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多月後,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之下,荊楚寒終於從石室裏出來了。


    這次不需要詢問,每個見到荊楚寒的師兄們都知道荊楚寒已經築基成功,因為他那一番氣勢騙不了人。屬於築基期修士特有的氣勢,讓荊楚寒更沉穩凝練,個子也拔高了點,看上去長大了不少,整個人像是由青澀的少年轉向精致俊美的青年。


    這一年,荊楚寒十八歲,築基成功,如果不是特地去吃什麽靈藥改變體貌或出現什麽變故的話,荊楚寒的相貌會一直維持這樣,直至他壽元將盡的最後二十年才會衰老。


    進去的時候荊楚寒帶了三顆築基丹,而出來的時候,他隻帶出了一個空瓶子。梁以暖估計得沒錯,多靈根修士特別是五行靈根修士築基比單靈根更困難,失敗的幾率可能會大大增加。但荊楚寒的情況比梁以暖想象中的更特殊,他在築基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靈力比起單靈根修士來說要多一倍有餘,要知道,其他多靈根修士比單靈根修士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分之二,哪怕五行靈根修士也一樣,荊楚寒的情況實為罕見。


    這種情況導致荊楚寒在築基時遠比一般修士來的困難。


    他在第一次吞服築基丹之後,哪怕是咬牙堅持,在體內的靈力還剩五分之一時,他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整個人直接昏厥了過去,築基失敗。


    有這種情況在,荊楚寒知道自己暫時沒辦法築基,也不忙著吞服第二顆築基丹,而是打坐恢複自己的靈力,在石室內修煉起來。


    又十幾天過去了,這一次荊楚寒已經能感覺到他修為上的瓶頸,知道自己在煉氣期上無論怎麽樣也沒辦法再進一步,這才開始再次嚐試起來。但這一次並沒有如荊楚寒想象般一口氣築基成功,而是在最後的關頭功敗垂成,再一次遭遇到了失敗。


    荊楚寒隱隱知道他體內的靈力會比其他人多那麽多應該是跟他服用了大量的原靈髓有關,而且荊楚寒覺得那些沉澱了萬年的原靈髓怕不僅僅是普通的原靈髓那麽簡單,萬年來,髓母石一直在產生原靈髓,雖然這種速度極慢,但還是會有才對,可石碗內的原靈髓卻不多不少剛剛好是滿的,沒有溢出半分,這略有些奇怪。


    荊楚寒估計這些多餘的原靈髓也沉澱下來了,就如靈髓能沉澱成靈髓膏一般,原靈髓怕也是在經曆沉澱這個過程,所以它的效果肯定會比一般的原靈髓更好,自己服用了那麽久,洗髓易筋怕是少不了,所以自己體內的靈力會比同階單靈根多一倍左右也不奇怪。


    把事情想明白了的荊楚寒靜下心來思考自己前兩次失敗的前因後果,直到把所有事情捋順了,荊楚寒才再次打坐恢複狀態,拚著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他硬是咬牙頂住了壓力,利用最後一顆築基丹成功築基,正是踏入修真界的大門。


    既然荊楚寒已經築基了,那麽他的修煉生涯便正式開始。雖然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是由幾個師兄教導,但十萬劍門是劍修門派,無論如何劍門內的弟子都要修劍,這玩意兒師兄們自己都半斤八兩,沒辦法教荊楚寒,梁以暖也不放心他們教,便定了每天下午梁以暖親自教授荊楚寒劍法這一功課,直到他劍法入門可以自己修煉為止。


    “小寒,在你的理解中,劍修是什麽?”在試劍台上,梁以暖再不複平時的吊兒郎當,山風獵獵吹動這梁以暖的衣角,他卻整個人站得筆直,劍意凜冽。


    荊楚寒沉默了一會兒,劍修是什麽?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是戰鬥力?是強者?是能依靠手中的劍實現自己目標的人?荊楚寒不知道,他身邊從來沒有過純粹的劍修,他也沒有仔細思考過劍修的定義。他學劍,更多的是想提升自己的實力,把哥哥救出來後,然後把禍害蔣家的罪魁禍首揪出來報仇。


    想了良久,荊楚寒謹慎地開口:“劍修是有一顆強大心靈的劍士。”


    梁以暖看著自己這個小徒弟,眸子裏繁星點點,盡是玄奧,最後,他笑了一下,臉上的肌肉露出魅力十足的笑紋,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小寒,你說得沒錯,每個劍修都應該是有一顆強大心靈的劍士,這句話沒錯,但不是劍修最基本的定義。劍修不是說你手中的劍能有多厲害,而是有一個最基本的,那就是——劍修都應該是一把劍。”


    “劍修都應該是一把劍,堅硬銳利,哪怕手中無劍,心中也應該有劍,劍修殺人的不是手中的武器,而是心中的劍意。”


    不管手中是否有劍,我即利劍。


    荊楚寒聽懂了梁以暖的話,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臉上神色沒怎麽變化,心中卻大為震動,整個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劍招為表,劍心為裏,要學劍招更要修煉劍心!


