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滔被他的責任分攤論惹笑。“李姐為我和邵圓緣作過介紹,她很可愛,氣質清新,還滿漂亮的……”


    “當初可是你提醒我別在會館亂搞男女關係,以免引來不必要的問題,所以你別想打她的主意!”齊仲安眯眼打斷他的話。聽左滔誇獎邵圓緣,他胸中頓時湧上一股莫名的滋味。


    難道左滔對她有意思?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想表達的是,無論邵圓緣是不是美女,即使她被扯進你出岔的第六感,但她是無辜的,你就別老是要人家分攤你被齊奶奶要求認真交女友的責任,這樣對她不公平。”


    這位帥哥平時確實不會與會館的女性工作人員風花雪月,但剛剛也沒必要警告得這樣嚴肅吧,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邵圓緣是他的,隻有他能獨占呢。


    “這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真的解聘她。”


    原本胸中無由的不是滋味消失了,但他狡猾的沒道出邵圓緣被迫成為他私下的專屬芳療師,免得左滔幹涉。他是真的需要她在必要的時候為他按摩,就像今天,若非她解除他昨夜失眠的不舒服,他早迴住處休息了而非在這裏工作。


    “這是日式大福?”他打開左滔送的禮盒,立刻被裏頭的東西吸引住。


    “有點像,但口感更香q,叫‘雪妃’,內餡包著頂級鮮奶油,大大一顆嚐起來比日式大福更過癮,我特地買了一盒送齊奶奶嚐嚐看。”他和仲安的家人都熟,更把齊奶奶當自個兒的奶奶。


    齊仲安看著這叫雪妃的甜點,腦中忽地浮現邵圓緣那張圓臉,她的臉就像眼前的甜點,白白嫩嫩。還有,她的膚質極好,幾乎看不見彩妝的素淨臉蛋晶瑩剔透,有著極佳的觸感,就像這甜點一樣!齊仲安伸指失神地輕輕戳向圓圓胖胖的甜點,一下,再一下……


    “喂,那是給你吃的。”左滔好笑的喊,這位帥哥現在是在測試甜點外皮的q嫩度嗎?


    “真的很滑軟,就像……”就像他輕捏邵圓緣的臉時,指尖所感受到的那份柔滑彈性。


    差點把這句八成會讓好友誤以為他常捏邵圓緣的話說出來,齊仲安連忙改口,“這甜點看起來很好吃,奶奶一定會喜歡。”


    “希望如此。你已經決定選誰當女友,定下心和她交往了嗎?”


    “幹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影響他想品嚐甜點的心情。齊仲安瞠睨著他。


    也就是還沒有適當的人選嘍?“我有個建議,你想不想聽?”


    “什麽建議?”


    “既然你那些女伴全都無法讓你定下心和她們交往,也許表示隻有你命定的老婆能讓你真正動心,為了使你的第六感盡快恢複正常,你不如從今天開始過清心寡欲的生活。”


    “清心寡欲?你是指要我和女伴保持距離,別有親密接觸,這樣我的第六感也許會恢複正常?”


    “沒錯,你向來有女人緣,身邊不乏女人來來去去,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磁場幹擾,使你的第六感出問題,偏偏這出錯的第六感又令你能感應美女的出現,使你有獵豔機會,身邊圍繞更多女人,結果你的磁場愈來愈混濁,更不可能感應出你的真命天女。所以,試著清心寡欲改變自身磁場,說不定能讓你的第六感恢複正常。”


    齊仲安挑眉,“最好再到瀑布下讓水流衝激、吸收日月精華,這樣更有成效是吧?”這家夥是武俠小說看太多嗎,居然連磁場幹擾這論點都想得到。


    左滔大笑,促狹的點頭附和,在接收到好友的橫眼瞠視時才止住笑,斂容表示。“我可不是鬧著你玩,人的磁場是有可能受到不同物體幹擾,再說齊奶奶要你安定下來的事定要認真看待,既然這樣,試試這個方法也沒差,即使到時第六感無法恢複;起碼你能平心靜氣的選個最適合你的女友定下來。你自個想想,我去忙了。”


    說完話左滔逕自離開。仲安遊戲人間夠久了,是該認真去尋找他想真心相守的另一半了。隻是他很好奇,不知什麽樣的女孩才能抓住好友飄蕩的心,讓他心甘情願為她安定下來?


