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酒店今天是怎麽了,這麽熱鬧?”高大俊朗的男人開口,低醇的嗓音帶來幾分壓迫感。


    坐在副駕駛的助理忙畢恭畢敬地答道:“今天是n市□□羅成林的兒子羅子衡結婚,羅家包下了萬福酒店的一樓和二樓作為婚宴的包場。楊總,您覺得吵的話,我們換一家酒店住吧?”


    “那倒不用,酒店的房間早已經定好,現在換酒店難免會讓羅家多想,我們做生意的盡量不要得罪這些人。”男人擺擺手,“你去看看能不能要到請柬,等一會兒婚宴我過去坐坐,估計整個n市的領導班子都會過來,正好省得我另外找時間去約人。”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揚澤祈深諳這個道理,他們做生意的要是天天自持身份把自己的架子高高端起,生意怎麽做得下去?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要是冒犯到了地方官員,他們在背後下絆子時不時卡你一下生意就難辦了。揚澤祈從不怕事卻也從不惹事,手腕卓絕人謙遜,這也是他短短幾年能創建這麽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的原因。


    助理忙恭敬地應下,心裏不由升起一股佩服之情。他們楊總楊澤祈出身於京城楊家,是赫赫有名的老牌家族,家裏從軍的從政的高官都有,家族地位在整個華國也排的上號,楊澤祈本人也是上年少有為,與各大勢力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自己的生意也遍布全球。


    最難得的是這樣一個地位高超的人卻十分低調謙遜,在大多數時候都不介意給別人留下麵子,因此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都極好,他做生意也越發順風順水。


    像這次的羅家婚宴,本來以楊澤祈的身份,就算收到了請柬去不去都要看他的心情,但他卻願意與人方便,主動提出要去羅家的婚宴,實在是給足了羅家麵子。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互相的,楊澤祈能以誠待人,身上又有那麽多光環在,自然能得到別人以誠相待,羅家人聽到消息不由覺得臉上有光,羅成林夫婦還親自出來迎接。


    “楊先生,請請請。”羅成林笑得跟彌勒佛一樣,其實他作為n市這座直轄市的□□,在全國來看也算得上高官,但在楊澤祈麵前還不敢托大,畢竟這是楊家下一任家族,要是真得罪對方,對方想把自己這個□□拉下馬也不是什麽難事。


    “聽說今天是貴公子的大喜之日,楊某就不請自來了,恭喜恭喜。”揚澤祈笑道,風度翩翩,整個人都帶著一股讓人難以直視的魅力,圍觀的眾人中不少男男女女或直白或隱晦地投來愛慕的目光。


    “楊先生客氣了,請進。”


    楊澤祈跟隨著羅成林夫婦走進舉行婚宴的一樓大堂,立馬受到了眾星拱月似的歡迎。


    荊楚寒正好此時從樓上下來,遙遙看見了楊澤祈被圍起來了的身影,剛想快步走上前去看個究竟,就被邵曄科攔下來了。


    “二表哥——”荊楚寒有些急了,伸長脖子越過他就往楊澤祈那邊望。


    邵曄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有些奇怪地說道:“你對他有興趣?他是京城楊家二房的幺子,據說還是楊家家主之位的接班人,明裏暗裏的勢力都大得很,可惜對方身份太高,我沒辦法為你引薦。”


    “這樣啊?”荊楚寒按捺下自己急切的心情,沉吟了一下,壓低聲音悄悄問邵曄科道:“這位楊家接班人身上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嗎?比如失憶,出車禍,性格大變……”


    “等等,小寒,你這話問得真奇怪,”邵曄科伸手攬住荊楚寒的脖子,笑了一聲:“怎麽感覺你就沒盼他點好的?不過這位楊家接班人除了從小就特別聰明之外,身上什麽奇怪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九歲上高中,十六歲雙科博士,二十一歲建立起商業帝國,直到現在還是全球身價最高,最受女人歡迎的單身漢,而且他為人特別低調謙遜,幾乎是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據說因為他,普通民眾對楊家的印象都上了個台階,支持楊家的人多了不少,聽說中央那邊還有意推他二伯成為下一任國家主席……”


    看來楊澤祈的口碑的確好,邵曄科這麽一個大大咧咧的糙漢子都能隨口說出關於他的五六七八條英勇事跡。


    荊楚寒若有所思地遙遙看著那個被n市領導班子包圍起來的男人,看來短時間內是找不到機會接觸這人了,不行,他得想想辦法。


    “好了好了,他呢,你暫時是沒辦法接近的,來,過去你敏毓哥那邊聊聊天,我還得幫子衡擋酒去,你別亂走啊。”


    羅子衡婚禮上來的人太多,再加上雙方家境都不錯,受得教育程度也都比較高,所以他們的婚宴選擇了自助餐的形式,一樓大堂放了自助餐的餐桌,二樓是比較正式的婚宴宴席,隨便客人選擇哪裏就座。


    這種形式既照顧了新潮的年輕人和想要在這種場合交際的那些大人物們,又照顧到了老派的不習慣自助餐形式的長輩,想得算是比較周全。


    邵曄科把荊楚寒帶到了一個叫周敏毓的青年身邊,周敏毓也是市政大院出來的,他比邵曄科他們小幾歲,正好和荊楚寒年紀相當,邵曄科把荊楚寒帶到這邊也是想讓荊楚寒交上幾個同年齡的朋友,畢竟荊楚寒昏睡了太多年,與這個社會有點脫節。


