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被不明的犯罪人物毀壞掉的稻田,溫如初的表情詭異的平靜。


    就好像她知道這是誰幹的,但是卻有著不能說出來的苦衷一樣。


    稻田的主人,大約是整個村子裏麵最可憐的一戶。他是個五十多歲的,飽經人世滄桑的阿叔。


    阿叔不會說話,生下來就被遺棄了,是被村子裏瘸了腿的老光棍抱迴來用小米粥的湯水養大的。


    阿叔不會說話,也沒有名字。大家夥都叫他啞巴阿叔。


    啞巴阿叔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打理起來的稻田“呀呀”的哭泣著。


    他不會說話,唯有“呀呀”的哭喊聲,和手腳並用的比劃,來發泄出來他的悲傷。


    稻田早就過了抽穗落花期,遠遠的站在田埂上,可以聞到一股新米的香氣,眼看著馬上就要成熟了。


    啞巴阿叔不知道這是誰幹的?


    可是他需要指著今年的收成過日子的,如此一來,啞巴阿叔覺得天塌了一樣的無措,他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阿叔。”溫如初走到他麵前:“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為你討一個說法迴來。”


    “呀呀呀……呀呀呀……”啞巴阿叔比劃著溫如初看不懂的意思。“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她從口袋裏麵摸出五百塊錢,塞到了啞巴阿叔的手裏:“阿叔,這些錢你先拿著,買米買油,等你用完了我還再給你送過來。”


    啞巴阿叔將溫如初塞給他的五百塊錢,緊緊的攥在了手裏,過了幾秒鍾之後,啞巴阿叔對著溫如初跪下來瘋狂的磕頭。


    溫如初趕緊蹲下來拉他:“阿叔你別這樣,我是您的小輩,您給我行這麽大的禮,我是受不起的。”


    溫如初非常的難受,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不斷的做著吞咽的動作,不然她的喉嚨會被一股燥熱熬幹一樣。


    那晚,她從沈墨濃的房間裏麵逃迴來,沈墨濃冷冷的盯著自己離開,但是他沒有追上來。


    溫如初還記得沈墨濃的眼神,那是看待囊中之物的眼神。那個時候,沈墨濃就已經篤定,溫如初逃不開了。


    是他幹的吧!


    現在,溫如初也很篤定。


    手機恰到時機的進來一條短訊,提示鈴聲仿佛是驚醒了她,溫如初從口袋裏麵摸出自己的手機,點開那條來自陌生電話號碼的短訊……


    下一個你希望是誰?聽說這個村子裏麵有個很忠貞的寡婦,如果她的稻田被毀了,你說它會不會為了一日三餐,選擇改嫁呢?


    溫如初手指艱難的劃過這條短信。


    她知道,這一定是沈墨濃發過來的。


    溫如初想了又想,她決定給他迴複:


    你到底想怎麽樣?


    跟我迴去,當我的妻子。


    沈墨濃並沒有否認什麽?溫如初一問,他就間接的承認了。


    你是瘋子。


    就算是吧,我不在乎!


    接下來,你會怎麽樣?


    這取決於你的態度。如果你肯跟我迴去,這裏的一切都會恢複成風平浪靜的樣子,並且,我會對那個啞巴做出比他現在的損高出五倍的賠償。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這裏,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隻是什麽?


    你會親眼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倒黴。你的家族,也不會幸免於難,直到,你會因為愧疚,把自己關起來,再也不敢出去接觸任何人。直到,你所到之處,每一個人都會把你當成一個瘟神。


    你一定要這麽做是嗎?僅僅是因為當年是我跟你提的分手?


    是!尤其當初,是你把我給甩了!溫如初,沒有這麽便宜。


    你……真的要我嫁給你?


    是!


    溫如初關掉了手裏的屏幕。


    她知道,沈墨濃的目的是要讓自己萬劫不複。


    按照沈墨濃的邏輯,他現在應該非常的討厭自己吧。


    是什麽樣的仇恨,會讓他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一個他憎恨的人給娶迴家裏去。


    他這麽做,毀掉的不止是溫如初一個人的人生。


    那晚,溫如初從沈墨濃的房間逃迴來之後,就百度過他。


    原來,他早就在海外賺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並且,他的財富是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三年前,他突然帶著他的商業王國殺迴了大夏國,並且將核心產業都落腳到了他的故鄉江城。


    福布斯公布的財富榜上麵,沈墨濃的財富排行全球第八十七名次,國內排行第六。


    儼然,沈墨濃現在身家豐厚,財大氣粗。


    人的財富多了,邊想起曾經受過的一點點挫折了,並且溫如初覺得,沈墨濃將自己帶給他的那一點點挫折,過於誇張的無限放大了。


    又或許,沈墨濃現在要爭的隻是一口氣而已,等他自己迴過味兒來,就會放過自己吧!


    放過自己,也是放過沈墨濃。


    畢竟帶著仇恨生存得人,內心都是不快樂的。


    溫如初知道,要結束現在這麽被動的命運,就一定得先安撫好沈墨濃的情緒,逃避沒有用。


    就像現在,她已經躲到國內經濟最落後,通訊最不發達的大山裏麵了,還是被他找到。


    所以,沈墨濃如今就是她溫如初躲不開的劫數。


    思來想去,溫如初轉身坐上了去市裏麵的最後一班公交車。


    ……


    出來的路很容易,迴去的路卻有點說不清楚。


    溫如初溫順的坐在車子的後排,她從上車的那一刻起,就把自己的眼睛緊閉。


    她的身側,就坐著“變態”沈墨濃。


    沈墨濃看著她的眼神一直都很冷,冷的令溫如初能離她多遠,就離他多遠。


    所以,一上車,溫如初就幾乎是將自己的整個後背對著沈墨濃的。


    在經曆了一番思來想去的折磨之後,沈墨濃的威脅湊效了。他的冷漠令溫如初相信,他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帶著惡意甚至是殘忍的話,都算數,他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摧殘自己。直到,將自己的意誌打垮!


    那樣的人生,像個黑洞一樣的可怕。


    所以,溫如初變節般的同意了沈墨濃提出的所有不合理條約,直接的喪權辱國。


    跟他迴家?


    好!


    做他的妻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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