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拓國某世子?


    雖然那人的所作所為確實荒唐,絲毫沒有皇室貴族氣質,丹紫國眾人卻也隻有忍氣吞聲。


    他們扶起了被打倒在地的自家法士,也沒多說什麽,垂頭喪氣地迴到自己的座位。


    這一出欺軟怕硬的戲碼他們演得還真不錯啊,伊淩心中鄙夷。


    簡單地按照(拚音首字母,劃掉)國力來排名,六國的排名依次是(a)安和、(b)邦拓、(c)蒼穹、(d)丹紫、(e-y)晏興、(f)方盛。


    所以她環顧四周也就不難看到這樣的場景:安和眾法士表麵上彬彬有禮,實際上是事不關己的冷漠;蒼穹眾法士則更多抱著看熱鬧的想法,他們樂於看邦拓人出醜;方盛眾法士的目光就有些躲閃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牽連。


    “你們認識這個邦拓世子嗎?”她有些好奇,畢竟敢在六國精英法士注視下如此撒潑的人也不多見了。


    金銀花和紀星皓都搖了搖頭。


    “我略有耳聞。邦拓皇帝年幼,由先皇長兄——也就是東平王執政,東平王因此被封為攝政王。”


    “這個世子便是東平王的獨子——邦拓嘉措,在邦拓是出了名的紈絝,劣跡斑斑。包括但不限於不學無術隻知吃喝嫖賭,行事幼稚荒唐。”


    “攝政王勢大,也就沒有人敢管這個東平世子。”


    晏子期作為八王爺,對別國見識也就比其他兩人更多一些。


    “這就不奇怪他非要和阿修比試了,口口聲聲說隻有阿修配得上與之一戰,不過是欺負孩童的借口罷了。”


    紀星皓聽罷如是說。


    “真是不害臊!”伊淩點點頭,心想她剛才還懷疑這個邦拓嘉措是借著酒醉來替他們解圍的,果然是高看他了。


    金銀花表示鄙夷的同時不解道:“話說迴來,為什麽東平王作為長兄,卻讓弟弟當了皇帝?”


    晏子期剛想接話,伊淩卻搶答了:


    “皇位立嫡不立長唄,東平王定非先後所出。”


    金銀花恍然大悟,伊淩十分得意。


    她剛迴答完,晏子期就張口想要說些什麽,而原本還很認真吃菜的安其修則是“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惹得她既不解又氣憤地瞪著一雙杏眼。


    被瞪了一眼的安其修趕緊收斂笑意,放下筷子,解釋道:“立嫡不立長在其他國家確實沒錯,但是邦拓比較特殊。”


    “邦拓尚武,就連皇位也是由候選人拚殺得來的。”


    “東平王確實是邦拓先皇的嫡親長兄,隻是技不如人,就輸掉了皇位。”


    被兩次打斷話頭的晏子期有些無奈,隻能說:“是這樣沒錯。”


    伊淩眉頭一皺,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


    “不對呀,如果僅用比武決出皇帝,那這個攝政王怎麽不直接取代了年幼的皇帝呢?”


    安其修對於她的追問並沒有感到不耐煩,反而很開心,嗯,又到了展示我淵博學識的時刻。


    “不是比武那麽簡單,是各方兵力的比較。其他國家的君王都致力於削弱王爵,軍隊更是死死掌控在皇帝手中,而在邦拓,王爵豢養軍隊是合法的,甚至是受到鼓勵的。”


    “雖然這種內戰方式內耗巨大,但是在邦拓卻表現出了奇效。他們對內雖然爭吵不斷,對外卻也能暫時放下仇恨,共同禦敵。”


    “解釋完了邦拓承襲的製度,再來說說現狀。”


    “邦拓先皇能坐穩江山,必然擁有著壓製其他王爵的絕對勢力,而他隕落之時膝下隻有一子。也就是說,他的軍隊、財產都直接傳給了他的獨子,也就是現在的邦拓皇。”


    “當然了,年幼邦拓皇的部下可以轉而投靠更有實力的王爵,但是從現實來看,他們對於先皇還是十分忠誠的。”


    “邦拓先皇隕落不過四五年,邦拓局勢並不算太平,今後會發生怎樣的動蕩,還真不一定。”


    聽完安其修的一番解釋,在座幾人無不感到驚奇。


    金銀花:伊淩的弟弟究竟是如何對遙遠的邦拓了解至此?隻是為什麽伊淩竟沒有她弟弟知道的多?


    晏子期:安王啊安王,就連自己也隻能從使臣那裏道聽途說的故事,他卻知曉得如此清楚。


    紀星皓:雖說阿修作為親王,獲取消息的渠道必然不少,但能將耳目伸到那麽遠這一點就足夠令他感到震驚。


    相比之下,伊淩就淡定許多了,畢竟她知道他隻是長著十二歲少年的臉,卻是一個自稱二十多歲、滿嘴謊言的老妖怪。


    二十來歲的法聖,你看我信不咯?


    她唯一的驚奇來自於邦拓的皇位競爭製度。


    “不用太驚訝,我弟沒別的愛好,就是愛讀書。”


    伊淩話中談論的是低調,臉上表現的卻是顯擺。


    若說邦拓皇位承襲製度還可以從書上找到,邦拓時下的局勢卻是不可能那麽快被寫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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