    荊楚寒出乎意料地非常受歡迎,這倒讓不擅長交際的他鬆了口氣。


    其實荊楚寒受歡迎也不奇怪,他長得好氣質更好,往那裏一站跟小王子似的,大多數人都喜歡美人,當然不少人對他有好感。再則,荊楚寒是n市市長的外甥,聽說市長夫婦是拿這個外甥當兒子疼的,大家都在n市混,能與市長的外甥交好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就算有人沒有這個心思,也不會刻意得罪荊楚寒。


    不管怎麽說,有周敏毓照應著,這一堆人裏又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嘰嘰喳喳地活躍氣氛,荊楚寒隻要拿一杯酒站在那裏做傾聽狀就行了,半點也不尷尬。


    期間荊楚寒滴水不漏地迴答了幾個男孩女孩故作天真的問題,讓周敏毓私下嘖嘖稱奇,下午他哥就說一看這位市長外甥的做派就是有出息的,他還不信,現在真正見到荊楚寒的手段,以小觀大,對於這麽一個有能力的人,周敏毓倒有些真心佩服,興起結交的念頭了。


    荊楚寒同妖族長老會,同宜熙宮各個總管打交道打了這麽多年,要是他那麽沒有眼力勁兒,壓不住人,他早已經被那些人吞吃殆盡了,也看不到他帶著白鳳族在妖族苦苦支撐。


    既然荊楚寒的眼力與手段早就被練出來了,哪能看不出這一圈人的小心思?反正又沒什麽利益衝突,隨便應付應付就行。


    荊楚寒說話四兩撥千斤,滴水不漏,說得十分縝密半點沒給人留下話柄,讓周敏毓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他怎麽也無法相信對方曾在病床上昏睡了五年多,今年還不到二十二歲,這人太滑不溜丟了。


    其實荊楚寒不擅長交際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不想交際而已,他要是真使出點手段來也沒人敢小瞧他。


    吃吃喝喝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中途趙宜晴還特地帶著荊楚寒去那些長輩麵前拜會一圈,話裏話外都是請大家多多關照她這個外甥,說是當兒子養的。


    聽到這翻話荊楚寒心裏既有感動又有些愧疚,他大姨這麽盡心盡力地為他著想,他卻老是想搬出去住找白祈。


    眼看宴會過去了一大半,應酬了一圈的楊澤祈笑著跟大家打完招唿之後便離開了,在助理的護送下往門外走去。


    荊楚寒一見這陣勢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向周圍人告罪一聲後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幸好楊澤祈就在萬福酒店下榻,荊楚寒十分靈敏,追到大堂外麵,看著楊澤祈搭上了大堂外麵的電梯卻來不及進去,隻好看清楚電梯的樓層,匆匆地從樓梯上追了上去。


    還好趕在了最後一步,荊楚寒眼見著那個就要進屋的人影,忙出聲叫道:“楊先生請等一下。”


    送楊澤祈上來的助理警惕地看著荊楚寒,荊楚寒卻無視了助理的目光,輕喘了幾聲,看著楊澤祈的眼睛誠懇地介紹自己道:“你好,我是柏寒,也叫荊楚寒,是邵行知市長的外甥。”


    荊楚寒的目光在楊澤祈的臉上逡巡著,想要觀察他聽到這番話後最細微的表情。


    不過這打量實在是太不客氣了,助理跟著楊澤祈兩年多,陪他去了大大小小各種場合,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無禮的目光,就是國家領導人見到他們楊總都沒有這麽不客氣過,因此心中更是不悅,把荊楚寒當成了是攀附上來的人,打量荊楚寒的目光還帶著點鄙夷。


    楊澤祈倒是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覺得有趣,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麽直白地看著他的臉了,更何況他見到這個青年心中突然湧上一種特別而陌生的感覺,十分有好感,便忍不住對這個青年心軟一些,於是他溫和地迴答道:“你好,柏寒,我是楊澤祈,很高興認識你。”


    “嗯,我也是,楊澤祈,你很像我一個故人,我可以請你去吃宵夜嗎?”


    嘖嘖,果然來了,不入流的勾搭手段,助理站在一旁挑剔地看著荊楚寒,雖然這柏寒長得也不錯,氣質也還成,不過這禮貌方麵還真是欠缺點,他們楊總全球大大小小的國家,見過那麽多美人,這個還真排不上號。


    助理在一旁興趣盎然地看著好戲,不過兩個當事人中,誰也沒搭理他。


    “今天就算了吧,太晚了,而且我剛剛吃過東西。”


    看吧看吧,果然被拒絕了,助理在一旁低著頭想到,楊總還是一如既往地既溫和紳士又不留情啊。


    荊楚寒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他直覺這個人就是白祈,不過不敢確定,總要走進點觀察一下才行,不過剛開口,對方就拒絕了自己的邀約,看來事情不太好辦啊。


    見荊楚寒滿臉失望,楊澤祈破天荒地有些不忍起來,“今天不行,不過如果我在n市有空的話,我們可以約出來一起去喝茶。”楊澤祈伸手示意助理拿出自己的名片夾,抽出一張低調的鍍金名片給荊楚寒,溫和地說道:“柏寒,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有空你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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