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雲天已經不好再拒絕。


    莫曉鬆把她的車鑰匙丟給楊綿綿:“阿初,你來開車吧!我還能在路上睡一會兒。就去我悶平常愛去的那家蒼蠅小店吧,胡雲天喜歡吃辣,那裏的雲川菜做的最正宗,剛好他從前是在雲川當兵的。”


    “好。”楊綿綿拿著車鑰匙去停車場,她輕車熟路,很快就將莫曉鬆的朗逸開了過來。


    沒有人坐進副駕駛,他們都上了車子的後排。


    車子緩緩啟動,楊綿綿時不時的透過車子裏麵的後視鏡,看上一眼。


    透過後視鏡,她總能捕捉到胡雲天的臉,他雙手環著胸,正望著窗外,可是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都跟這個城市有些格格不入。


    他身旁是正在閉目養神的莫曉鬆,同樣是在火車上熬了一天一夜,胡雲天還很是精神。


    到了地方,莫曉鬆點了一桌子的雲川菜。


    “胡雲天。”她像是獻寶似的:他們家的酸菜魚和毛血旺都可正宗了,你一定得嚐嚐。”


    “謝謝。”他一扭頭,一杯水就擺到了自己麵前。


    “胡雲天同誌,喝杯水吧。”


    一張婉約端莊有分寸的臉孔,笑嘻嘻的。


    “謝謝楊綿綿同誌。”


    “哎呀,胡雲天,阿初,你們兩個不要同誌來同誌去的這麽說話好不好?那麽客氣幹嘛,顯得多生分啊。”


    可是……他們倆就是很生分啊!莫曉鬆忘記了嗎?剛剛,他們才認識,不熟。


    莫曉鬆告訴胡雲天:“胡雲天,她還有個小名叫阿初,你也可以跟我一起這麽叫她。”


    呃……胡雲天看著楊綿綿,一時有些為難,這樣的話,應該是這個名字的主人告訴自己,不是嗎?


    楊綿綿透過他的眼神立刻會意:“可以的,沒有問題的,你也可以這麽叫我,本來就是我的小名,大家都可以這麽叫我。”


    “哦!好。”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要是自己還矯情,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你以後也不要總是同誌同誌的叫我了,就叫我的名字胡雲天就可以。”


    “就是說……今天,咱們兩個正式建交了嗎?”


    “大約……是的。”


    楊綿綿從桌子上端起一杯白開水,舉起來,嚴肅認真:“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因為你救過……我們曉鬆。”


    似乎,他們兩個人,在遙遠的小虞河鎮,發生過一些楊綿綿猜不到的什麽。


    “不客氣,那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莫曉鬆不依,也跟著起哄:“不行,我們家阿初是代表我方感謝的你,這杯酒你必須得喝了。”


    胡雲天看了看楊綿綿,一張臉清純中帶著一絲婉約,一雙眼清清亮亮的,明媚卻不俗。


    他睫毛扇了扇,端起手裏的水杯,這杯水還是剛剛她親手給自己倒的。


    仰頭,一仰而盡。


    “痛快!”莫曉鬆突然怪叫一聲,然後她被她自己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一切就是這麽自然。


    一切就是這麽自然的發生著。


    楊綿綿卻刹那間的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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