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祈低下頭親了親荊楚寒的額頭,微帶著點笑容安慰他道:“沒事,隻是去閉關以提升修為而已,沒什麽危險。相反,據記載,每次去妖塔修煉迴來的修士都會受益匪淺,上一次從妖塔閉關迴來的修士還有因此飛升的。小寒,這是好事,你應該恭喜我才對。”


    實際上白祈一點都不適合說謊,荊楚寒毫不費勁地聽出了他話裏麵的勉強。


    上一次從妖塔出來的妖修一出妖塔馬上就投入到了那場世間的大災難中,補天定海,除魔斬惡,為這片大陸上所有正義的要生存下去的生靈努力著。確實有一名修士在這過程中悟到了什麽,最後也成功飛升了不假,但更多的妖修在這場劫難中隕落。昔時唿風喚雨的大能,轉眼就七零八落,十之去其九,這讓白祈怎麽能不勉強?讓荊楚寒怎麽能不擔心?


    妖塔出世召集妖修不僅是妖族的事,當情況嚴峻到站在妖族最頂層的這些大能們不得不站出來抗時,這世間一定出了大事,連偏安一隅的妖族都無法安居,遍布這片大陸的人族又豈能幸免於難?


    妖族是妖族的王族和長老們出來抗,人族呢?不說其他的人,身為天下第一劍門的十萬劍門就無法置身於世外?起碼上一次妖塔出世時,十萬劍門參與了那場救世行動中,結果最後高層全都死的死,重傷的重傷,差點沒斷了傳承!


    那麽這次呢?會不會禍及到師父師兄們?


    他的兩個家,一個是拙峰,一個是白祈和孩子們在的地方,這次全都會被波及到。事關己身,荊楚寒不能不擔憂


    荊楚寒知道每一個層次的修士站的高度都不同,能看見的世界也都不一樣。白祈是化神期修士,他站在所有修士中的最頂端,他能俯瞰世間的一切事情,反之如果出了什麽事,他們這批修士也需要站在最前麵為大家扛起來,成為天掉下來有高個兒頂著的高個兒,往往會知道常人所不得而知的秘事。


    但荊楚寒不同,他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族結丹期小修士,從白祈這個層次俯瞰下來,一抓一大把,他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資格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也隻能添亂,根本無法行之有效地幫上什麽忙,因為他隻是一個連五級妖獸都打不過的小修士。


    為了不引起恐慌,也為了讓那些有能力的修士能更好地準備,荊楚寒這類沒什麽能力的修士通常隻有在災難來臨的時候,才會被告知一部分真相,讓他們不至於做一個糊塗鬼。


    所以現在的荊楚寒是什麽也不知道,他沒辦法幫白祈分擔什麽,甚至還會因為自己和孩子的存在讓白祈的心理壓力更大。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惜自己現在連跟上白祈的腳步都做不到,想和他一起飛也無能為力。


    荊楚寒不是第一次痛恨自己這麽無能為力,但再一次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時,心裏的痛苦一點也沒有減少。他的伴侶——白祈,就要遠行,麵對未知的危險,但他連白祈為什麽要遠行都不能去探聽,不是因為他身份不夠,而是他能力不夠,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有害無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所有需要歲月來積攢而不能走捷徑的東西都讓人無可奈何。如果荊楚寒在一千年前就已經遇到了白祈,哪怕現在自己隻有元嬰修為都比現在好得多,起碼還有追上白祈的希望,可是現在希望太渺茫了,他隻是區區一個五行靈根的結丹期小修士而已,與白祈的距離望塵莫及。


    “去了之後真的無法傳遞消息出來嗎?”荊楚寒收緊手臂,微微踮起腳尖,把下巴放到白祈肩上,輕聲在他耳邊問道。


    交錯開來的腦袋讓白祈完全無法看到荊楚寒的表情,卻並不妨礙白祈聽出了荊楚寒話語中的不舍,他溫和拍了拍荊楚寒的背,也是低聲歎道:“進妖塔閉關後,長老們就會封閉妖塔到這個世界的通道,在沒有多個化神期修士聯手打開通道的情況下,沒什麽東西能過來,哪怕隻是傳遞信息。”


    “那,你們閉關出來之後就要上‘戰場’了嗎?”


    這個問題讓白祈沉默了一會兒,最終他還是沒有正麵迴答,他放開了抱著荊楚寒的手臂,認真地退了一步看著他的眼睛,用仿若發誓般的低醇聲音說道:“我很快就會迴來了,我會盡快迴來,小寒,我發誓,見到你之前我不會有事。”


    荊楚寒定定看著他帶點琉璃色的深邃眸子,好一會兒突然伸手一動,用靈力把寢宮外麵的大門關上,深吸了一口氣,對上白祈不解的目光勉強地笑笑:“阿祈,你記不記得你還欠我一個洞房禮?”