    辦公室再次恢複原有的安靜,齊仲安認真思索起好友的話。難道真是他身旁過多的桃花影響了他原有的第六感,阻礙他命裏那朵清蓮出現的意願與時機?


    倘若如此,他是否該試試左滔的方法,看他的第六感能否恢複正常?邊想,他邊拿起一顆雪妃咬一口,那香甜q嫩的麻糬外皮,口感確實相當綿軟誘人。


    霎時,他的心思全轉至邵圓緣身上,嘴角笑弧輕揚。她白嫩的babyfat和他手上的胖麻糬真的有像,讓人也想咬一口。


    她應該也會喜歡嚐起來很可口的雪妃吧?


    早上李姐大概是怕他誤會邵圓緣,和她再起不必要的爭執,將她不排夜班、隻上班到六點的要求,以及她這個挖角來的芳療師享有上班第一天能提前一小時下班的優待全告訴他,所以邵圓緣今天是五點下班。


    齊仲安很快做下決定,關於左滔提的清心寡欲問題,他迴家再仔細想想,現在他要利用時間將桌上的成疊卷宗解決掉,好在邵圓緣下班時送雪妃給她。


    五點五分,齊仲安已在會館外等邵圓緣。他原本想直接在會館將甜點拿給她,不過因為怕引人側目,為她惹來閑言閑語,才先離開會館,選擇在車上等她。


    約莫十分鍾後,他終於看見等候的人影走出會館。


    “邵圓緣。”他降下車窗喊。


    她腳步微頓,好像聽到有人喊她。


    “這邊,我在車子裏。”齊仲安再次揚聲擲向在紅磚道上尋望他的人兒。


    這次邵圓緣聽出是齊仲安的聲音,且在轉身後望見他,她細致秀眉立刻皺在一起。她是被衰神附身嗎?上班遇到他,下班也撞見他。


    “我有東西要給你,快點過來。”為免他一下車她拔腿就跑,決定先出聲要她過來,她若不聽話,他再下車逮人。


    微努小嘴,邵圓緣不甘願的走向他,她有預感自己若轉身逃跑,他一定會下車追她。“要給我什麽東西?”


    “先上車。”見她紅唇輕掀就要拒絕,他馬上再補一句,“如果你不想成為路人圍觀的焦點,就聽我的。”


    聞言,邵圓緣往旁邊看去,發現真的有好幾個行人往他車子這邊瞧來。都是他,長得一副引人注目的模樣,還在車內大聲喊她,路人欣賞他的同時不順便看她也難。無奈之下,她隻能坐進他的車。


    “喏,這個給你。”關上車窗,齊仲安在她發問前把手上的紙袋給她,在她狐疑的打開袋子時再道:“那白白胖胖的東西叫雪妃,是我朋友由台中帶迴來的甜點,很好吃,我吃了一個,其他五個都給你。”


    “為什麽要送我?”她微訝的望向他。她知道他大概是由李經理那裏得知她今天提早下班,可是他為何要送她甜點?


    他被問得一怔,仿佛此刻才思及這個問題。他在吃甜點時想到她,覺得她應該也會喜歡,很自然的就想把甜點送給她。


    奇怪,他幹麽對她這麽好?


    “就當作是答謝你答應當我的專屬芳療師的謝禮嘍。”一時也理不出對她好的確切原因,他隻想到這個合理的理由。


    “那未免太沒誠意了吧,竟然送你吃剩的。”她故意挑剔,出出早上被他逼得替他由太陽穴按摩到背部,更被迫成為他專屬芳療師的怨氣。


    “會嗎?我特別留給你,又特地在這裏等你,這樣會沒誠意嗎?不然我把朋友送給奶奶的這盒也送你。”


    “喂,不用啦!”


