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媽往她身上再仔細的看了一看:“啊……你你你你……你是小姐?”


    “朱媽,這麽多年了,你一點也沒有變。”溫如初揚起頭,她想要從自己臉上擠出一個從容不迫的笑容,但是她發現那實在是太困難了,她的臉仿佛是被凍僵了一樣的,根本都笑不出來。


    此刻,溫如初大約有那種故地重遊,隔柳惟存月半鉤的感覺。


    隻是這故地,是她的家。


    如果不是沈墨濃適當的將她往前推了一步,大約她是沒有勇氣踏進來的。


    “小姐,真的是你嗎?”朱媽簡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穿著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寒酸的女子,真的就是從前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溫家的大小姐?


    如果,溫如初不是被朱媽親手帶大的,她大約是怎麽樣都不肯相信的。


    “這麽多年小姐你去哪裏了?你剛開始不見的那段時間,老爺跟少爺都要急瘋了。”


    “我……”溫如初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被沈墨濃不耐煩的打斷,他皺著眉頭,似乎並不打算站在這裏聽他們主仆之間的敘舊。


    沈墨濃又把溫如初向前推了一把:“快進去吧!”


    朱媽被眼前的景象再次震驚,她看了看沈墨濃,發現他的臉比平常來的時候更加臭了,朱媽本來就有點怕他,現在就更加害怕了,然後她又悄悄的看了一眼溫如初……


    朱媽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她識相的閃到一旁:“沈先生,小姐,進去吧,老爺在家呢!”


    ……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溫如初差點被拍進一旁的沙發裏,她釀鏘著勉強站住腳。


    “你為什麽還迴來?你給我到外麵去死!”


    “不是說過不再迴來的嗎?不是說過這個家不是家,像個牢籠嗎?”


    溫家嚴怒不可揭的在溫如初的頭頂咆哮,他已經很久沒有生過這麽大的氣了。


    溫如初捂著一邊火辣辣腫起來的臉龐,一邊默不作聲的低下頭,任憑溫家嚴處置的模樣。


    “你給我滾!這個家不歡迎你。”


    溫家嚴怒著,喘著,對著溫如初怒吼著,似乎是要把溫如初從這個家裏趕出去。


    “爸爸,你不要這麽激動。”


    溫如初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因為腦梗後遺症,而導致的手腳不太靈光的老人,就是自己的爸爸。


    在溫如初的記憶中,溫家嚴的臉上,永遠掛著那種即現實又狡猾的笑容。


    所以,當初她才能那麽了無牽掛的走。


    現在,看著他鬢邊發絲都沾染了白霜,溫如初才肯相信,她的爸爸已經老了,而且他老的那麽快。


    在溫如初的心裏,溫家嚴一直是個態度強硬的爸爸,他怎麽會老呢?


    一股內疚湧上來,溫如初有些懊悔。


    “爸爸,我要留下來,我要照顧你。”


    “你快滾!我不想看見你,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顧。”溫家嚴似乎一心隻想趕走她。


    溫如初已經急出了眼淚,她咬著唇拚命忍著。


    ……


    此刻,沈墨濃才算是要粉墨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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