    “明白就好,有劍心的劍修一定會成為優秀的劍修,哪怕其修為不那麽高。以後碰上你就明白了,無論一個真正的劍修修為怎麽樣,都會很難纏。”梁以暖感慨了地說了一句,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些難纏的劍修,心裏無限唏噓。


    聽著這話,荊楚寒突然想到自己師父的稱號,生死劍梁以暖,他以前一直以為那是因為他有悍不畏死的精神,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地越階挑戰並且獲得勝利。現在的荊楚寒卻隱隱有些明白,不是因為師父有置生死於度外的決心,而是因為他是一個真正的劍修,利劍不斷,劍心不死,那麽劍修就不會被打敗,如果不是直接殺掉他,他根本不會停息。


    把劍修的基本問題探討清楚後,荊楚寒開始真正跟著荊楚寒學劍。


    對於正事,梁以暖的神色罕見地嚴肅起來:“小寒,當時你們這些小弟子選劍峰時,我為了爭奪你還和翻海峰峰主範風華打了一場,你可記得?”


    這種事怎麽可能不記得?荊楚寒點點頭,梁以暖這才接著往下說去:“我那是時越階挑戰,弄得聲勢十分浩大,範風華差點下不來台,你心裏肯定會有點疑惑,為什麽我會出手爭奪一個小修士,對吧?”


    荊楚寒點點頭,他的確有過疑惑,當時他師父出場出得太高調了,簡直是在硬生生地打翻海峰的臉,相處久了卻發現他師父並不是一個輕狂的人,心裏著實有些疑惑。


    梁以暖臉上帶著個若有若無的苦笑:“五行靈根修士的確特別適合拙峰,拙峰也特別需要一個五行靈根修士把拙峰峰內傳下的一套核心劍法發揚光大,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你,你大師兄還提前跟你接觸過,你這種靈根千年難得一見,怎麽也不能被翻海峰搶走,我隻能兵行險著了。”


    “唔,就是這套劍法,這套劍法名叫五行劍法,是一個五行靈根修士創下的古老劍法,已經失傳多年,現在為師要把它交到你手上,你要全身心投入學習,別墮了這部劍法的名頭。”


    “是,師父!我以自己起誓,必會認真研習這套劍法,讓它發出應有的光輝!”荊楚寒堅定地點點頭。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梁以暖像放下一樁心事般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為師並不是五行靈根修士,對於這套劍法,會的隻有劍招,至於裏麵的變化奧妙,我是基本上感受不到的,你要迴去好好揣摩。”


    這一下午,梁以暖一直在教授荊楚寒劍招,真正的手把手教授,不斷糾正荊楚寒的動作,邊告訴他一些用劍的小竅門。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麽不知不覺地過去了,結束的時候荊楚寒戀戀不舍,他到現在才徹底明白梁以暖是一個多麽優秀的劍修。


    不是厲害是優秀,誠然梁以暖的實力很不錯,但令荊楚寒折服的卻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的努力,今天下午,梁以暖無數次為荊楚寒演示劍招,糾正動作,令荊楚寒感慨的是,無論他師父把一個動作做了幾遍,那動作還是和第一次做的分毫不差,半點都未曾變形,可見平時梁以暖一定是嚴苛地要求自己,才會有如此標準的劍招。


    有這個榜樣在這裏,荊楚寒學得很是認真,一下午下來,一點懶都沒偷,所以動作都保質保量的完成,更可貴的是荊楚寒資質不怎麽樣,但悟性卻是一等一的好,所有動作,梁以暖隻要做一遍,荊楚寒就能學個七七八八。


    這讓梁以暖很是欣慰,特別是在有個悟性還行卻偷奸耍滑的二徒弟和勤奮有餘卻悟性不足的三徒弟在一旁對比著,梁以暖不由生出拙峰終於後繼有人的感慨,看來拙峰要撐起來,隻能靠大徒弟和小徒弟了。


    待夜幕降臨是,梁以暖放荊楚寒迴去休息,過猶不及,小寒才剛接觸劍,壓榨得太狠也不是好事。臨走前,梁以暖掏出一塊空白的玉簡,把它放到額前飛快地往裏麵刻入內容,然後遞給荊楚寒:“小寒,這裏麵是五行劍法,你拿迴去盡快被它背熟,然後毀掉,記住,這套劍法不能外傳!”


    “是,師父。”


    “好了,迴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教你煉丹。”梁以暖揮了揮手,讓小徒弟迴去休息去了。


    荊楚寒行了個禮,乖乖地迴去自己的院子裏,還沒有到院門前,荊楚寒遠遠地就看到他二師兄在院子裏徘徊,看來竟是在等他。


    荊楚寒心中有些疑惑,加快速度按下飛劍,落到白鬆麵前:“二師兄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白鬆笑眯眯地反問。


    “當然不是,二師兄無論什麽時候來我都掃榻相迎,隻不過天色那麽晚,我猜二師兄找我是有事了。”荊楚寒認真地看著他說道,眼裏滿是真誠。


    “好吧,被你猜中了,今天找你是真有點事。”白鬆見到荊楚寒的神態心裏一動,麵上沒有顯露出來,在跟著荊楚寒進客廳的過程中聳聳肩,好像被猜中了挺遺憾似的,“喏,小師弟,不急,進去跟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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