    邵圓緣急忙阻止說著就要轉身到後座拿禮盒的他,臉就這麽與他的臉頰微微擦碰到,她的心跳不由得怦然加快,微窘的迅速坐正身子。


    “既然這五個甜點是你特別留給我,並特地等在這裏拿給我的,就算你有誠意好了,你別拿別人送你奶奶的禮物亂送人。”他送得大方,她可承擔不起。


    但令她不解的是,她因與他擦碰到臉頰而加快的心跳,竟因他很可能僅是隨口說說的“特別”與“特地”又再加速,好像她很期待他的在乎一樣。


    拜托,誰會希罕這個花 心天敵的在乎啊?她將視線調向窗外,暗自深唿吸平穩莫名其妙加速的心跳。


    “嗯。”齊仲安下意識低應,有些失神的凝視她圓潤的側臉,知覺仿佛仍陷在與她臉頰相碰的短暫時間裏。她那光滑的肌膚貼觸起來,感覺是如此美好,竟讓他生出眷戀,希望能停留久一些。


    混沌的曖昧氛圍在兩人之間流竄,邵圓緣微感不自在的出聲打破這份靜默,“我要迴去了。”


    “等一下,你要走路迴去?”齊仲安總算迴過神來,在她打開車門前問。


    “我的住處離這裏不會很遠,早上我也是走路來的。”十幾分鍾的路程對她來說不算遠,她把步行當散步,還能省車錢。


    “不行!早上你差點被籃球打中,萬一迴去又遇到有人在玩球,被球砸到怎麽辦?”


    “少烏鴉嘴,我才沒那麽倒黴。”此時邵圓緣已忘記先前所有莫名的別扭,用力瞪他。這人奇怪的管起她迴家的路線就算了,竟然還詛咒她會被球k。


    “這很難說,總之我不放心你單獨經過那座公園,告訴我你家住址,我送你迴去。”按下中控鎖,他逕自發動引擎,恍如洞悉她會有的問題,他搶先說:“別問我不放心什麽,你就當我雞婆、愛管閑事或故意找碴都行,報地址吧。”


    他也弄不明白哪來這份不放心,但他沒忘記早上見她險些被球砸到時那種猶如窒息的感覺,光想她可能會再讓天外飛來的球砸中,那份無來由的窒悶便又盤旋在他胸口。管他什麽詭異原因,她平安到家比較重要。


    邵圓緣委實錯愕於他的霸道。這男人是指她黴運當頭,一定會被球砸?


    然而再想想,從遇見他起,她就開始走黴運不是?也許走路迴去真的會被球打到。


    不想與他再爭論,她歎口氣,報上住址,隻是末了她改變主意說:“你若真要當司機,麻煩你載我到沁香花坊,我想拿幾個你給的甜點給我阿姨吃。”


    “你和你阿姨的感情似乎很好?”他未介意自己被貶為司機,倒是對她第一個想分享甜點的人是她阿姨感到有些好奇。


    她微笑點頭,“阿姨對我很好,我們的感情就像母女一樣。”


    “你母親呢?”


    隨著他的問話落下,她唇邊難得一見的淡柔笑容頓時僵住,幽然的垂下眼臉。“她已經去世好多年了。”


    入耳的意外答案與她眼底流露的傷感黯然在在令齊仲安的心揪痛,她沒提到她父親,表示她現在隻有一個人……難言的心疼瞬間充斥他胸中,懊惱自己問了惹她傷心的問題。


    眉頭微蹙,他伸手捏捏她的臉。


    她一怔,轉頭嬌斥,“齊仲安,你做什麽又莫名其妙捏我的臉?”


    他因她恢複精神淺淺一笑。“拿顆雪妃嚐嚐,你若喜歡,下次我再請朋友買。”大掌憐惜地拍拍她的後腦,他將車子開往沁香花坊。


    邵圓緣先是愣住,但隨著一股如涓暖流由他拍撫處奇異的傳進她心中,她頓時心領神會,他之所以莫名其妙捏她,是想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驅退她因提及已逝母親的難過。


    她心湖輕漾著感動的漣漪,偷偷瞟望專注開車的他,突然覺得,這個嘴巴壞、霸道又愛欺負她、老是讓人生氣的男人,其實好像也沒那麽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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