    白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麽,於是迴答他的是白祈的實際行動。話音剛落,白祈略帶點琉璃色的眸子陡然深邃了起來,他猛地吻住了荊楚寒,想要把他吞吃入肚般,這個炙熱的吻帶著不舍和*,輾轉反側。


    荊楚寒漆黑的睫毛一顫,抱著白祈,伸出舌頭纏了上去,與愛人唇舌交纏的感覺讓靈魂都不由自主地顫栗起來。


    兩人穿的衣服算不上是家居服,但也不是那種見客或祭祀穿的衣服,沒有層層疊疊的繁雜衣物套在身上,空氣中一股細微的靈力一纏繞,荊楚寒的衣服不知不覺地掉在了地上,一件一件地,被割碎了鋪開在地板上格外煽情,讓白祈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後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


    一吻畢,饒是荊楚寒也覺得有些唿吸困難,他有些迷茫地伸出手指,用指腹拭去嘴角殘留的液體,不由自主地輕輕喘息。白祈看到這幕無聲地露出一個笑容,忍不住又是一吻,親在了荊楚寒的嘴角,同時他伸手撫摸荊楚寒已經光·裸的上半身,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白皙柔韌的皮膚上遊走,給荊楚寒帶來一陣酥麻。


    荊楚寒努力平複唿吸的同時伸手去解白祈的衣服,他的修為遠沒有白祈的高,還做不到隻通過靈力就不傷毫發就輕輕鬆鬆地撕開對方衣服的地步,隻能親自動手跟白祈的衣服較勁,動作見也帶了幾分急迫。


    那邊荊楚寒還在和白祈的衣服鬥爭著,這邊的白祈已經撕碎了荊楚寒的最後一道屏障,修長的手沿著荊楚寒頎長白皙的背部一直滑到他的臀·部,同時暗示性十足地揉捏著,另一隻手輕輕按壓著荊楚寒的紅櫻。


    “嗯……”被撫上敏感點的荊楚寒一聲悶哼,聲音裏帶著說不清的甜膩,一掃以往的清越。


    酥麻溫熱的感覺一直從尾椎上升到他的大腦,白祈卻還是沒有放過他,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胸腔的震動通過交疊的身軀傳過來,白祈正細細碎碎地親吻荊楚寒的右耳和脖子,溫熱的唿吸一直噴掃在這片敏感的區域,像是有人拿著一根羽毛在心尖上來迴拂動,帶來別樣的敏感。


    事情進行到這裏,荊楚寒的手腳已經軟了大半,一隻手半抱著白祈倚在他身上,另一隻手卻沿著好不容易扯開的衣襟,滑入了白祈的衣服內,像他對自己做的那般,伸手大力往白祈線條流暢的結實胸膛摸去。


    其實荊楚寒自己的身材也不差,胸肌腹肌雖然不算發達,但是還是能看出淺淺的形狀,他身為劍修,腰腹間整個線條極為流暢,輕盈柔韌,讓他的身材看起來雖然不屬於那種五大三粗的大漢,給人一種結實的感覺,卻也不羸弱,淺淺的腹肌和勁瘦柔韌的腰肢讓荊楚寒別有一種令人驚豔的風情,肌膚的觸感更是讓白祈摸起來愛不釋手。


    ……


    紅燭昏羅帳,芙蓉帳暖度*。


    一陣饜足之後,兩人放鬆下來帶著這種事後獨特的慵懶並排躺著,白祈伸出手來擁著昏昏欲睡的荊楚寒,神識再一掃側臥中被結界保護起來的熟睡了的兩個孩子,原本茫然的心不由充實起來。


    “睡吧。”白祈小聲說道,看著荊楚寒精致的臉龐上還殘留著的紅暈,充實的心又慢慢變得有些沉重,這是他的伴侶,側臥中有他的孩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構成了他的世界,可是要有一天,他再也不能掌控自己的世界呢?


    不,除非他死,要不然他一定會把他身後的三人置於自己的羽翼下!想到這個問題白祈溫和的眸子變得幽深冰冷,隻要他還活著,他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世界,保護好自己的伴侶和孩子,哪怕對手是一整個世界!


    是的,一整個世界!荊楚寒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去妖塔閉關,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麽,他以為白祈也不清楚,其實白祈是知道的,他身為妖王,知道妖族最隱秘最重大的消息,自然也收到了最新的信息。


    他們這些化神期的妖修要去妖塔閉關不為別的,隻為打贏一場戰爭,一場有關他們這片大陸上所有生靈生存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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