得知自己的人沒有對著目標得手之後,她簡直都要發瘋了。


    她對著電話瘋狂挖苦:“你還真是沒用!從前是,現在也是。陸曼芝養著你,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電話那端強忍著脾氣:“反正,我是按照你說的做的,一切都是你提供的,現在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的事,你自己就好自為之吧。別忘了你自己答應過我們的,做完這一次之後,你就不會再來打擾我們。希望,你有契約精神,再見。”


    “再你妹的見!喂喂喂……”


    電話已經被那端給果斷掐斷了。


    無處發泄怒火的認,隻好對著寂靜的手機咆哮:“這件事搞砸了,你們誰也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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